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脸去,问:“你跟出来干什么,我觉得我最近都在犯傻,先是傻了吧唧的把钱借给你,再又是傻了吧唧的居然还找你问事情跟你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请你别跟着我了,看见你我就觉得自己相当的蠢。%&*";”
说实话,当时我的心已经拧成了一团,我忽然发现,最近的我,似乎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苏婧,不由自主地找她,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把她潜移默化地当成了不一般的朋友。
这种感觉,让我一次又一次的信任她,甚至还会因为她的不幸,她的纠结而感同身受,而心疼。
我到底怎么了,我有点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所以,我居然又选择了逃走。
但苏婧貌似并不打算让我逃,她跑上来,拉住我的手,说:“你不就是想要知道我拿钱去干什么么?我告诉你好了,告诉你以后,如果你要把钱拿回去,我也没办法,没有怨言。”
我站在原地,不说话了,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
苏婧好像又犹豫了一下,才说:“你相不相信一个人会变,就算犯过错误,也可以变好。”
我说:“那得看是谁了,有的人一辈子都变不好,永远都是畜生,你看天哥会变么?”说完我决定继续往前走,因为我觉得她说的这几句话没什么意义,简直就是在拖延时间。
苏婧拦住我,说:“柳城原来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因为来了城市里,生活不习惯所以才……”
“不习惯能不习惯几年吗?你有脑子没有?”我说。
苏婧摇头,说:“你不是我,你不明白,你不是我,你根本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我说:“好吧,那我们简单说了,你的意思是,他变好了,但他现在没钱,需要钱来做小生意,所以你在帮柳城集资,对不对?”
苏婧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i^
我说:“好,那不用说了,我明白了,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
说完我继续往前走,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有一种十分强烈的,被欺骗的感觉。无论当时是疯狂还是冲动,我总是因为相信苏婧才把钱给她的,可是到最后,她居然是要拿这些钱去帮助那个差点把我们骗上贼船的畜生,我想:苏婧啊苏婧,你到底是有多傻,多混蛋,你去帮助那个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但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清楚,她应该非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还是要一步步往前走,谁都阻止不了。甚至,她知道自己傻,但还是要继续去做。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做法也是如此,明明有那么多人提醒过我,我却还是要把钱给苏婧。
难道我爱上她了吗?
心乱如麻。
苏婧说:“你不信任我的话,钱你拿回去吧,我还没回家,钱我一分没动,你拿回去吧,现在我就去拿给你!”
我停了脚步,心里又开始纠结,我完全可以同意,让苏婧把钱拿给我,但是我竟然在想,如果拿到了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居然突然有点怕苏婧和我因为这件事分道扬镳。这一次的感觉,和差不多一年前对待张雨时候的那种无怨无悔完全是两码事,这次我开始纠结,开始计算,但也正因为我心里存在了这些比较,我渐渐明白,我对苏婧的感情真的已经开始超越一般的友情。
我又做了一个不知道是对是错的决定,我说:“你不是说了,学期末还钱给我么?现在还什么?你该怎么用怎么用吧,那些钱,好自为之。”
说完再也不理苏婧,向宿舍走去。
“你真的相信我?你真的愿意帮我?”苏婧在我身后问,其实我觉得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无助了。我真的有一种返回去抱住她的冲动,但我想到自己做的傻事,想到柳城,想到这一切,想到她还要去为那个人付出,我心里就一阵阵的愤怒与恶心,我想,这个时候如果柳城站在我面前,我说不定会杀了他。
我没理苏婧,自己回了宿舍。
突然觉得,其实就算是新学期了,貌似我也没有迎来什么新气象,纠结的依然纠结,毫无改变。我就像是跳进一个怪圈里,先是因为张雨而人不人鬼不鬼,后来再是芹菜,现在芹菜的事情还没有在心头散去,又来了个苏婧。
我突然问自己:“难道是我太花心了?所以一定要被惩罚?”
正当我郁闷的时候,白龙和文强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说实话,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很大,人比人气死人,这一对好基友,看起来心情相当好。
“工作室搞定了,就租在离学校不到五千米的街上,从这里过去公交车三个站,最多十分钟。”白龙兴致勃勃地说,“那边工作室不少,但是貌似像我们这一类的倒是没有,我们租地地方挺宽敞的,我们打算大概装修一下就搬过去。”
“你们还打算装修?”我说。
白龙说:“当然,既然做就做像一点吧,你那边情况怎样?这边就算做好了,你联系不到人我们也是白搭。”
我忽然好像找到了分心的办法,暂时让自己不再纠结于苏婧的事情,于是我大概把和乔冉谈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那个女生,也有意思要建立这样的组织或者工作室是吗?”白龙问。
我点头说是。
文强说:“那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你要跟她合作,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实际上,计划我差不多已经想好了,要建立起俱乐部、乔冉和文强他们所办的工作室三方面的连接,才有可能让工作室壮大的同时削弱俱乐部的力量,一旦我们能够做出成绩,在学校崭露头角并不是一件难事,到了那个时候,要压垮天哥和整个俱乐部,根本就不用再费什么时间了。
我说:“我的想法是,直接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乔冉,和她一起商量。”
“你的意思是,让她也加入我们?”白龙好像有点不满,说,“这件事从策划到提议一直到现在,在忙的可就我们三个人,她……”
我说:“你没必要迟疑,其实我想好了,我们四个人,完全可以分工,白龙,你有技术,乐器和唱歌方面都不错,而且你投的钱最多,我没说错吧。”
白龙不否认,我就继续说:“文强你活动力比较强,完全可以一个人就承担和商家洽谈,或者是寻找活动的机会……”
“乔冉在这座城市人脉很广,要联系商家、买卖器材、找老师、托关系什么的,她应该都可以办得到。”我说。
“那你呢?你能干啥?”白龙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尽量“屏蔽”他那种带点讽刺和挑衅的意味。
我说:“你们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是要在校外建立工作室开班教学么?应该不是吧?你应该清楚,如果学校发现我们私自在校外建立社团,而且还没有合法注册……他们,一定会插一脚,把我们拿下。”
“那不是我们希望的么?取代俱乐部。”文强说。
我说:“那就没那么简单了,说不定是并入俱乐部呢?你们想过没有。”
白龙貌似这才想到什么,说:“对哦……***忘记这件事了,我们办的组织是没有合法注册的,不能算社会组织,也不能算学生组织,该死,就算是有钱,在这个城市我也找不到关系来注册……你是怎么想到的?”
白龙看着我,我说:“这是乔冉提出来的,她们学校也已经有类似俱乐部的组织了,所以她也很为难,我问她为什么不办在校外,她说那样没名没分,别人想弄掉你就可以弄掉你。”
文强说:“林誊,那按你这么说……我们……”
“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咯。”忽然,我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忽然发现我似乎是个适合做计划、做谋断的人,而文强和白龙在这方面都太冲动了点,我说,“我们这个社团,只要能尽量保持跟学校的联系,能拉拢到学校里一批人,而且做出一些成绩来,就不愁没有机会压垮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