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的太监一见是拓跋胤寒,脸上堆起笑容,满脸谄媚走到他身边说道:“王爷恕罪,奴才不过是奉旨捉拿钦犯,奴才也是迫不得已。”
拓跋胤寒对太监的话恍若未闻,直直走向苧萝,揽住苧萝的腰肢,在苧萝耳边说道:“本王只是来将本王的王妃带回府。”
苧萝对拓跋胤寒的亲昵很排斥,左右扭动身子,求救似的看着颜朔风,而颜朔风也懂苧萝眼里的祈求,可是他不能将苧萝拉出,他不清楚拓跋胤寒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可是他知道他在救苧萝。
太监为难看着拓跋胤寒,希望他不要为难自己,“寒王,奴才是奉旨行事,望寒王不要为难奴才。”
“本王何时为难公公?本王不过是接本王的王妃回府,并未阻挠公公办事!”
拓跋胤寒的话像无半点威胁,可这句听不出喜怒的话让宣旨的太监捋捋袖子擦擦额上的冷汗,维诺地说道:“可朝堂之上都知王爷早已休了王妃,······”其实在朝堂之上引起的风波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王妃请旨下堂,但他哪里敢说,只得说拓跋胤寒休了苧萝,殊不知拓跋胤寒没写下休书。
李成大喝:“放肆!公公竟敢管起我家王爷的家事!”
“奴才不敢!只是颜府之人按旨均要捉拿归案,而王妃····”看了一眼,又不得不硬起头皮接着说:“王妃被休离,就是颜府的人。”
“我家王爷何时写下休书,只要我家王爷未写下休书,王妃仍旧是王妃,谁能说三道四!”
李成言辞让人即便有不服也不敢反驳,大殿之上自请下堂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有唾骂寒王妃的,也有佩服寒王妃的,自请下堂的事早已被皇上恩准,却在寒王这得到的是,王妃未被下堂,寒王妃之位非苧萝莫属,“是、是······”
苧萝挣月兑不开拓跋胤寒的手,任由他搂着,狠狠瞪着拓跋胤寒,拓跋胤寒似不为所动,“本王说过,本王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你!”她知道拓跋胤寒是在救她,到了这个地步她必须忍。
“快将他们押走!”
当衙役押着颜朔风经过苧萝身旁时,苧萝伸出手拉住颜朔风,“二哥,我会想办法救你们!”而颜朔风轻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他也放弃了逃跑的念头,相信拓跋胤寒会救苧萝,那么就还有一线希望,寄希望于苧萝,“萝儿照顾好自己,一切从长计议。”说完,松开苧萝的手,大步走出相府。
衙役又想将小欢和春梅也抓走,苧萝红肿着双眼阻止道:“不准将她们带走!”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见拓跋胤寒未发话,不理会苧萝的阻拦。
李成又忽然说:“这两个丫鬟是王妃身边的陪伺丫头与颜府没有关系!”
畏于拓跋胤寒的威严,他们也放过了小欢和春梅。
苧萝被拓跋胤寒带回了王府,吩咐李成将她们主仆三人送回尾芜院,自己又为何事匆匆出去。
自从苧萝被带了回来忐忑呆在尾芜院里,几日未见拓跋胤寒找过她,只是派李成在尾芜院守着,不准她出去,弄得她现在不知道爹爹他们的情况如何。
“小姐,盈侧妃来了!”小欢很担心苧萝,这一次相爷和公子都被抓入天牢,小姐没了依靠,那个盈侧妃不是好人,处处陷害要置小姐于死地,这一次被王爷带回来,不知她又会做什么坏事?
柳若盈?那个娇弱似扶柳的女人?苧萝不想招惹是非,深宅里的女子都不简单,无外乎是为了争宠,于是令春梅去回了柳若盈,春梅刚转身,苧萝听见柳若盈走进屋里,自顾坐下,“姐姐怎么不欢迎妹妹来?”一看眼前的女子,柳若盈睁大双眼,眼前素白长裙的女子,肌肤若脂,挺直的巧鼻,不染而朱的红唇,宛若魅惑人的妖精!那黑色的印记消失了!消失了!也许是女子生来的嫉妒,柳若盈嫉妒苧萝,她怎可变得这般美,想必北国第一美女的位置要异位了。
姐姐、妹妹?她可不想与拓跋胤寒府里的女人以姐妹相称,“我可不是你的姐姐,你我并无血缘关系!”
柳若盈被苧萝的话弄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听下人们说王爷将她接回,心里有许多疑惑,颜苧萝自请下堂,王爷为何还要接她回府?见了苧萝后,她明白了一点点,如此美的人,天下哪个男子不想据为己有?可还为了面子说道:“不识抬举!现如今颜相府早已被判死刑,过三日就要处斩了,不知姐姐以后可怎么办?”
三日后斩立决?霎时,苧萝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到现在从柳若盈口中才知道颜崇他们被判处斩,她还找到办法救他们,而柳若盈不放过此次奚落苧萝的机会,“如今姐姐有了这副容貌,可要好好抓住王爷的心,虽说右相和颜将军被斩后,没了娘家人做后盾,只要有王爷的宠爱便可!”
苧萝不知该说这柳若盈是笨还是蠢!“天下女子若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一句话令柳若盈深思,她也知道,只是没苧萝想得通透,一直以来她都想得到拓跋胤寒的爱,可拓跋胤寒的心她看不见也抓不着,有时候拓跋胤寒对她的温柔她是觉得他应该是爱自己的,在王府里谁的地位都没她的高,就连挂着寒王妃头衔的苧萝的地位都不如她一个侧妃的,让她足以见得拓跋胤寒是爱她的,其实不然,拓跋胤寒爱她还是不爱,也只有拓跋胤寒知道。
苧萝知道作为一个现代人,她是知道后院的女子,不管是争宠也好,夺爱也罢,都不过是她们争取生存的手段而已,当中无不饱含着她们辛酸的泪水,一个个曾经幻想着七彩的少女之梦——有一个翩翩佳公子爱上自己,与自己携手相爱慢慢老去,梦毕竟是梦,又能有多少人能实现,大多数被无情现实打碎,披起蒹葭,她们的天真善良渐渐被丢弃。
“是吗?即便王爷现在接你回来,王爷始终爱的是我!”
“若是柳侧妃只是为了说这番话,那么请回吧!我乏了!”柳若盈说的话,苧萝知道,要不然她怎么能从李成那不经禀告就冲进来,苧萝也认为拓跋胤寒是爱柳若盈的,要然对别人说话寒如冰,对柳若盈却如水般温柔,苧萝表现丝毫不在意,下了逐客令。
“你好自为之!”柳若盈说完气愤离开,她本想来羞辱苧萝,苧萝自请下堂如今还有脸回来,不想被苧萝堵了回来。
“小姐?”小欢担心柳若盈会欺负苧萝,以前就是仗着王爷宠爱,经常陷害苧萝,等柳若盈一走就急着问苧萝有没有受欺负。
苧萝只是喃喃地道:“怎么办?三日后处斩?”脑子里一闪,二哥曾说过唯一的办法,拓跋胤寒?拓跋胤寒!他能在颜府里众目睽睽下救出她,那么他一定有办法救出爹爹他们。
“快去叫李成!”
“找李侍卫?”
“快去!”
不一会李成躬身进屋,“不知王妃找卑职何事?”
“我要见拓跋胤寒!”苧萝直呼拓跋胤寒的名讳,不管李成是拓跋胤寒的贴身侍卫,不怕他去对拓跋胤寒说。
“卑职知道了。”
待李成出去找拓跋胤寒,苧萝一直呆在屋里,她不清楚她能不能说服拓跋胤寒帮她?她能以什么东西去让拓跋胤寒帮她?这些问题一直盘旋在她脑中,连何时拓跋胤寒站在他身后都没发觉,“听李成说你要见我?”
拓跋胤寒的出声令苧萝从凳子上弹起身,压住不宁的心,“是!是我要见你!”
“找我何事?”拓跋胤寒明知故问,今日他故意让柳若盈进尾芜院就是料定柳若盈必会对苧萝说出相府的人在三日后处斩,看看她的反应,果不其然,她是要求他了。
“求王爷救我爹爹和哥哥!”
“我为何要救他们?我恨不得他们死,又怎会救他们?”
是呀,他怎会救爹爹他们,他一直以来恨不得颜家的人去死,苧萝走近拓跋胤寒,“王爷还在记恨淑妃娘娘之事?”
拓跋胤寒的心却变得愤怒无比,她不是不知吗?觉得是不是被颜家人骗了,一手掐住了苧萝的脖子,“你不是说颜崇没有告诉你吗?现在又怎会提起?”
苧萝被掐得脸色通红,断断续续吐出:“王爷···难···道不怕···报错仇?···让、让真正···的仇人逍遥···法外。”
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萦绕在拓跋胤寒的鼻尖,怒火渐渐平息,一甩手将苧萝抛在一侧,苧萝得到顺畅呼吸,大口喘着。
“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不是吗?”苧萝没有听见拓跋胤寒说话,接着说:“我爹爹跟我二哥说王爷所见的那一幕不是真的,是当时淑妃娘娘被人下毒走火入魔,淑妃娘娘命我爹爹杀了她,以免会有更伤亡!”具体的情况她也不清楚,只有等见到苧萝的爹爹才能清楚。
苧萝所说的,拓跋胤寒早已在天牢问过颜崇,他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虽杀死母妃,可是由于母妃已经走火入魔,母妃清醒时命他将自己杀死,即便下不了手可还是不得不下手。
他联想到母妃死后发丝根部全变白这一奇怪现象,他也十分疑惑,曾查过是中毒,可即便如此,他亲眼所见,让他一时还不能相信颜崇,“我又如何能相信你所说?”
这句话,到牢里对颜崇说过,此时也对苧萝说,而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清者自清。”
“即便我相信你,也只是证明你颜家人的清白,救你颜家人而我没有任何利益,我又何必费力插足一脚呢?”
苧萝此刻只希望他能答应,她又想到另一件可以吸引他的事,“只要王爷救我爹爹他们出狱,我们定让王爷得偿所愿得到世间男子都梦寐以求的那个位置,如何?”苧萝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拓跋胤寒觉得他应该开始重新审视苧萝,他或许不仅要坐上那个位置,也要得到苧萝,“喔?若是说我不要江山要你呢?”
那夜已经是拓跋胤寒的了,只要能救出爹爹他们,又何必在乎!苧萝一咬牙,“好!只要王爷救出爹爹他们,我愿跟随在王爷左右!”
拓跋胤寒只是抚着苧萝的下巴,盯着苧萝不语。苧萝不知道是不是他不愿答应,觉得该使美人计,苧萝学不来魅惑人的手段,只是双臂环住拓跋胤寒的脖子,身子僵硬挪动。
拓跋胤寒看着苧萝一系列的动作,僵硬而生疏,没有任何诱惑可言,“就这样表示?”
拓跋胤寒唇角扬起完美的弧度,俊美如斯的脸庞让苧萝觉得她美人计没使成反倒被拓跋胤寒魅惑了,她踮起脚尖,吻在拓跋胤寒脸上,拓跋胤寒的一句话让她觉得无措,“就这样?”作势要离去,刚刚苧萝的亲吻就像羽毛一样轻轻的,他记得苧萝的吻像糖一般甜,他可不会轻易放过,何时起他贪恋上所恨女子了?
鼓足勇气又踮起脚尖,吻在拓跋胤寒的唇上,原本打算一吻到了就立马抽身,可是拓跋胤寒却握住苧萝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反客为主,越吻越深,好似一发不可收,就像想象那样发展下去。
“啪”的一声将满室的春色打碎,“贱人,你已非完璧,竟还同我做交易!”拓跋胤寒怒不可止说道。
苧萝大笑,完璧?那夜被他夺了处子之身,怎还会是完璧?他这样说,是不想承认了!
“笑什么?说!说那个人是谁?”拓跋胤寒恨那个夺去她处子之身的男子,他发现他的情绪会因苧萝而起伏,他甚至开始想留她在身边,可是·····
苧萝盯着他黑沉愤怒的脸,“我也想说出来,可是他不承认。”
阴沉的双眼迸发出如火山的怒火,“说不说?”
他竟还问她,他是故意让她忆起那一晚?
“原来你竟是如此下贱!同那青楼的妓子一般!”
她只觉得所有的尊严都被拓跋胤寒践踏,他为什么要这样?
拓跋胤寒起身将衣服穿好,“你会为你的欺骗付出代价!”说完毫不留情的离去。
苧萝呆呆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泪划过脸颊,只是她笨而已,让他占了一次又一次的便宜。
他们间的交易并未如他们所约定的一样,拓跋胤寒并没有兑现承诺,而苧萝认为一切都是可笑的,她终究逃不了拓跋胤寒的手掌。三日后,相府的人仍旧是被处斩,苧萝听见这个噩耗,当时昏了过去,将小欢和春梅吓了半死,相府的人都死了,只剩下苧萝一人了,她们害怕苧萝也会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