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九不疑有它,端起药,一饮而尽。喝完后,呲牙裂嘴。苦,真的很苦,苦过断肠毒药。
宋兰君适时递了一颗蜜枣过来:“唔,初九,张嘴。”
唐初九把蜜枣吃到嘴里,迫不及待的咬开,满嘴的甜溢散开来,冲散了药的苦味,只余甘甜:“十七,你娶唐诗画,我是不甘心,也想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但是最后关头,我放弃了。只是后来借酒消愁,说了醉话,胡月听了去,她为我抱不平,才会……十七,对不起。”
宋兰君的手,紧握成拳,青筋直现,看着桌上那空了的碗,眼里一片神色不明。
唐初九抬眸请求到:“十七,胡月自小跟着我长大,一直把她当亲妹子一样的看待,你饶了她可好?”
宋兰君良久后,才吐出一字:“好。”
唐初九全然信赖的笑容在灯光中绽放:“十七,谢谢你。”
宋兰君觉得这样的笑容很刺眼,反身,把灯吹灭:“初九,睡吧。”
唐初九也觉得睡意袭来:“好。”说完,闭上了眼,一会儿后,沉沉睡去。
宋兰君就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唐初九的睡颜,久久后,轻叹一声,起身,离去。一走出西院,就吩咐柳总管:“把胡月,乱棍打死!!!”
柳总管领命而去,没多久,黑夜中隐隐传来沉闷的‘啪,啪,啪’的声音,却未见一丝呼痛声。
半柱香后,胡月趴在凳子上一动也不动了,血一滴一滴的从凳子上滴落在地,触目惊心,空气中,满是血腥味。柳总管亲自上前,伸出手放到了胡月的鼻前,已经没有了呼吸。这才把胡月嘴上的破布取了下来,挥手到:“丢去乱葬岗。”
胡月的尸体很快的被人抬走,地上的血也很快的被人清洗干净,血腥味也在呼啸不止的寒风中渐渐的淡去,直至全无。柔和的月光照耀下,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未见一丝罪恶和血腥。
不过,很快平静又被打破,唐初九在睡梦中痛着醒来,肚子痛,很痛,撕心裂肺:“十七,救我……”
宋兰君站在院子里,听着唐初九的呼痛声,身影纹丝未动。
唐初九很痛,却又感觉四肢无力,好不容易咬着唇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脚一落地,又瘫软在了地上。堕胎药里,同时下有有软骨散。
两腿间感觉一热,白天才止住的血,又流了出来,而且来汹涌,唐初九惊恐万分:“不,孩子……”孩子绝不能有事。
把唇咬出了血来,用尽所有的努力,终于爬到了门边。好不容易才打开门,就见着了宋兰君如天神般的站在院中,唐初九脸上闪过惊喜,孩子终于有救了:“十七,救我们的孩子。”
宋兰君隔着半个院子,看着门槛边趴着的唐初九,一动也不动,眼里全是冷意。
唐初九感觉到不对劲,颤抖着声:“十七……”
宋兰君绝然转身,大步往院门外走去。
唐初九不敢置信,前所未有的绝望:“十七,肚子里是你的骨肉啊,求求你,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