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楼曦,安子恒漫不经心的说道,随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那会怎么样?”
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在儿子那纯真的目光注视下,安楼曦慢慢地低下了头。
“安楼曦”
就在这时,儿子的声音陡然在身侧响了起来。
“干嘛?臭小子,老是这么没大没小的。”
狠狠的敲了一下儿子的头,安楼曦一脸心虚的站了起来。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每次儿子这么带名带姓的吼她的时候,也就是他要刨根问底的时候。
“你别想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紧紧的握着她的衣角,安子恒沉声说道,那威胁人的模样竟然和那个死男人一模一样。
难不成真是他的种?这下子换安楼曦迷糊了。
“臭小子,有这么跟妈咪说话的吗?滚开,妈咪要上厕所。”
未免自己穿帮,安楼曦用力的甩开他,怎料,他竟然像个牛皮糖似的,任凭她如何用力,他仍是如一只无尾熊般紧紧的攀附在她的身上。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哪里也不准去。”
安子恒一脸固执的说道,因为他分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说什么说啊?你愿意给他叫爹地你随便叫就好了,就算是你给他叫妈咪,妈咪也不会反对的,行吗?儿子,拜托,放开我吧,是妈咪不对,妈咪说错话了,行不行?”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安楼曦选择妥协了,要是真被这小子纠缠起来,她接下来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不行,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安子恒不依不饶的说着,突然,他猛地抬起了头,“慕晨枫是不是就是我爹地?”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他很想看看她到底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啊?我怎么知道?”
心里“咯噔”一下,安楼曦连忙顾左右而言他。
“安楼曦”
见状,安子恒又连名带姓的吼了一声。
“吼什么吼啊?你妈咪我不聋也被你给吼聋了,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看着那张倔强的小脸,安楼曦索性一把将他给抓了起来,目光对视的那一刹那,她不自觉地转过了头。
“慕晨枫就是我爹地,对不对?”
攀住她的脖子,安子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啊?鬼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
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安楼曦抱着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想想也是够丢脸的,她生了个儿子,可是却连谁是孩子的爹都不知道,难不成真像死人妖说的,她也能无性繁殖?
“不是就算了,如果他真的是我爹地的话……”
说到这里,安子恒挣月兑开她的怀抱来到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俨然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你打算怎么办?”
心头一惊,安楼曦禁不住问了一句,儿子那反常的举动让她隐隐的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废了他。”
看着前方,这三个字像是从安子恒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可是每一个字却都带着莫名的怨气。
在他知道爹地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便已经不再幻想了,反正对他来说,爹地只不过就是一个符号,再说了,那个种男压根就不合自己的眼缘,所以楼曦装傻充愣,他也乐得配合。不到万不得已,那层窗户纸他也不愿意捅破它。
“你……不是吧?”
吞了几口唾沫,安楼曦突然就有了一种想要拍死自己的冲动。
这是不是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是,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而那个男人竟然胆敢抛弃你,让我变成一个没有爹地的小孩,如果让我知道是谁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安子恒咬牙切齿的说道,神情中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阴狠。这时候的他和平日里那个单纯无害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子恒,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把将儿子拽过来,安楼曦将脸埋在了儿子那单薄的小肩膀上。
真好,她也有儿子替她撑腰了。
只是,她有儿子说的那么可怜吗?
“那是什么样子?”
斜睨了她一眼,安子恒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听到他的话,安楼曦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眶竟然湿润了,紧紧的搂着儿子那小小的身子,一道满足的叹息声就这么逸出唇间。
“子恒,或许他也很疼我们呢,只是妈咪都不记得了。听妈咪说,妈咪只要有你就足够了,其他的真的不重要。”
闻着那淡淡的甜香味道,她轻声说着,心里则是有一种想要抓狂的冲动,回来这一趟,似乎很多东西都变了。
“你哭了?”
模着她湿漉漉的脸,安子恒无奈的说了一句,“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再提就是了,我保证。”
“子恒”
脸使劲的蹭了蹭儿子的脸,安楼曦喃喃的唤了一声。
“好了,擦擦吧,弄得我满脸口水,脏死了。”
一把推开她,安子恒一脸嫌恶的说道,扯过一堆面纸丢在了她的身上,“呶,记得擦完把碗洗一洗,我先出去了。”
“你要干嘛去啊?”
安楼曦一脸狐疑的问道,下意识的想拉住他,却被他一个闪身给避开了。
“男人的事情女人少插嘴。”
说完这句话,安子恒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或许是该找个时间和那个种男聊一聊了,否则的话,安楼曦一天天的老去,万一真变成个老姑婆就完蛋了。
“臭小子,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对着他离去的方向狠狠地挥了一下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安楼曦悻悻的说道。
天呐,她竟然被一个小孩子威胁的如此彻底,这话要是传出去,毁了她的一世英名不说,她也不用活了。
大街上,安子恒漫无目的的走着,那张如春花般的小脸此时却紧紧的皱成了一团。
半晌,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再看看自己身后的“尾巴”,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他毅然招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