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赞助“比赛”的持续时间是二十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接下来的几天,我一方面要防着胖子翔,另一方面要伪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又要想方设法的手把手教汪忆帆一些基本的技巧之类的。%&*";虽然我不觉得自己经验有多丰富,但是汪忆帆却是太女敕了,他活动性很强,但是性子很值,那时候文强的活动性也很强,但明显性子要绕一些,对人也有所保留,汪忆帆完全不一样,他其实跟叶子差不多。
我发现我跟他们俩特别合得来的一个巨大原因就是他们性子直,可是偏偏在有些事情上,直性子的人是要吃亏的。
但至少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心情比以前平静了一些,我已经可以开始学会尽量不去想苏婧了,我也默默的等着那个半年的约定,或许这种心态是有点操蛋,又或许我就是这么一个不能给人安全感的人。
但经过一番思考,我最后的决定,还是等芹菜先回来再说。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着,直到十一月底,也就是赞助“比赛”快要结束的时候。
有一天,鸭梨忽然在qq上找我。
当时的我正在图书馆自习,手机qq闪个不停,我却一直没开到,后来鸭梨貌似怒了,直接给我来了个电话让我立马上qq。
听起来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丝毫不敢怠慢,急忙下了手机,立马跑到图书馆电子阅览室去上qq。
结果刚上qq就弹出一堆鸭梨发来得信息。
“你丫出来。”
“跟你说个消息你别激动。”
“不是什么好消息……”
鸭梨说了一堆,我心里悬吊吊的感觉,而且他越说我越觉得事态严重,这种焦虑感让我对他说的话都有些不耐烦了,我赶紧说:“你有话就快说,哪来那么多屁,快说,发生什么事了。”
鸭梨回复:“其实是芹菜让我转告你一件事。”
“啊?”我发送了一个吃惊的表情,觉得自己心跳在加快,我说。“她有什么事不能自己说,还特意要你来转达给我听,什么意思啊?”
“就是她不好意思跟你说啊。”鸭梨汗了一下,说,“所以我来告诉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了半天,才说:“行,你说吧,能有什么大事。%&*";”
鸭梨说了声好吧。
然后接着说:“林誊,我郑重地告诉你一声,芹菜恋爱了,在英国,男的也是留学生,是她学长,她要叫我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
我其实猜到了,鸭梨这么郑重其事的来找我,无非就是为了这件事,是啊,还能有什么呢?还能有什么和芹菜有关的事让鸭梨这么火急火燎的找我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手有点发抖,连打了几个错别字:“她怎么这么快就恋爱了?”
鸭梨说:“其实不快了,从出国开始她就试图忘了你,在那边已经有五个月了,其实她一直在逃,就是为了逃避原来的生活,逃避你,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我忽然很矫情地说了一句话:“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之,我觉得,如果她是想要刺痛我的话,我想她做到了,做的很彻底。”
我还是觉得自己心跳很快,甚至手指尖也有些发麻。
鸭梨回复我:“兄弟,不是我说你啊,你也伤过别人,被别人伤一伤也是应该的。”
我呆住了:“是啊,我可不就是活该么?心里惦记来惦记去,也没惦记清楚自己到底在惦记谁,我可不就是活该吗?”
鸭梨说:“你知道芹菜怎么说你么?你知道为什么你后来一直求复合,她都没答应么?不仅仅是因为你这家伙伤害过她,她告诉我,再多的伤害都可以接受,但是唯独有一条你给不了她,那就是安全感。兄弟,知道什么是安全感吗?你们异地恋了这么久,这就是芹菜体会最深的东西。”
原来鸭梨和芹菜一直有联系,默默听着芹菜倾诉。
原来又是这个理由,原来我真的就是歌里唱的那个“说谎的人”。
我居然坐在电脑前笑了起来,笑得很傻,旁边的人估计还以为我在看蜡笔小新吧,可惜不是,我就是对着这一堆乱七八糟得字笑了,这每一个字都狠狠地刺伤我。
苏婧对我说她等不了我去改变,芹菜对我说我给不了别人安全感,的确……我就是活该。
我没有再跟鸭梨说什么,手一滑,就下线了,我抱着一堆专业书冲出了图书馆,傻逼一样的在校园里跑,一堆人看着我,就像那天我落枕脖子转不过来时候的表情一样。
我从他们面前晃过去,我觉得他们的目光都像是一种责备。
我冲到学校湖边,在湖边跪了下来,看着湖水。
旁边草丛里一阵惊惶的声音,然后还有个男的喊了句:“神经病我草泥马!”在我余光里我看见一个胖墩儿带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姑娘手挽着手走了,那姑娘一边走还一边扣着胸前的扣子。
我又开始笑。
“你们厉害,你们厉害,你们都很厉害啊!”专业书的被我抛了一地。
或许我这种性格,在我这个年龄段,的确很容易颓废,很容易自暴自弃,这个时候,我感觉我整个世界都要塌了一般,这就是年轻时候的幼稚吧……
不管怎么说,我没有想到,芹菜的事情,比苏婧的事情对我打击要打那么多,当我看见她“恋爱了”三个字的时候,我感觉我在发抖。
当我看见那个男的是“留学生”的时候,一种莫名其妙得挫败感,把我整个人都占据了。
的确,芹菜是配得上更好的,芹菜不该和我这种人在一起……
我对着湖水大喊。
或许很多大学生都这么喊过,只是喊的原因不同。
但是在我喊的时候,身后走过去的人,果断地对我抛出了“神经病”几个字。
我回过头去,对着他们喊:“对啊,我就是神经病,就是!”
莫名其妙,在我发疯的时候手机响了,电话是叶子来的,她大大咧咧地对我说:“林誊兄弟,你给苏婧学姐选的什么破屋子,这热水器三天两头的坏,天天都要叫大叔来修,那大叔看我还色迷迷的……”
她话没说完,我冲着电话吼:“闭嘴,你给我闭嘴。”
“你神经了?”叶子被我吓到了,声音都变了,“林誊神经了,哎!”
我声音沉下来,有点颤抖地说:“你不要说了好吗,我要安静一下,你不要说了行吗!”
叶子立刻就说:“你在哪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没事,真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哈哈……”
叶子说:“你别犯傻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好兄弟不说那么多,是不是心情差极了?要不老娘待酒来找你?”
她说话永远是那个风格,我又笑了,我笑的时候居然在哭。
我说:“行,你来湖边吧,多带点来,多带点酒……”
“我会带就不错了!”叶子说,“你在那别动给我等着,湖边那个全校都觉得不干净的地方,你还好意思叫兄弟我多带点酒去,想企图和我乱性没门!”
我没心情跟她开玩笑,但我知道她是故意在逗我,故意在转移话题,但这些都没有用,听到她说酒的时候,我脑袋里只有“醉”这一个字。
我觉得自己需要大醉一场。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叶子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来,这个时候天已经要黑了,她站在我身后,说:“你湖边就湖边吧,还选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你当真要对我做点儿什么不成?”
我没理她。
她开始低子来帮我收拾丢乱的书本,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叶子说:“你牛,你这些书还要不要了,你不要给我吧,正好我想学学管理学和金融学什么的。”说完她把书小心地整理好,放在我跟前,说,“拿着吧,兄弟。”
然后又拎出两瓶大瓶的燕京来,说:“这个够大瓶了吧,为了防止你乱来,我喝不了就不喝了,你也别喝那么多,喝不了就倒掉,没什么,其实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看了她一眼,接过一瓶酒,用牙齿要开了瓶盖。
“喂喂……”她从伸后拿出一串钥匙,上面还有个开瓶器,然后说,“哎,我特意买的,刚挂上,你居然给我用牙,本姑娘的漂亮小白牙可不能像你的这么糟蹋。”说完慢悠悠地开了酒瓶,然后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又说:“哎哟?兄弟,你哭了?你怎么会哭,顶天立地男子汉不哭!”
我说:“你能不开玩笑吗?我真的很难过,非常难过。”
“那……”叶子说,“有什么难过的事情,说出来吧,让你家异性兄弟也陪你难过难过,说不定还能帮你点小忙。”
“谁都帮不了我的……”我苦笑了一下,心里的结,就像永远都打不开似的,于是猛灌了一口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