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执念,执念是什么,因执着而产生的不可动摇的念头,那是一种态度,是一种信念,由心而发,心之所向神之所往,是如何也不愿意舍弃的存在,诗君雁知晓自己中了毒,而且毒入心肺,无药可医。舒榒駑襻
她未做过女子,也不知道女子为情所伤时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而她应该是最不招人疼惜的那种。被桑落击中的地方隐隐作痛,五脏六腑受了重创,便是连身都起不了,她是可以躲开,可是若然躲开,那么如此懦弱的她还有什么理由跟在他的身后。
“即便如此,你我也不可能有交集。”桑落微微蹙了眉目微微探子便欲将诗君雁拦腰抱起。
诗君雁笑嘻嘻的快一步勾住桑落的脖颈,重重的在桑落脸上印上一个香吻,“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上当了吧,我怎么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不知道是不是诗君雁演的太真,还是桑落想要找个理由躲开,几乎下一瞬间桑落便松了手,“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下次我定不会手下留情,四少,我要如何都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桑落冷冷丢下一句话,鬼魅般的身子瞬间消失在原地。
还真是无情,诗君雁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只剩下满满的苦涩,整个人狼狈的倒在地上,连着吐了好几口血,怎么会没事,那一掌桑落虽然收了力,可是她也挨的结实,虽然不至于当场毙命,也不好受,只是不想自己狼狈的模样被他看到,只是不想让他看到一个被情伤的体无完肤的诗君雁。
殷秀赶来的时候诗君雁已经昏迷了过去,那一夜诗君雁被秘密带入殷秀郊外的府邸,连诗艳色和诗家人都不知道,直到诗君雁修养的差不多,方才重回凌王府。
玉箫呜咽,细雨连绵,春日是个多雨的季节,连绵的细雨烟笼雾笼,一切都似被一层浅浅的忧伤所迷,熏的人心沉沉。
殷秀到来的时候诗君雁正坐在屋檐上吹箫,细雨落满了她一身,她却置若罔闻,只是静静的坐在高处,神色淡然。
足尖轻点殷秀一跃上了屋顶,“雁儿,你要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
诗君雁这时方才搁下玉箫,指月复轻轻摩挲着玉箫,“是么?”桑落躲了她多久,她找的有多快,桑落便躲的有多快。
“不是你让我找的,如此反应倒显得我多管闲事了一样。”殷秀勾了勾唇,眉目间邪气衍生。“只等着你一得手,我便将你的消息放出给那个人,若是他再无一点反应,你也好放弃那份不该有的执念了,雁儿,你如今不是一人,再不可肆意妄行。”
“爹爹他们不会同意的。”诗君雁微微叹了口气,自从爹爹宣布她是女儿身后,一家人对她如珠如宝,弄得她必须躲到凌王府才能偷得半日的空闲。若是得知她那大胆的行径,还不知道会如何看。
“诗家最小的女儿自然得荣宠不断。”殷秀有些幸灾乐祸的低笑出声。
“你尽管嘲笑,若是爹爹再给三姐择婿,到时候你可别求我帮你。”诗君雁也不恼,依旧怡然自得。“而且我若得不了手,你休想成功娶我三姐回家。”诗君雁恶狠狠的威胁道。
“你好意思说,还不是为了你是女儿身的事情,害的诗诗有好几日都没有瞧过我一眼。”殷秀提及便微蹙了眉目,“此次若想要成功,诗诗这边只怕不能隐瞒,你不是不知晓你家那几个男人的霸道和偏宠性子,怕也只有诗诗能够压的住。”
诗君雁微蹙了眉目,“此事我会和三姐去说。”
“雁儿,不是我说你,即便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孩子想想,桑落若是……我是说……”殷秀想要开口似乎又怕伤到诗君雁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自有分寸,三姐夫,你何时见过我失了理智。”诗君雁宛然一笑。这一个月的追追逐逐,她越是追的紧,桑落便躲的快,她害怕自己会失了追逐的能力,这样她与桑落将永远错失。14671032
“如此甚好,你先回诗家,若是让大哥二哥见是我给你出的主意,还不知道会如何待我。”殷秀看麻烦一样昵了一眼诗君雁,“雁儿,我还是那句话,三日时间,若是桑落不来,你必须跟着我的人一起离开。”
“恩……”诗君雁低低应了声,缓缓将玉箫收入怀中,“有个无比强大的姐夫依靠真是件不错的事情,还是我三姐嫁得好。”
“开始讨好我了是吧,傻丫头。”殷秀宠溺的敲了敲诗君雁的额头,其实在执念这方面诗君雁和他很像,一旦认定,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誓要得到手。
诗君雁回了诗府却并未回房,反而入了诗艳色的房子,诗艳色正坐在窗畔看书,诗君雁走至软榻便躺了下来,微微侧过眉目看着那连她进来都未察觉的女子,手里虽然捧着书卷,神智却不知道游移到了哪里。
可是即便是失神发呆的模样,诗君雁也觉得极美,好似一幅画,远山勾勒,云景衬托,那女子满目柔和,神情温软,即便再是娇媚的颜,也淡雅素净的让人心颤。浑身都被一层幸福温暖的光晕笼罩着,美得令人心颤,当初即便没有倾城的貌,她便觉得她家的三姐是极美的,美得温和,美得淡如清水,不深浓,却涓涓不息。而如今,配不上那容颜,如同那燃烧着火焰,又似枝头上盛开的扶桑花,笼罩着月色,岂不是能够勾了人的魂。“三姐,莫不是在想三姐夫了。”诗君雁懒懒的开口。
“雁儿,不许取笑你三姐。”诗艳色放下手中的书卷,走至诗君雁的身边,拨开诗君雁额前散开的发丝,“偶尔也该换套女装让三姐瞧瞧,我家雁儿定然是个极美的少女。我看爹爹那些青年才俊都不错,雁儿倒是可以考虑一二。”道意存意。
“三姐,成亲是什么感觉,三姐,你紧张不。”诗君雁赶紧岔开话题,若是没有遇见桑落,她或许可以考虑一二,可是一旦遇上那么个人,其他的人再好也入不了她的眼。
“雁儿莫不是惷心萌动想要成亲了。”诗艳色将手中的书籍搁下,任由诗君雁拉着她坐在一旁的软榻之上。自从知晓诗君雁是女子后,诗艳色便愈发疼爱自己的妹妹。就想着将她夺得雁儿的那份宠爱全部加注到雁儿的身上,本该是诗家最得宠的小丫头,却一个人背负着诗家所有的重担,反倒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心安理得的接受所有的疼宠和怜惜。“看来得让爹爹赶紧安排了。”
“三姐……”诗君雁低低撒娇道,“我才不要成亲呢,我以后就一个人过。”zyby。
“雁儿,是秀让你来找我的吧。”诗艳色凝重了脸色低声问道,这个丫头这些日子虽然一直笑着可是分明就是心事重重,有什么事情不与她说,反而同秀说,这让她好生嫉妒,好不容易有得疼宠如宝的妹妹。
“三姐,我怀孕了。”诗君雁低低的开口,若非那一次被桑落重伤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了身孕,这是她没有料到的,可是生命的前来又让她觉得弥补珍贵。
诗艳色满脸的诧异,似乎不敢相信,转而冷了神色,“桑落那个畜生。”
“三姐,是我主动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可是我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除了家人我就只喜欢他一个人……”后面的话语诗君雁有些说不下去,她一个人忍了这么久,在最疼爱她的女子面前再是隐忍不住,泪水滴落无声无息,“三姐,我是不是很卑鄙,很不自重,我没有做过女子,不知道要如何表现女子的温柔和矜持,我只是想要同他在一起而已。”诗君雁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滑落的更加的厉害。“他定然觉得我很随便,不是个好女孩。”
诗艳色从来没有见诗君雁哭过,此刻见那永远一脸淡笑的丫头落泪已然心疼不已,那声未做过女子,更是让诗艳色疼到心坎里,她家的雁儿自小当做男儿来养,可是她的家的雁儿比哪个女子差,“是他不懂得珍惜我家的宝贝,雁儿,你很好,比三姐还要好,还要坚强。只是雁儿,你可知晓桑落是什么,那样的男子若是要捂热他那颗冰冷的心,只怕你会伤痕累累。”
“三姐,你不是说三姐夫是你不想错过的人,而他与我也是一样,我知晓我这样定然是很任性,诗家明明大敌在前,我却只顾着儿女私情,只是,就这么一次好不好,三姐,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主动想要过什么,就这一次。”诗君雁抱着诗艳色的手紧了紧,好似在坚定自己的决心。
“好,那就不放弃,他若敢辜负我家雁儿,我让你姐夫将他绑了来,天涯海角通缉他。”诗艳色轻轻的抚模着诗君雁的发丝,声音似带着几分哽塞。“爹爹那里我会暂时帮你瞒着,但是雁儿孩子的事情只怕瞒不了多久,到时候总是要面对,而且以爹爹的心思只怕瞒不了几日。”
“几日就好,若是他当真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那么我就放弃。”诗君雁低低的开口,好似最后的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