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动情地扭动着身体,双眼含着水色,偏头试图想要封住白泽的口,突然听到他的话,疑惑地问了句,“什么生,嗯?”
白泽迷离的双眼瞬间清明了,看了看怀中的人,手突然一松,舞姬没有防备,直接摔到了榻上,楚楚可怜地看着刚才还无比温存的男子此刻却面无表情地擦拭着嘴角的胭脂。i^
敛了衣袖,白泽刚要起身,身后的舞姬就像蛇一般缠了上来,白泽伸手去拉开她的胳膊,没有成功,拧眉,用力伸开手臂,身后黏着的人又跌回了榻上,碰翻了桌子,一堆金杯玉盏砸碎在地上。
“还不滚下去?!”一声呵斥。
主人发威了,音乐戛然而止,屋里所有的人齐刷刷地退了出去,莲生一怔,这才看清说话的人,一身紫衣,束腰紧袖,漆黑的长发已经高高绾起,风姿绰约,是她,莲生都来不及震惊了,每一次见到的都是不同的她。
第一次,她是花魁浅浅,接着是医女,还有今天,她是这里的主子,也就是洛妃,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有狐确实没骗自己,她和白泽是一伙的。%&*";
一个假扮花魁的妃子和一个白昼宿花船的皇帝倒是很配,王都这个地方的人果然和阿爹说的一样,都喜欢骗人和伪装。
只见洛妃嘴角噙着一丝饶有兴趣的微笑,斜觑着很少发怒的白泽,懒懒地说道,“我这会儿才知道鱼尺素那醋坛子为什么会冒着得罪你的风险也要杀她,瞧你这模样,她确实该杀,害得我的舞姬都被连累了。”
洛妃的口气很嚣张,莲生见过的人中还没有人敢这么同白泽讲话的,再看白泽却也没生气,只是刚才脸上阴郁的表情瞬间没了踪迹,伸手捏了捏因宿醉而疼痛的额头,带着几分若无其事的悠然笑道,“抱歉,浅浅,是我的失误。”
“收起你这副无害的表情,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你不是一直派人跟着她吗,知道她在这皇宫里,你可以随时去找她去,千里迢迢地跑来我这里喝闷酒有什么用?”
莲生原本要随着宫女们退下的,但一听这句,突然顿住了脚步,白泽喜欢的人?那不是鱼拂衣吗?她不是死了吗?莫非她还活着?
只见洛妃故意盯着白泽,白泽却看着酒杯里晃动的酒依旧不言,这个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有的一切都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唯独此刻眼中竟然浮现出一丝犹豫。
洛妃一顿,随后撩起珠帘准备出去,无意间却瞥见了站在帘子后抱着芍药花瓶怔怔发呆的莲生,随即嘴角勾起一丝笑,转身又返回到了白泽的身边。
洛妃伸手夺过白泽手中把玩的酒杯笑道,“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讲。”白泽轻笑着说道。
“帮我去找我那该死的冤家,问他一句,今年芍药花谢了以后他娶不娶我?如果他点头就让他宝马雕车地来接我,如果他摇头就把这支毒簪交给他,让他自行了断。”
言毕洛妃拿出一支漂亮的簪子,镶着珠子很是好看,莲生怎么也没看出它是一只毒簪。只是下一刻,洛妃便将簪子划过银色的酒杯。
“嗤”的一声,银酒杯居然被那纤弱华丽的簪子划出一道佷深的痕迹!而且,在毒簪划过的地方,居然泛起了浓浓的黑色,滋滋作响,迅速的腐蚀着。
够狠毒,莲生握了握手中的花瓶,还是溜走的好,她可不想因为偷听墙角而惹上这样的女人。
“让他娶你……这个有点难办,比抢了他的剑都要命。”白泽调侃道。
“那就让他自我了断了,大不了我陪他!”洛妃满眼的狠戾。
“也好,等到了那时候我会把你们合葬,咳咳……芍药花下死,老离做鬼也风流啊。”白泽满眼的戏谑,感慨着说道,“其实,你可以自己去找他。”
“他一直躲着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儿就拜托你了,再说我也不让你白帮我忙,你去了的话就能见到你日思夜想的人了,”洛妃瞥了瞥珠帘后的莲生接着道,“白七,趁她还喜欢你,就告诉她你的心意,不然等到她真的喜欢上别人了,你会后悔的。”
白泽顺着洛妃的目光看去,只见珠帘后只留下一个花瓶,白色的芍药花颤微微地开着,煞是好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轻叹道,“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