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阳脸上的笑容立即成了七零八落:“哪壶不开专提哪壶!”真是误交匪友!
连喝几杯茶压火后,萧东阳才翻着白眼说到:“贺连城之所以放过我,是因为他以我做饵,想来你处打听有没有杜芸娘的下落!”
霍玉狼心惊,如滔天巨浪。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舒悫鹉琻
赶紧垂下眸去,遮掩住了所有的震惊。
萧东阳跟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人一样,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很是贪婪和满足砝。
把来的目地说出来了,也就不再管,而是哇哇大叫到:“我想吃大鱼大肉,还在酒,最好的酒。大爷的贺连城,本公子已经很久不识肉味了。”
他脸上的神情丰富又古怪,很显为,此处的肉味指的不只是吃食,还暗含春意!
霍玉狼扬声,吩咐人上菜遒。
很快的,一大堆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摆满了一桌子,还有两坛子好酒。
萧东阳再也顾不得贵公子形像,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扑上去大吃大喝,毫无形像可言。
霍玉狼拿着酒杯,慢慢浅酌。
大半个时辰过去,萧东阳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碗筷,仰声大笑到:“痛快,痛快,果真痛快。”
霍玉狼眉眼忍不住的跳动,认识萧东阳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厮有多注重‘贵公子风范’。
他不在意名声,可是他在意‘风度’。虽然,他的风度与常人理解的稍有出入,但在仪表上还是很正常的。
头一次见他吃饭如此不顾‘形像’,从未有过的失态。
到底是有憋到多狠,才会如此不管。
萧东阳吃饱喝足,才恶狠狠的说到:“霍兄,你知道贺连城那厮有多变态么?!杜芸娘不见了,他就连吃饭都不会了!也不知道饿了。更他娘的是竟然拉着我同他一起受苦受难。”
仰头看天,显然对那段时间的苦难还深有余悸:“杜芸娘再不出现,还不知道贺连城会让多少人因此受牵连。”
霍玉狼有些失神:“贺连城对杜芸娘果真有情?”
萧东阳用力的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响:“以往我也不信,可是这段时间同那厮在一起,十分肯定他对杜芸娘是非她不可。真是见鬼了,那么多比她好的女人,怎么就都入不了他的眼了!”
闻言,霍玉狼心里很不是滋味:“那要是一直找不到杜芸娘呢?”
萧东阳苦了脸,不停的搓着手:“真恨不能下一刻就能找到她。要是找不到,估计我是再无宁日了,你都不知道贺连城有多烦人。跟走火入魔似的,而且全然不顾,他就只要杜芸娘,现在杜家都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霍玉狼自是知晓杜芸娘的下落,可是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说出来。
萧东阳如困兽一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脸苦恼:“霍兄,你说杜芸娘会在哪里?贺连城用尽了所有的手段,一点都打探不出她的消息。好像人凭空消失了一般。有谁有这样的本事?能让她消失得如此彻底?我同贺连城想过她所有的可能,却又一一被推翻。奇怪,她会在哪里呢?”
说到后面,萧东阳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了。
霍玉狼神色如常,只是眸色较以往暗沉了几分:“你又何必管她在哪里。”
萧东阳长叹了一口气后,苦笑连连:“其实原本我除了有几分好奇外,也不是真心在意她在哪里的,可是贺连城。”说到这里,神色无比的纠结:“你不知道,贺连城变成了什么样。我这些日子天天同他在一起,真的看不下去。以往我们同窗时,他最是君子温润如玉,后来他流放两年回来后,脾气古怪无常了些,但行事到底还是有几分君子底线。可现在他就像一个魔头一样,他只要杜芸娘,其它的人命在他眼中就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一日找不到杜芸娘,他的暴戾就多一分,眼里的活力就少一分……我看不下去他那样。”
霍玉狼久久沉默。
萧东阳脸憋得通红,纠结万分的问到:“霍兄,在你的认知中杜芸娘是什么样的?”
说完后,目光亮晶晶的眨也不眨的看着霍玉狼。
霍玉狼难得心跳失常,一时竟然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萧东阳缓缓笑了:“是不是她纠缠你那么长时间,你从刚开始的厌烦,到后来的习惯了?那现在呢?是不是有些放不下她?你别否认,从上次她被抢亲下落不明后你着我去打探她的下落开始,我就觉得你对她并不是全然的厌恶。否则你定不会暗中叫我去找她。”
“这么多年,围绕在你身边的喜欢你的女子从来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可是最后她们抵不过青春流逝,嫁人,生子。留在你身边又同你真正有纠缠的,始终只有一个杜芸娘。”
“霍兄,我说的对不对?”霍东阳一脸的为恐天下不乱。
霍玉狼的脸色犹为精彩,说出的话却有些恼羞成怒:“你又胡说八道。”
萧东阳大笑:“霍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杜芸娘其实并没有像传言所说的那样一无四处。唔,当年我就挺看重她的,最少她身上的那股韧劲很让我欣赏。去南江的路上,她才让我真正大开眼界,贺连城的棋艺竟然都赢不了她。难怪这些年,能让贺连城对她恋恋不忘,她确实有那个资本。”
“唔,霍兄,你身边的云欢你就一直没有觉得奇怪过么?她就是女扮男装的杜芸娘!可别让贺连城知道是我告诉你的,否则他定会饶不了我。”
霍玉狼难得失态,‘突’的一下站了起来:“云欢是芸娘?”
萧东阳笑眯眯的重重的点头:“可不就是她。哎,要说这杜芸娘也真是对霍兄情根深种了,竟然不泛出此下策去接近你。可惜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要我说,她从了贺连城再好不过。以贺连城对她的宠受,定是一生无忧。”
霍玉狼再也说不出话来。
半夜,霍玉狼走进了芸娘的房间。
推门进去,满室清冷。
房间很简单,也很简仆。
一点都不像个女子的房间,屋里除了几件平常换洗的衣服,就只剩一套文房四宝,以及一本未看完的游记,还有一只紫笛。
霍玉狼拿起一翻,只见三十三页的地方,夹了一张书签,上面画了一枝梅花,其它什么都没有。
那梅花画得栩栩如生,白雪红梅,开得格外的灿烂,惹眼。
游记以前霍玉狼也曾看过,讲的是一只白狐同书生。
书生一贫如洗的时候,白狐化做温良贤淑的孤女,跟着他,一点都不怕苦也不怕累。
寒窗苦读十年后,书生终于功成名就,做了人上人。
最尊贵的公主看上了他。
芸娘的书签就是夹在这里,嘎然而止。
前面的三十三页,看得出来被翻过很多次,可书签后面的页数却跟崭新的一样。
一本书,新旧如此分明。
霍玉狼明明在很多年前,就看完了这本书,也知道故事的结局。
可是这回,还是忍不住在书桌前坐下,认认真真的一页一页的看了起来。
一目十行,看书的速度非常的快,半刻钟后全部看完,一声叹息。
明明这个结局芸娘是没有看完的,可是在书的结尾却触目惊心的提了一行红色的字:“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
这句话,让霍玉狼觉得心里十分的沉重。
书本合上,放回原位后,霍玉狼拿着紫笛回了书房。
灯下,来来回回翻看着紫笛。
霍玉狼做为霍家最看重的子孙之一,对于他的教学十分的严格。
其中,不仅刻苦文武,还曾通乐。
霍玉狼天赋极好,他在古琴上花的心思连半分都没有,却能达到了能以音乱人心神的地步,他的教习先生就说过,大公子是青出于篮而胜于篮,只不过知此事者,少之又少。
而且霍玉狼的心思不在上面,他全部心思都花在兵器的创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