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在嫁妆上做好了准备,绝不亏待了风香。请使用访问本站。舒悫鹉琻
这一点,是非常坚决的和坚持的,不管枕边人再有脸色,再有意见,都不会动摇和改变。
同床共枕二十几年,霍夫人自是知晓霍老爷的心思,只要同风香院的一沾上边,他就是中了邪一样,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因此,心里虽然有气,也不多言。反正说了也没有什么用,那何必浪费口舌。
反正,也不用真劳心劳力亲自去操办瞑。
都把单子送过来了,说明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是在明面上需要自己现身给她撑场面罢了。
霍夫人似笑非笑的到:“也没什么麻烦的,养在膝下十八载,又是婚姻大事,出面操办也无妨。”
这话,明摆着带了尖锐。而且是这些年以来,霍夫人第一次说起霍风香是‘养在膝下’之事璧。
霍老爷自是听出来了,非常明智的没有接茬,笑了笑到:“那就有劳夫人了,我还要去大哥家一趟,不用给我留饭。”
说完,盾了。
听得关门声响起,霍夫人把那张礼单团成一团,狠力的丢在了地上,胸口气得起伏不停。
许久之后,身边的麽麽才去把那张单子捡起来,摊开时成了皱巴巴。
见霍夫人气得饭都不吃,麽麽劝慰到:“夫人,既然木以成舟,你又何必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这多亏哪?反正这些东西,总归是不会动了霍家的根本。老爷也没有糊涂到去拿霍家祖传下来的东西去陪嫁,祖宗留下来的,总归还是留给大公子。”
霍夫人气得胸口闷痛闷痛:“虽然没有拿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陪嫁,可是你看看那些,哪样不是我嫁进霍家后才进帐的产业?他连商量都没跟我商量一句,就直接给她了!”
“夫人,你一生富贵,根本就不在乎也无需在意这些东西,不说霍家的产业,就是你的陪嫁都能保子孙三代吃穿不愁无后顾之忧了。这些个东西,舍了就舍了吧。反正她嫁出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成天的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终于可以眼不见为净了。要老奴说,你还是操心公子的婚事要紧。”
霍夫人缓缓吸了好几次气后,才把心里的火气压了下去:“大郎的婚事,原本我看中了丁家小姐,可是那妖精造孽,丁夫人见了她的恶形恶状,哪还会愿意把女儿嫁进来。我才探口风,她就把话回了。那丁家小姐,我可是看了好久的,就这样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自家主子说着说着,火气又上来了,那麽麽在符合了几句‘作恶’后赶紧换了话题:“那杜芸娘,夫人真愿意让大公子收房么?”
“你也知道他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我就是不愿意,看那意思也是铁板钉钉之事了,一个通房罢了,何必为她伤了母子情份。”更何况娶回来,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唔,元宵也没几天了,说要带过来看看,到时若看着满意,给个什么见面礼好呢?
霍夫人想来想去,直到元宵的早上才决定了出来。
刚着人把东西从箱子里取出来,就听得来报,说是钟家过来下聘了。
霍夫人脸上的那丝笑意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还是在一番装扮后,去了会各厅。
一进大门,就见层子里摆满了下聘礼,红艳艳的刺得人眼睛都疼。
一看到儿子也在,霍夫人就不乐意了:“身子不是还没全好么?怎的不在床上休养着?”
何必出面!
霍玉狼苦笑,倒是不想出面,可是霍老爷想要给霍风香脸面,自是让儿子露面。
为着孝道,也不得不从。
见霍夫人变了脸色,霍玉狼上前亲自扶着去得主位坐下,母子二人花了两个来时辰,才送走了客。
媒婆一走,母子二人脸上的笑立即隐了,只有霍老爷还是满脸喜气洋洋的笑意。
霍夫人连情面话都不想说,直接让霍玉狼扶着回房去,屋子里的那片红实在是看不得。
半刻钟后,霍玉狼从主屋出来,随后出府而去。
赶到庄子时,芸娘正在煮茶。
见着霍玉狼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芸娘且惊且喜,连连问到:“身子好了么?”
霍玉狼一身寒气,黑眸亮晶晶的:“唔,已经好了,这个春节尽在床上过了。”
芸娘把心落了下来:“好了就好。”
那神情满是关心和挂念,一点假都没掺,使得霍玉狼的声音更是柔和了三分:“你吃过饭没有?”
芸娘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个点,早不早晚不晚的,吃中饭太早吃晚饭太晚,吃的哪门子饭啊?刚要张嘴,见霍玉狼神色顿悟,莫非是他还没用饭?
确实如此。霍夫人被下聘之事弄得一点好心情都没有,回房后就直接躺床上去了,霍玉狼又急着赶过来,今天还就早上用了一碗白粥,这会真饿了。
芸娘去得灶屋,小半刻钟就下了满满一大碗鸡蛋面,霍玉狼吃饱后,才说到:“跟我回去吧。”
闻言,芸娘瞪圆了眼:“怎么回?”以什么身份回?
霍玉狼早就想好了:“我已经跟我娘说过了,要把你收房,自是女装回去。”
一句比一句语出惊人,‘收房’二字如天雷滚滚,让芸娘脑海中一片空白过后好久,才堪堪回了些神,都不会说话了,声音干巴巴的都不像自己的了:“收房?”
霍玉狼貌似波澜不惊,实则声音也有些异样:“嗯,收房。你别急,听我说。我把你的身世同我娘讲过了,她好一番感叹。我娘心地很柔软,你相处久了就会知道,她这人吃软不吃硬。如若我现在张嘴就跟她说要娶你为妻,那肯定会惹得她强烈反对,打心底里不认同你。不过,如若先跟她说把你收房,她定会同意,打心里能接受你。再慢慢相处,同我娘处出感情了,到时她知道你的好了,我再坚持非你不娶,也就水到渠成了。”
长长的一段话听下来,芸娘震惊极了,只觉得如脚踩在云端。
脑海里来来回回,把霍玉狼的话想了好多遍,确认理解的意思没错,他这是在说亲事,尽管说法有些‘与众不同’。
霍玉狼见芸娘久久不说话,连忙说到:“你别生气,我知道这样委屈你。不过这法子,对我娘是最有效的。”
芸娘直视着霍玉狼,声音虽低却十分清晰的问到:“你为什么想到要娶我?”
这简直是……太峰回路转。
霍玉狼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喉咙说到:“你……很好,我……想给你名份。”
短短一句话,芸娘拆分来拆分去,都没听出情意来,看着霍玉狼,不说话。
那样盈盈的目光,霍玉狼只觉得醉人酥骨:“你愿意跟我回去么?”
芸娘心里乱得厉害,事情太突然,千头万绪理不出丁点来:“回去你能护我么?”
霍玉狼掷地有声:“尽我所能。”
芸娘感觉太突然,需要好好想想,这次的决定事关重大,决定了后半辈子过什么样的生活:“你让想想。”
霍玉狼点头应允:“好,你想我等。唔,我跟我娘说好了今天带你回去见她。”
芸娘有些傻眼,她的意思是要段时间好好想想,没想到有这么急!
事已至此,霍玉狼做了决定,哪还会允许芸娘退缩:“你现在心里另有他人了么?”
当然没有,芸娘连连摇头。
霍玉狼缓缓笑了,一锤定音到:“那就跟我回去吧。唔,要快些走,现在天黑得早!风大,要穿厚些,你那件黑色披肩在哪?”
芸娘下意识的答到:“在床头柜上。”
霍玉狼转身进屋,拿起那件厚重的披肩出来,给芸娘系好带子后说到:“这样就不会怕风吹了。”
话落,牵着芸娘的手走到院子,一托她的腰身就让她上了马。
连番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又干脆利落,芸娘直到身下的俊马撒开蹄子飞奔了起来,才意识到一切已经让霍玉狼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