库洛他们在深夜里便离去,诗君雁醒来的时候便见到萨卡坐在最高的位置似乎一夜未眠,那模样好似是防着桑落会杀人灭口一样。舒骺豞匫而桑落就靠在她的身边似乎还为苏醒,诗君雁微微睁开眸子,见到两人紧紧依偎的动作蓦然有些懊恼,昨夜里很冷,然后她觉得身边的人很温暖,便一点点靠了过去,桑落何时这般好说话,似乎从入了沙漠开始,桑落便愈发的温软体贴,体贴的都要让她怀疑,这是桑落在带她走最后一段人生路。
开两人离。因为坐着没动浑身都僵硬了,诗君雁不过因为腿麻手麻微微动了下,桑落便醒了过来。大手直接探向诗君雁的额头,见到不再发烫方才松了口气。
诗君雁好似有些不太习惯这样温软的桑落,身子有些不自然的退开几丝,试着缓缓站了起来,开始活动手脚。
倒是桑落坐着没动,对于诗君雁的疏离也未做任何的表示,只是浅笑的凝望着。
萨卡见到他们这边有了动劲,顿时也走了过来,又分了些食物和水给桑落以及诗君雁,“迪奇昨夜突发高烧,我不放心,便让他们等风沙过了便返程了,回去的路并不遥远,这是省下来的粮食和水,我分成了三份。”
诗君雁接过萨卡递过来的两个包袱,“谢谢,迪奇他没事吧。”
“只要回程不遇上昨夜的事情应该没事,库洛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萨卡爽朗一笑。“桑,我去查勘下地形,你们两个吃点东西,我们半个时辰之后出发。”
“恩……”桑落低低应了声表示没有意见。
见萨卡离开诗君雁打开包袱给了桑落一点食物,桑落并未接,只是示意诗君雁放在一旁。
诗君雁也不管桑落径直坐在一旁开始吃东西,高烧退了,精神好了,吃东西也有味道了,虽然东西依旧干涩难咽到不似昨夜里那样吃得喉咙发疼。“你怎么了?”诗君雁终于发现桑落的不对劲,脸色惨白,而且眉目间有着隐忍不住的疼痛,整个身子似乎有些发抖。
“过来……”桑落低低的开口,那口气粗重了几分。
诗君雁将手中的食物收好,走到桑落的身边,小手被桑落的大手死死的扼住,桑落拿出一根束带将两人的手绑在一起。
“你做什么?”诗君雁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旧毒发作。”桑落低低的开口。
“旧毒……”诗君雁似乎想到那夜里桑落血红的眸子,以及冰冷的杀意。即便到了今日忆及依旧手脚发凉。
“不能让萨卡发现,否则你我都难逃一死。”桑落压低了嗓音,显然在隐忍着某种巨大的疼痛,连带声音也有些发颤。
“怎么办,要不你喝我的血。”诗君雁心中一急,似乎想到上次桑落也是喝了她的血。
“没用,你从我胸口拿出那个墨绿色的瓶子,从里面拿药给我,我休息下就好了。”桑落低低的开口。
“哦……”诗君雁手忙脚乱的找出桑落形容的瓶子,拿了药给桑落,桑落涟水未喝直接吞服了下去,“萨卡马上就会回来,你掩护我,别让他发现了。”
“怎么掩护,我……”诗君雁正欲开口,桑落突然压住她的头颅,薄唇相贴,桑落的唇很冷,冷得好似结了冰一样,唇齿间的清茶香也被一股苦涩的药香取代,身后传来轻碎的脚步声,不过那脚步声只是微微一顿,又折了回去。14060245
桑落浑身都在发抖,诗君雁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桑落的痛苦,寒意,刺骨的寒意隔着衣裳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竟是比她昨夜里还要冰冷入骨。桑落的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腰身,她的头颅,毫无章法的吻只是紧紧的贴着她的唇瓣,腰身好似要被桑落捏断一样,唇瓣蓦然被桑落啃咬住,他咬得极为用力,诗君雁下一个瞬间便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清明的眼眸对上桑落血红的眼眸,寒光,嗜血,**,那样一双眸子好似要将她连骨带血啃噬下月复一样。
诗君雁不敢动,也动不了,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桑落,我疼……”低低的嗓音好似带着示软的味道。
桑落啃咬的动作一窒,好似恢复了几分清明,蓦然扯上的衣袍将两人包裹住,牙齿一点点松开,头颅埋在诗君雁脖颈间,“雁子,别动,再忍一下。”
诗君雁任由桑落死死搂着她,她不知晓桑落有多疼,也不知晓桑落究竟中了什么毒,他会突然毒发是因为用内力替自己疗伤的缘故么,上次也貌似也这样,她的血没用是否代表毒入心脉,唯有换心,那么桑落要得可否也是她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日里沙漠的天气异样的燥热,诗君雁浑身都热得难受,可是桑落的身子却依旧是冰冷的,上次貌似并不需要如此久的时间,桑落推开她的时候脸色依旧很难看,手上的力道却是松了开来。
“你怎么样?”诗君雁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萨卡会听见,难怪桑落会称他们是夫妻,即便他们再是亲热也不会引人怀疑。wzi9。
“死不了……”桑落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虚弱,整个人斜斜的靠在斑驳的墙壁之上,大手虽然松开了力道却依旧搁置在诗君雁的腰间,另外一只手两人依旧紧紧的绑在一起。
“要不我们明日再赶路。”诗君雁依旧被桑落压在胸口之上,错乱的心跳在耳畔回荡。如此亲密无间的靠近让她觉得很危险,那股危险明明不是来自于桑落,可是又好似就是从桑落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的肌肤贴着脸颊,明明贪恋着桑落身上的暖,可是这份薄薄的凉却又让她莫名的心疼着。
“无碍,我还撑得住。”桑落浅浅一笑,示意诗君雁扶着他起身。
诗君雁整个人都被桑落包裹在宽大的衣袍之内,看似桑落大手亲昵的揽着她,实则是桑落整个身子的力量都几乎压在她的身上,两人不过刚刚出了围墙,萨卡便迎了过来,见到诗君雁唇瓣上暧昧的齿印蓦然勾起一抹调侃的浅笑。“还以为桑薄情寡欲,身边那么多绝子都无动于衷,原来是没有遇到自己喜爱的,看来桑的小娘子果然是独一无二的。”
桑落微微勾了勾唇,目光温软的落在怀中女子的身上,“她自是不一样的。”略显沙哑的嗓调带着几分磁性低低的响起,分明是普通不过的话语却让诗君雁的心狠狠漏跳了半拍,这样的桑落专注柔软的让人无法抗拒。明明知晓他不过是为了掩饰敷衍的话语,可是诗君雁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子的目光能这般让她心跳加速。
“呵呵,如此艳福真是让人艳羡不已。”萨卡低笑出声,“倒是桑你的脸色不太好。”
“摊上这么一个麻烦的小丫头自是要受累些,好在烧退了。”桑落唇角的笑意似深了几分,眼眸里有着遮掩不住的宠溺。
“哪有?”诗君雁脸颊微红,那低低的嗓音分明带着几分娇嗔的味道。
“还敢说没有,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的受伤,我稍稍不注意些,你便能够闯出一大堆的麻烦。”桑落似有些无奈的微蹙了眉目,可是哪怕是责备无奈的话语,那话语也是柔的,好似无论诗君雁如何胡作非为,如何肆意纵横他都会宠着她。
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只不过不知道她之所以受伤会是谁害的,跟在桑落身边比她活了十几年加起来受的伤还要多,“你还敢说,不知道是谁害的。”诗君雁说得咬牙切齿,可是底气不足,加上面色上淡淡的晕红,怎么看都是小女子任性的撒娇。
“以后不会了。”桑落低低的叹了口气,好似对诗君雁的任性撒娇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听在诗君雁的眼底却不是这样的意味,桑落那话语似带着诀别的意味,袖中的小手微微紧握,脸上却是一贯不羁邪气的浅笑,“知道就好,若然失了我,你去哪里找如此独一无二的奇女子,只有我不嫌弃你是年长的大叔。”
桑落闻言哑然失笑,大手模了模诗君雁的头颅,“也不怕让人笑话。”
诗君雁嘟着唇瓣不理桑落,头颅微微侧过,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失落与哀伤,那么深,深浓到化不开来,桑落,你可知晓你的温柔与我就是那戒掉的酒,即便不再闻,不再喝,那醉人的味,迷人的香如同蚀骨毒药一般早已入髓入肺。一旦失了戒备,便会失足坠入万丈深渊,永远沦陷。香儿,你看到了,我不想招惹他的,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肯放过我。
“桑,你们两个分明就是要刺激我孤家寡人一个。”萨卡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小娘子若是嫌弃桑老了,我们南夷有得是有勇有谋年轻后生。”
“萨卡,你也跟着她胡闹。”桑落微微一笑,也不生气,只是静静的看着怀中那个闹着别扭的女子,自然也没有错过诗君雁眼底的落寞和哀伤。
“我们还是早日到达目的地,以免日日眼睛被你们荼毒。”萨卡率性的摆了摆手,径直朝前走去。
萨卡不过刚刚转过身,桑落嘴角有艳色的血渍淌出,却只是瞬间便被桑落擦拭掉,连诗君雁都没有察觉。这身体越来越不济,他实在没有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