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霍玉狼一直在追查芸娘的下落。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了结果。
却不曾想她真的已经为人妇,为人母。
霍玉狼心里裂裂的痛。
芸娘说的‘玉郎,我此生非你不嫁’之言,仿佛还在耳边,如今她却已经是别人的妻辂。
真的宁愿这是一场恶梦。
恶梦醒来,芸娘还是笑意盈盈的:“玉郎,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可好?”
霍玉狼拎着一壶烈酒,满身苍凉的飞身上了长安街里最高的阁楼嬲。
烈酒入口,火辣辣的直呛人。
呛得眼角都有了湿意。
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犹记得她问:“玉郎,你说嫦娥在广寒宫快乐么?”
那时是怎么回答她的?
那时皱眉,抿嘴,只想快点摆月兑她。
因为她的名声真的太狼藉了。
而且,一向喜欢知书达礼的女子,和她一向无交情,她‘玉郎’‘玉郎’‘玉郎’的叫,感觉太过轻浮。
这样的女子,不是心中想要的贤妻良母。
所以,对她每次都是避之不及。
冷言冷语相对。
可她每次都不在意,不管话说得多么直白,可她总是扬着笑脸。
总是问:“玉郎,玉郎,我喜欢你。你什么时候对我情有独钟啊?”
有次被她实在是惹得恼了,当众说了重话:“杜姑娘,请你自重!女子贵在清名。”
引来众人的哄笑。
都笑她想冰上枝头做凤凰。
不自量力!
那时她眼中明明隐隐有了泪光,低下了头去,默默的走了。
听说那日回去后,她因着白天众人的耻笑之事,杜老爷嫌她丢了杜府的脸面,用鞭子抽了20鞭。
可是第二日,她脸上笑容依旧。
而且死性不改,还是十分亲密的叫:“玉郎,玉郎……”
从没见过哪个女子如她一般,从不懂放手。
真真是无奈极了,很想快刀斩乱麻,问到:“杜姑娘,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笑得两眼弯弯,好像得了天底下最宝贝的东西似的:“玉郎,你终于愿意和奴家说话了。”
都说扬手不打笑脸人,只得转过身去,无视她。
可她却亦步亦趋,一路跟在身后,口无遮拦:“玉郎,是我没说清么?我喜欢你,想和你举岸齐眉,生儿育女。”
长这么大,有很多女子抛香包示爱过喜欢,却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说过‘我想和你举岸齐眉,生儿育女’。
一时,俊脸臊了个通红。
一时无言以对!
面对这种答案,真的是束手无策。
只得躲她。
去了霍家的军事重地,闭门造箭,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一去就是两月有余,等又一种在战场上威力极强的弓箭造出来时,才出来。
那夜的雨下得极大。
回到府中的院子,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墙上的她,耳朵旁戴了朵白花,全身**的,衣服整贴在她身上,勾画出她起伏的曲线,一览无遗。
君子非礼勿视的移开了眼,推门进房,不想理会她,反正她爬墙也不是一两天了。
却在要关门时,听到她幽幽的带着哽咽的说到:“玉郎,我娘去了,我很伤心,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她语气太孤弱无依,要关门的大手终是放开。
纠结了好一会后,说到:“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她坐在墙头,脸上的雨水和泪水分不样:“我不要节哀,我只要我娘活着。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
怎会是孤零零的?杜家可是子孙兴旺,人口众多。
她指天发誓:“迟早有一天,我要站在最高处,俯看他们低头!”
那时反感她太过不顾手足亲情,所以关上了门。
第二日早上起来练箭时,才发现她倒在院子的墙角,全身滚烫滚烫的。
是染上风寒了。
在考虑了一会后,到底是没有给她叫大夫,而是把她送回了杜府的后门。
因着怕别人看见了说闲话,所以只把她放下就走了。
自那之后,三月有余未再见到她。
没有了她的纠缠和穷追不舍,日子过得很平静,很舒心。
直到生辰那天,她再次拿着一个如意荷包坐到了墙头,人清减了许多,但眉眼含笑依旧:“玉郎,祝你生辰快乐……”
那时只觉得好日子到头了。
对于她的如意荷包,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她硬塞过来时没有接,而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走出很远后还听得她一声落寞的幽幽叹息。
没一会,她又追了上来,隐带着咳嗽的问:“玉郎,请你去你最爱的玉树斋吃饭好不好?”
无视了她,但步子却是往玉树斋而去。
因为约了好友在那。
眼见着就要到了,可她还跟在身后,转身皱眉:“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她在阳光中微眯了凤眼:“玉郎,我喜欢跟着你。”
眉眼齐跳,实在是受不了她的死缠烂打,只得板着脸去了包厢。
她守在外面。
萧东阳见了,毫不客气的学着她的语气,拉得长长的叫:“玉郎……”
真真是气死人。
从窗子看着楼下的她,神色极其的不悦。
萧东阳眼珠一转,说到:“想要她知难而退么?小弟倒有一计。”
听他把计谋说完,虽然觉得太损,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可是真的被她缠得太烦了。
义正严词的拒绝过她,毫不客气的赶过她,也装聋做哑的无视过她,可她就是……阴魂不散。
若这样真能让她知难而退,也好。
于是点头应允了。
由着萧东阳把她叫进了包厢:“你不是想请吃饭么?那给你个机会。”
她欢天喜地。
不过,在让掌柜的叫了满满一大桌美味佳肴过来后,咬着红唇,脸色隐隐见白了。
只消一眼,就知晓她的顾忌。
因为萧东阳分析得不错,她在杜府并不受宠,肯定月例不高。
那一大桌子菜,总共288两银子。
其实并没有动几口,就借机离去了。
留下她付帐。
从那之后,又是半年的清静。
因为她在玉树斋已经做了半年的工,以工钱抵饭钱。
暗想,这样她应该会知难而退了。
半年后,经过家族的长久合计,觉得胡家的嫡小姐胡竹月为最好的人选。云城无人不知,胡竹月才貌双全,知书达礼。
认为婚姻不可儿戏,暗中观察了胡竹月一阵,极其满意。
看她言行举止确实是个大家闺秀,惠质兰心的女子。
因此借着三月三的踏青机会,想会她一面。
若她也有意,能两情相悦的话,那这门亲事就算是同意了,可以订下了。
原本和胡竹月在桃花林中,相谈两欢。
可是她来了,手中拿着一把剑,出其不意的架在了胡竹月的脖子上,信口胡言:“这是我的玉郎,你要敢染指她,我就毁了你的脸!”
世间女子有哪个不爱惜容颜,再说了霍家儿郎虽好,可是天下好儿郎不只此一个。
更何况毁了脸,即使嫁给他,想要一世长宠也难。
所以,胡家小姐当机立断,选择回绝了这门亲事。
她抱着手中的剑,笑得两眼弯弯:“胡小姐,你是个美人,也是个好人,会找到如意郎君的。”
胡小姐脸色难看至极的离去。
此事,一时传为云城大街小巷的笑谈,而且一时霍家门前的媒婆也绝了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