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委屈屈的话语从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口中,即便珊瑚想要假装没有听见也不行,眸光间尽是诗君崎那略带着几丝委屈,几丝无可奈何,却有甘之如饴的神情,她自认阅尽天下虚伪作假面容,自认对任何男子的表白都能够风淡云轻的一笑而过,可是没有一个男子如诗君崎这般大胆,像是捏着她的软肋,让她无所遁形。“那是你的事情,与我……”珊瑚的话尚未落音,只觉得腰身一紧,整个人已然落入诗君崎的怀中,近在咫尺的是诗君崎放大的面容,鼻尖萦绕的尽是诗君崎的气息,淡淡的酒香夹杂着男子独有的霸道气息,将她紧紧虏获,她似瞬间跌入一座迷城,城中花香弥漫,那座城分明是她亲手打造,此刻却多了孤城中不该有的东西。生命,生长的肆无忌惮,甚至想要虏获她的主宰权。那种霸道气息无处不在,缠着她,绕着她。
珊瑚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到底不曾遇到过如此大胆行径的男子,以往不是没有被人爱慕过,可是她自有办法让人近不得身分毫,哪里如同此次这样完全失了掌控,从一开始便如同待宰羔羊完全被人拿捏在手。
诗家二少她仅仅只见过一次,她至今依旧不明了她到底是哪里招惹了这个男人。而且这个男子与她以前所接触的任何一个男子都不一样,让她无论是主动出击还是按兵不动都始终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
怀中那原本浑身都是倒刺的女子此刻慌乱的好似被雄鹰发现不知所措的小兔子,此刻的她与他家的君儿一模一样,哪里还有半分与世隔离的淡然与冷漠,像是受惊的鹿儿一样水润的眸子那样慌乱无措的盯着你,能够将你的心都给揉碎掉。诗君崎原本只是不想从她口中听到那绝情的话语,哪里想到能够收获到如此动人的一幕,女子素净婉约的面容近在眼前,雾气盎然的眸子因为慌乱的缘故微微泛红,衬得那本就水润干净的眸子愈发的晶亮,楚楚动人,娇俏的鼻,红润的唇瓣微微开启,好似将开未开的花骨朵引诱着来往路人的采撷。诗君崎哪怕不动如山,心性坚定此刻也被you惑了,毫无技巧的女子魅香,那是独属于珊瑚的气息,婉约中透着魅离,优雅中透着狂野,又带着那么几丝迷惘和楚楚可怜,那是男人致命的劫,诗君崎从来就知晓自己躲不过,有那么一个女子好似天生就是为了他而存在,虏获着他的心神,让他无处可逃,也不想逃,就像沉溺其中,哪怕是条不归路,那也是心甘情愿的沉沦。
男子的霸道,女子的娇柔,完美的契合好似上天的安排,珊瑚此刻乱了,眼前的男子那样认真深情的看着她,却不带丝毫让人觉得反感或是污秽的**,那是一种念想,发自内心的念,毫不掩饰自己想要的,“诗君崎你……”
“珊瑚,顺着自己的心走……”诗君崎低低的开口,硬生生将即将崩溃的**压抑在心底深处,这个女子值得更好的对待,他纵然可以罔顾礼数,却不能将这个丫头吓坏了。
“你……你放开我……”珊瑚眉目微微敛着,一并将眼底慌乱的情绪掩藏了去,不安分的想要挣月兑诗君崎的怀抱,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那种感觉不是要她的命,而是要她的心,要将她一手安排好的生活击溃打乱。10nlk。
诗君崎眉目微微蹙起,此刻似乎已经有了微微的进展,至少这个女子将自己的话当真了,但是现在是再进一步还是以退为守,诗君崎这颗掌管天下生意而不乱的头脑,此刻却因为一个小女子的心思而百转千回绕不清楚,最后为避免太快会将好不容易有了的进展抹杀掉当下决定还是静观其变,缓缓松开手让珊瑚继续坐在岩石之上,蹲子,替她擦干脚穿上鞋袜。从头到尾珊瑚看都未看他一眼,难免让诗君崎有些无奈。
原本以为自那日里之后两人的关系会缓和些,谁知晓珊瑚完全将他无视,那种疏离不显山不露水,可就是如同蚂蚁蚀心一样让诗君崎觉得浑身都难受。可是却偏偏拿那个倔强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几日因为珊瑚的无视,诗君崎觉得心中郁结的紧,而他这几日又收到消息,因为思韵楼主人的失踪,望月山庄庄主欧阳行风以及杜宇等人都在找珊瑚的下落,他要得到这女子的心正愁着不知道如何下手,岂能给那些虎视眈眈的情敌机会,不过他们几年前一点机会都没有,如今有他在,他们更是别想,他最担心的是珊瑚会不愿意治好她的腿,殷秀也说过他曾经有提过帮珊瑚找大夫医好腿,却被珊瑚拒绝,他此刻忧虑的反而是这点,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愿意终身残废也不想要医好这腿。是怕治不好会失望,还是有别的原因,只怕前者的原因不大,毕竟珊瑚的心性极为坚强,绝不是畏缩之人。那么究竟是什么,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让珊瑚腿脚残废,又是什么让她不愿意医好她的腿,当真仅仅只是因为夜妾身上日积月累的毒素导致的么。屈委却奈想。
他不是没有想过让人深入巫族去寻找原因,只是他不想这么快便知晓那个女子所有的秘密,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加愿意珊瑚自己告诉他。
“二少,珊瑚姑娘不愿意吃东西,奴婢……”一丫鬟作扮的女子匆匆而来一脸难色的看着诗君崎,手中还端着未动过的膳食。
诗君崎好看的眉目微微蹙起,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膳食,“你先下去。”珊瑚这几日不愿意见他,所以他一直都吩咐身边伶俐的丫鬟在照看,连带游山玩水的行程也耽搁了下来,在这郊外的别院里呆了好几日。
“是……”丫鬟微微颔首,走出几步之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脸胆怯的低低开口,“二少,珊瑚姑娘这几日一直有些咳嗽,今日似乎有些发烧,可是珊瑚姑娘一直不让奴婢告诉二少,奴婢……”
等到丫鬟再次抬起头颅原地哪里还有诗君崎的身影,这座别院是二少最喜欢的别院,每逢五月这里便会开满杜鹃花,以往每逢这个月份,二少都会带着三小姐前来,这一次二少却是带了个陌生的女子,看来此次精心准备的各家千金又要失望了。
诗君崎匆匆忙忙赶向珊瑚居住的院落,尚未到便听到一声一声低低的咳嗽声,这几日他每日都会来上几次,只是没有进屋罢了,前几日的咳嗽声还没有这样严重,他也有让丫鬟在汤中加上些药材一起熬汤,看来成效并不大。或许并不是成效不大,而是那女子根本就没有服用,那丫鬟竟然也不向他禀告,将病情拖至如此地步。14967626
远远的便看到那女子坐在窗畔的位置,这几日天气有些转凉,她也未关窗,甚至连衣服都未披上一件,湖绿色的衣裳包裹住那女子单薄的身躯,长及腰际的发丝仅有一根古老的发簪别在身后,女子面容素净,不染半丝胭脂水粉,神情淡然,姿态怡然,像是被窗外的美景所吸引,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遗世**,连带周围的氛围也好似被她所感染,与这世俗隔离开来,即便周围繁花盛开,热闹非凡,也与她没有半丝的干系。
低低的咳嗽声隐忍的响起,因为咳嗽的缘故,那女子浑身都微微颤抖,原本苍白的面容因为憋气的缘故也染上了几丝晕红,只是却愈发给人一种羸弱的错觉。
诗君崎莫名有些生气,哪里有女子如此不爱惜自己,当下也忘了敲门,三步并作两步入了内室,弯子便将那女子拦腰抱起,触手的微凉让他眉目紧蹙了几丝,她这样想来已经坐了许久,身子都凉了也不知道要加件衣服。
“你这个登徒子放开我,女子的香闺岂是可以随意进出的。”珊瑚又羞又恼,挣扎的厉害,却偏偏敌不过诗君崎的气力,反倒岔了气,又开始咳嗽起来,这一次咳嗽的极为厉害,连眼角都沾染上了泪珠。
“珊瑚,这是我家。”诗君崎低低的开口提醒,垂下头颅见那女子因为咳嗽的缘故两颊绯红,眼眶红润润的分外讨人疼惜,顿时心中的怒意消了大半,哪里还顾得上去责备,只剩下满心满眼的疼惜,将珊瑚放在柔软的软榻之上,又替她捻好被角,方才转身倒了杯热茶,轻轻拍打着珊瑚的后背替她顺气。
“我不喝……”珊瑚似乎动了气,微微侧过头颅,连带声音也清冷了几丝。
“原来珊瑚是要我亲自喂你,既是如此你早说便是,我求之不得。”诗君崎此刻反倒不生气,反而勾起一抹放荡不羁的浅笑,将一杯茶水抿在口中,作势便欲覆上珊瑚的唇瓣。
珊瑚虽然身边爱慕之人不断,可是有凌王的威势在其中,加之她向来懂得如何与人周旋哪里受过这等轻浮举动,反倒吓得忘了反应,只是瞪着眼睛看着诗君崎逐渐靠近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