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鸭梨晾在一边,赶紧骑车往家里赶,这小电驴子电瓶车一到关键时候就没电,这次也废了我好一会儿功夫才回到家。i^
到家之后,我就看见一个肥胖的身子正坐在我家沙发上喝茶,一双鼠眼紧紧盯着我,她的这个表情让我想到了两个词,一个是兴师问罪,一个是翻脸不认人。上次回来她还对我客客气气眉开眼笑,这回直接找到我家里来了,也亏难我爹妈会让她进门。
保姆肖就坐在那儿,爸妈分别坐在旁边的另外两张沙发上,和她有一些距离。
老爸看见我,说:“回来了?你先去洗把脸吧,一会儿过来客厅里。”
我点了点头,基本上大概已经猜到会是什么事了,不过我心里倒是觉得很平静,毕竟和程凤我什么都没做,这种事情,虽然很难说清楚,但我爸妈应该会相信我。
洗脸之后,我回到客厅,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显然是还没有半点消退,保姆肖还是一脸仇视地看着我,好像我刨了她家祖坟似的。
我也没打算坐着,站在那儿,也盯着她,还叫了一句“大妈”好,表面上来说,我一向来对她还是比较尊重的。
谁知道,我叫了之后,她非但不答应,还说:“你别这么叫我,现在我都不知道我们该论什么关系了。”
我说:“什么关系?”听了这句话,我基本上已经能猜到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了,我越发觉得坐在我面前的这个“老胖子”面目可憎,原本我只是不喜欢她,现在我是讨厌憎恨她。
“什么关系?”她说,“林誊啊,我跟你说,我们村里人是很注重这些事情的,你做了什么,就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要不然我女儿的清白就毁了。”
我说:“我做了什么?”
“你不承认是不是,啊?你不承认是不是?”保姆肖站起来。
我妈看不下去,说:“喊什么?现在事情都还没说清楚,什么结果都不一定,你在我家叫嚣什么?”
“哎哟!”保姆肖一坐回沙发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干嚎,“我是造了什么孽啊,苦命的女儿啊,他根本不承认对你做的事情啊,以后我们这张老脸哪里搁啊……”
她嚎了几声,被我爸喝止了,其实我老爸也并不是个脾气特别好的人,何况这个时候他们都相信我肯定没做过什么,应该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所以他们的言辞和行为也很激烈、很愤怒。%&*";
保姆肖肯定不会罢休,虽然不干嚎了,但是说:“这件事不能随随便便就算了,你儿子对我女儿做了这种造孽的事情,你们想就这么算了,不可能,你们要负责!”
我说:“我做了什么造孽的事情,你女儿造孽差不多。”到这个时候,我索性把话说开了,“你女儿自己要勾引我,我***什么都没做,你居然还好意思来兴师问罪?”
“勾引?勾引?你说我女儿勾引你?哎哟!好大的罪过……男人玩了女人就说是人家勾引你,不要脸啊,不要脸啊!”保姆肖大喊起来。
我真的有上去给她一拳的冲动,旁边的老爸也愤怒的要命,说:“你有什么证据,说这种鬼话,就凭那张照片吗?”
保姆肖把手机拿出来,翻了半天,把屏幕朝着我们晃,说:“这不够吗?这不够吗?这不够证明吗?房间是我女儿的房间,人是你们的儿子。她又摇晃到我面前,说:“你看,你自己看……”
我算是看清楚了那张照片,我一开始还以为会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甚至还狗血地以为我自己记错了,那天真和程凤发生了什么,被她拍了下来。
我承认她把照片晃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真的有些害怕。可是事实证明我这种担心根本没有必要,因为那张照片上面只是拍到我的一个背影,而且衣服穿得好好的,只不过那个背影的附近环境的确是程凤的房间。从那个角度,我判断出应该是程凤假装喝醉酒的时候拍的,这个女人果然是早就有准备了。
到这个时候,我心情反而很平静,而且思维也很清晰了。
我说:“这能代表什么?就算我曾经去过程凤住的地方,又怎么样?我去吃饭,去做客不可以么?有本事你再找出几张能证明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的照片来呀!”
保姆肖气得发抖,但我也不清楚她发抖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
我继续激她,说:“你们早就有目的了吧?我背对着你女儿,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她都有本事拍照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另一所图,md你还敢上门来胡说八道,我尊敬你是长辈叫你一句大妈,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为。”
我爸也开口说:“如果真是林誊做了什么,我们也不会包庇他,但你上门来兴师问罪,成心要我家里鸡犬不宁,到头又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你说你是在干什么?”
我妈说:“林誊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尊敬你,才叫你一句大妈,你还真的登堂入室了吗?”
三个对一个,保姆肖显然是太低估我爸妈的判断能力了,居然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来诈骗。
这个时候,估计她也招架不住了,站起来就往外走,一个屁都再没放过。
她走了之后,老妈愤怒得拿起她坐过的那张沙发垫,直接塞进了垃圾袋里,老爸站在一旁,说:“不是什么大事,都是小伎俩,不用理她。”
老妈说:“居然用这种损害名誉的事情来诬陷我家林誊,简直没人性,丧心病狂。”
老爸说:“早该知道她就是这种人,在村里就懒得出了名,一心想着不劳而获,会做这种可耻的事情也正常。”他想了一会儿,说:“不过,林誊,你也是,你怎么会进了程凤的房间?”
我很郁闷,大概把那天的事情跟爹妈说了一声,老爹听了以后,说:“哎……你这个孩子,从小就是这样,犹犹豫豫,不懂拒绝别人,这是一个教训,你要记住,该果断的时候就要果断,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原本爸妈的教育我多少还是抱着一点抵触的态度,但经历了那么多事,学校里的,家里的,我渐渐觉得爸妈说的很多话都没有错,我也不再抵触着去听,而是积极的接受。
老爸又提醒说:“这件事虽然她不能算有什么证据,但是你也清楚,你爷爷,说白了,有点老糊涂,你女乃女乃也已经病得说不出话来,加上家里来了那么多人,尤其是李家那些,她如果把这照片拿出去一闹,别有用心的人肯定会附和,到时候又是件麻烦事。”
“不过这些事倒不算大,我们也可以处理好,只是你一定要吸取教训,明白吗?”
的确,我非常清楚自己的弱点,我也非常清楚,我的确是缺乏了某些东西,或者说,性格真的有些缺陷。对于这件事,我想了很久,这天晚上几乎没有睡。
第二天三十号,我依然是迷迷糊糊的闷到十二点多才从房间里出来,鸭梨给我发来短信,告诉我聚会的时间在六号的晚上。
一天无所事事,就好像是在位十一我爷爷的九十大寿做准备一样,据说这一次家人都回来了,包括姑妈、姑父和表姐,我和我两个表姐的感情一直非常好,只是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估计这也算是这些天我唯一能够期待一下的事情了。
十月一号早晨,不过六点多,我就被爸妈赶了起来,说是要去爷爷家拜寿,然后吃早餐,午餐则是在外边酒店里吃,因为人实在太多了。
我迷迷糊糊地跟随者爸妈的行动,该干嘛干嘛,到了爷爷家,例行了一下拜寿的礼仪,接着就是稀饭馒头油条打发了一顿早饭,这些早饭都是保姆肖买来的,这天见到她,她对我态度比较冷淡,但是又没有那种深仇大恨的感觉了,就好像原来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我不知道她还要玩什么花招。
吃过早饭之后,李家、林家的各路亲戚陆陆续续的来了,二三十个,房间里根本就坐不下,而且据说还不算是来得很多,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派代表来的,家里一团乱哄哄的。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发生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女乃女乃出院了,就躺在家里的里屋里,据爸妈说是院外治疗,换句话说,基本可以认为是——没救了。在场的这一群人,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我家还有我女乃女乃这么一个病人,该闹就闹,该笑就笑,那位九十岁的老寿星,也是一脸的喜庆,听着保姆肖在耳边的一句句奉承话,完全没有在意房间里的人。
在人群中,我看见了想见到的人,比如我姑妈、我表姐。我也看见了不想见的人,比如那个所谓的哥哥,比如李峰,更比如程凤……
总之该来不该来的都来了,一个不落。
我忽然发觉,这肯定又是一台大戏,还不知道一会儿会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烂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