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进来,所有嘈杂的声音都被夜色过滤了,耳中只剩下清晰的滴水声以及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咣当”一声,方才情急之下,莲生将手中的匕首偏了个方向,此刻却因手腕骤然受到撞击,匕首也掉到了地上,感觉到了身下人被撞后明显的闷哼声。
莲生慌乱中要挣扎着起来,只是一急抓出去的床幔,搅到了她的头上,乱作一团。
“呵呵呵……”白泽看着手忙脚乱的莲生,此刻几乎已经是气急败坏地撕扯着那一头的布幔,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先别动,我来。”只见他稍稍起身,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探去帮莲生解开那几乎拧成一根绳子的遮挡物。
看着她那张怒意还未消的脸,白泽笑笑道,“我们谈谈。”
“谈什么?”莲生脸上浮起的绯色在月光下分外动人,只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你确定我们要这么谈?”白泽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还故意瞟了一眼两个人此刻的情形,不似刚才的一上一下,莲生此刻几乎快要倒进他的怀里了,而他却只着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完美地腰线若隐若现。
微弱的月光飘摇,柔和暗淡的光茫洒在白泽那张绝世的脸上,他的气息好像空气一般散落到这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莲生怔怔地看着,白泽黑瞳幽如深谭,古井无波却深不可测,下一刻他的嘴角便绽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笑容,绝美而邪佞,状似亲密地附在她的耳边,清雅好听的低吟。
“覃小姐,专门不远千里来这里找白某暖床的,嗯?”尾音柔柔的,却是欠扁的调笑意味。i^
“你,给我闭嘴!”莲生咬牙,气结,羞愤,却无法发泄,一气之下只能恨恨地将白泽扑倒,手已经掐到了他的脖子上,“上一次的账还没和你算了!”
果然野蛮将军不能惹,她下手还真够狠的,白泽几乎喘不上气来,“你疯……”
“咳咳”一叠声咳嗽声,沐沅已经俏生生地立在了室内,“我说,表妹你不是说来了私怨的吗,怎么就这么一小会儿就了到了床上?”
莲生松开了已经被掐的有气无力的白泽,他双颊已经开始泛白,好像有些不适,不禁嘲讽道,“和一个大姑娘一样,这么不禁掐。”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直接杀死的方法啊,果然别出心裁,哈哈哈。”沐沅虽然笑着,但剑已经抽出架在了床上的那个人的颈边,“还有什么遗言就快说,说不准,我们好心还能帮你传达一下,比如鱼小姐”
“你们果然一直跟着,可否让白某死的明白些?”好容易缓过气来,白泽俊美的五官此刻满是清冷。
“没必要”莲生冷冷道,“我们今天必须取下你的人头。”
“白某这颗人头还真是值钱,值得堂堂有虞覃少将军你不惧名节夜半爬床亲自来取,呵呵,来吧。”
只见他淡然一笑,满眼的怅然,而后闭上了眼睛,下巴微微扬起,苍白的脸上是淡淡的无奈和伤感,莲生迷了眼,只觉心底泛起隐隐的痛。
这么一剑下去他的那张俊脸可就毁了,如果再偏几分,他就会真的没命,莲生握这匕首的手开始颤抖。
“扑通”一声,白泽恍然间睁眼看到的却是一头歪在床边的沐沅,她的剑此刻已经到了莲生的手里。
“你走吧。”莲生已经跃下了床,扶起被自己打晕的沐沅,转身不再看床上的那个人,“最好回幽都避一避,永远都不要再来这里。”
“原因?”白泽神色复杂地看着莲生那倔强的背影,很清楚她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有人要取你性命,不要问了,快走!”莲生依旧没回头只是不耐地说道。
“覃少将军还未回答白某。”白泽整理好衣衫,已经走到了莲生的面前。
“小心!”蓦地白泽已经被一把推开,一只小箭从莲生的鬓间擦过,一缕头发飘落,一串细小的血珠沁出。
莲生只是抬手擦了一下,丝毫不在意那手指间的血渍,向窗外厉声道,“滚出来,暗箭伤人的卑鄙小人!”
“呵呵呵……”几声妖媚的笑声由外传来,声音刚落,紧闭的窗户顷刻间化成一堆粉末,从外面跃进了十个衣着鲜艳、娇俏美丽的女子。
“公子怕少将军会遇到阻碍,所以派我们姐妹来协助您完成任务,以免您第一次就因失手而被相爷责罚。”带头的是一位黄衫女子。
莲生顺手将沐沅放到了床榻上,嘴角扬起了一丝嘲讽的微笑,“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们还是趁早离去,万一动手伤了各位,那就不好向你们的公子交代了。”
“住嘴!我们今天是来给雅风和亦奴报仇的,等杀了你和这个没用的皇子,我们再回去赔罪,说你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废物,根本不想执行任务,所以我们才杀了你。”一个蓝衣女子突然冲了过来狠狠叫道。
“妙言,不得无礼!”黄衣女子伸手阻止了刚刚那个失控的妙言,抬头向莲生笑道,“覃少将军,这是你这次的任务,我劝你还是执行得好,否则,我敢保证你的家人和族人会尝遍我们枉死城的那千万种酷刑。”
莲生咬紧了嘴唇,手已经攥到发白,抬脚,将那个黄衣女子远远踢飞出去,“那我也向你保证,你们会死的很惨,你们的公子会尝遍我有虞氏地牢里的所有刑具!”
被踢到墙角的人此刻捂着剧痛的月复部喘息道,“呵呵呵,还真是为了这个废物甘愿做一个不顾家人、不顾族人性命的不忠不义之徒!”
莲生看向那个一直站在旁边没有一丝惊惧之色的白泽,眉轻轻皱着,高挑秀雅的身材,只是一袭青衣就能巧妙的衬托出了他非凡的身影,怎么会有人说他是废物?正如茶寮的那个人所说,他可是这天下人的希望。
可能是莲生的目光太过专注了,所以惊扰到了白泽思绪,只见他回头,俊美绝伦的脸上幽深的眸色里夹杂着她看不懂神色。
“哈哈哈,覃少将军莫不是动心了?”一个嘲讽的声音。
莲生慌乱中偏头,眼中划过一丝狼狈:或许放过他是自己能为这个乱世中所有苦难的老百姓做到的唯一一件事了,不再纠缠自己放过他的莫名冲动,莲生笑笑,朗声道。
“就算我是动心了吧,我喜欢他,所以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