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由分说,拉着苏莫语就要往古清辰的院子里去。
苏莫语脸上燥红成一片:“清言……”一个未婚女子,去成年男子院里,于理不合,说出去就真不要见人了,人言一向可畏。
古清言可没想这样多:“没事的,我大哥就是一纸老虎,别看他老板着脸,可其实他最软了……”
闹不过古清言的执意,苏莫语急得头上差点冒青烟。
还是将军夫人江如水过来化解了苏莫语的尴尬:“清言,你又淘气。莫语,我这里得了一匹‘天上云锦’,却又定不下绣什么图案才不算糟蹋了它,你女红最好,给我瞧瞧吧。”
苏莫语感激的朝江如水笑了笑,轻应到:“好。”
古清辰听得一行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发现手心满是汗水。
唐初九也是一脸的汗水,今日这天气反常得很,燥热燥热的,树上知了叫个不停,让人更是心烦意乱,琴音弹错了一个又一个。
南长安在隔壁听着那摧人心肝的琴声,眉角跳了又跳,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最后,还是唐初九停下了那让‘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魔音,轻叹了口气,今日苦恼无数,无心弹琴。双手撑在下巴上,幽幽的望着那株被摧残得有些触目惊心的杏树,心里百转千回,一年卖妾期满之后,出路在何方?
娘家和夫家(如果十七算夫家的话)皆依靠不了,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只是会做什么呢?会江边浣纱,会缝缝补补,难道以后再以此为生么?
唐初九心里又痛又不愿意,倒也不是怕吃苦,而是浣纱是心里最真最深的痛,十年江边辛苦,落得的是为她人做嫁衣,留给自己的是一手冻疮老茧及风湿痛骨。
可是除了这个,却又不会其它的生财之道。在京城这寸金寸土之地,没人依靠要生存下去何其艰难,拿什么来活?大户人家卖身为奴?或者干脆进宫?想来想去,都觉得是下下之策。
唐初九冥思苦想,却无良策,柳眉紧锁,看着眼前杏树上最高处的那抹红,就更加觉得刺眼。一时恼怒,爬上树,誓要毁了它的随风怒放。
常听老人说‘爬树危险’,果真是良言。唐初九后悔莫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从树上摔了下去,砸在了隔壁。
南长安眼见着唐初九从树上摔下来,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接,结果就是‘咔嚓’一声响。
唐初九安然无恙,就是摔得屁·股有些痛,从南长安身上爬起来,问到:“你怎么样?”
南长安痛得直吸冷气,指着右手:“好像断了。”
唐初九大惊:“怎么会?”可事实摆在眼前,就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