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说完,忽听门口一阵朗声大笑:“怎么?朕才一会儿不在,就有人说朕的坏话了?”厚重的门帘一挑,几个小太监簇拥着赵光义走进来。
李皇后脸一红,忙福身:“臣妾给陛下请安。”
我冷笑一声,也福下去。
赵光义一摆手:“罢了,平身吧。皇后,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朕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说朕啊?”赵光义玩味地看向李皇后。
她连忙赔笑,刚才脸上的不屑和揶揄瞬间消失殆尽:“我们正说皇上呢,怎么昨天才刚刚举行了册妃大典,今儿就把人家丢在脑后,让贤妃一个人大冷天儿的自己走回福宁殿?”
我心里冷冷一笑,她这话表面上是在为我打抱不平,实际等于在说我对皇帝的不满。
果然,赵光义闻听此言,转过头看我:“怎么?流珠,你在怪朕没有陪你吗?”
我心思一转,笑答:“怪于情,不怪于理。”
赵光义挑了挑眉锋,饶有兴致地问:“哦?此话怎讲?”
我红着脸说:“承宠于皇上,于情,我自然是不愿和陛下分开的,但是流珠虽为一介女流,也深知没有国家,焉有小家?所以于理,我也希望皇上能够勤于政务,成为一代明君。”
赵光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走至我跟前,把我拥在怀里:“流珠,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我顺势向他倚过去,娇声道:“这是自然,流珠的一颗心,天地可鉴。”眼睛却瞟向李皇后。她的脸色一阵阵发白,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但皇后的身份和尊荣还是苦苦支撑着她没有失态。
我轻轻一笑,略一推赵光义:“陛下,皇后还在……”
赵光义这才回过神来,松开我,回头尴尬地一笑:“对了,皇后,朕还没问你怎么会一大早就来福宁殿呢?”
李皇后稳了稳心神,勉强笑了一下,说:“臣妾听说昨日大典上妹妹身体不适,所以今早就过来看看。”
一提昨天的事儿,赵光义顿时变了脸色,冷冷道:“她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一看赵光义变了脸色,李皇后一哆嗦,虽有些不明就里,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委委屈屈地说:“既然如此,那臣妾告退了。”说话时,眼睛里已赫然噙了泪水,可是当她转过脸看我时,忽然又目光如铁。“贤妃,你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我福:“奴婢恭送皇……”
话还没说完,赵光义忽然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冷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愣住,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你刚才自称什么?”赵光义提高声调,又冷硬地问了一遍。
“我……”原来他是指这个,可是——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