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将军府’三个字,唐初九不敢置信,心喜难奈,看上月寻欢,激动极了。
突然感觉月寻欢非常顺眼丫。
这人,也不是那么的讨人厌。
月寻欢觉得唐初九那亮晶晶的目光,有些如狼似虎,挑眉:“怎么?你不愿来?”
唐初九飞快的摇头:“不,愿意。媲”
愿意得不得了。这是惊喜。
怎么都没有想到,月寻欢会带着来将军府,意外之喜。
喜事,喜欢。
月寻欢个喜怒无常的,立即变脸,阴森森的:“那你还跟枯藤老树样的杵在这里干什么?等兔子么??!”
唐初九赶紧快步跟了上去,好一会后,才后知后觉的悟了月寻欢那话的深意,‘枯藤老树样的杵在这里干什么?等兔子么?’原来是守株待兔……
门房见着唐初九来,格外的意外和震惊,瞪圆了眼。
月寻欢不耐烦,冷声到:“开门!!!”
对于月神医,门房是毕恭毕敬,因为早就被千交代万交代过,不得耽误了他。
赶紧恭恭敬敬的打开大门,请月寻欢进去。
只是到唐初九时,纠结了,拦与不拦是个问题。上次可是被特意交代,不得让她入府的。
而且现在智勇将军已经娶亲了,还是臣相大人的妹妹,又是太皇太后懿旨亲赐的婚,身份高贵,这唐初九现在来,是来干什么?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可她又是跟着月神医一起来的。
在门房的纠结中,唐初九低头跟在月寻欢身后,快步迈过了大门,踏进了将军府。
这是第一次进来,终于见得了芦山真面目。
抬眼望去,入目皆巍峨,气势壮观,殿宇回廊,错落有致。院内修竹翠柏,名花异草,争奇斗艳。
月寻欢脚步极快,唐初九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门房目送二人远去的背影,略一想后,往佛堂去报信,老将军清早出门去了,现在未回,所以,门房去报信的是江如水。
唐初九跟着月寻欢,左拐右弯,好一会后,才入了一院子,抬头一看,写的是‘云空园’。那字,一气呵成,疏密得体,非常苍劲有力,不仅非常熟悉,还能写出七分它的气势来,一看就是古清辰的亲笔。
看着这熟悉的字,唐初九的眼眶莫名的就出现了酸意来。
深吸一口气,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院子里,就见沈从来在地上跪得笔直笔直的,负荆请罪,因着将军震怒。
沈从来看到唐初九过来,难掩震惊,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怎么会来?不可能啊。
月寻欢越过沈从来,直接推门进去。这人,一向狂傲得不把别人看在眼里。
唐初九心跳如鼓,迫不及待的跟着进了屋子。
这里从来没有来过,奇异的是唐初九一进门的目光,就是看上了左侧,古香古色的檀木雕花大床,古清辰后背垫了几个枕头,坐在床头,剑眉紧蹙。
四目相对,皆是相思。
古清辰本来神色极其冷硬,在看到唐初九时,全都化为绕指柔,贪婪的看着佳人:“初九……”
要不是因着现在全身无力,不能动,古清辰真想拥美入怀,无尽痛爱。
唐初九几乎是飞奔了过去,到了床前,情意万千的到:“古清辰……”
千言万语,一切都在不言中。
古清辰感觉有些跟做梦似的,恁不真实。刚刚还在雷霆之怒着沈从来的自作主张,现在,初九就在跟前。
嘶哑着声,情到浓时,情不自禁:“初九,我很想你。”
唐初九满面娇羞,眉目传情:“我也想你。”
郎有情,妾有意,浓情蜜意。
可惜,月寻欢黑脸黑面,棒打鸳鸯。
面无表情的朝着唐初九道:“施针!!!”
也不怕被天打雷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因着月寻欢的话,一室浓情,皆散。
但二人间的嘴角都忍不住的上扬,只要和心上人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心里也是甜的。那笑容,不由主自的就浮现在脸上。
月寻欢拿了银针出来边用烈酒消毒,边吩咐唐初九到:“把他衣服裤子全月兑了。”
话不长,可话意却无穷。甚至有些让人想多。
唐初九就想多了,倒抽了一口气,看上月寻欢,眼神有些古怪。
月寻欢面无表情,但眼神坦荡,磊落。
大夫眼中,没有性别。不管男女,月兑与不月兑都一个样。
所以,阿弥陀佛,请原谅初九不是大夫。
去月兑一个男人的衣服裤子,月兑光,实在是会忍不住的想多了,想多了。
故好一会后,还没动静。
月寻欢脾气本就不好,再加上睡眠不足,就更差,非常不耐烦,横眉:“杆着做木桩子干什么?”
声音里,是一惯对唐初九的毫不客气。或者讲,是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这只认真说起来,这只花孔雀其实对唐初九,已经算是仁慈了。一般人,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的,更不用要他轻启金口了。
至于客客气气,好声好气的说话,月寻欢一向不会。此花孔雀,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
唐初九这段日子,已经习惯了月寻欢的颐指气使,感觉没什么。
由此可见,初九其实性子里含有逆来顺受。
古清辰看不得佳人受他人指使,所以,虎目看上月寻欢时,带的全是厉色,警告。
将军威武,万兽臣服,那迫人的气势,如万马奔腾,地动山摇,铺天盖地而来,咄咄逼人。
这气场,这压力,如排山倒海,唐初九,受不住,心肝直打颤。原来,他单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臣服。
月寻欢收到了古清辰的警告,挑起右眉,侧首看了唐初九一眼。
唐初九眉角齐跳……以有限的和月寻欢相处的经验来看,只要他挑起右眉,就代表,这人,又要兽性大发,毫无人性了。
难得月寻欢这回没做禽兽,只是,死性不改,依旧我行我素,命令到:“快去月兑!!!”
在床沿坐下,唐初九两颊粉红,有些羞,声音非常低非常低:“我给你月兑衣。”
古清辰迫人的目光从月寻欢身上移开,看上唐初九时,全是似水温柔:“嗯。”
唐初九伸手,去给古清辰月兑衣。
那手,因着被月寻欢毫不怜香惜玉的折腾,再不复以往的白女敕细滑,特别是伤口上擦过草药汁,使得颜色有些黑中带绿,看起来有几分的恐怖。
看着唐初九的手,古清辰变了脸色:“初九,怎么回事?痛吗?”
不痛,在路上已经采了草药敷过,虽然看着难看,吓人,可是药效真的很好,只有刚开始药汁滴在伤口处是刺痛难奈,但马上就是清凉之感,再无痛意。
不得不说,月寻欢那‘神医’之称,不是浪得虚名。
唐初九摇头,柔声解释到:“不痛的。这是上山采药时,被划伤了,涂上的草药汁。”
古清辰这才放下心来,但俊颜上布满了心痛,瞧着唐初九。
唐初九忍了忍,到底是没忍住,带了些自豪的两眼亮晶晶加多了一句:“是我自己采的草药。”
对于这点,唐初九确实有些骄傲的,而且非常的有成就感,以及心喜。
每天拿着那本医书死记硬背,用了十分的心思。但因着每次都是书上画着的草药,这是第一次上山采药,认出了好多来。
而且这是第一次自己对症下药疗伤,效果很好,证明没有出错。
月寻欢扫了唐初九一眼,觉得她丢人现眼。那么几棵草药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而且那是医病么?那只是个连不上药都不会死人的小划伤而已,有什么好骄傲自豪洋洋得意的?现宝呢?!有什么好现的!浮浅。
古清辰闻言,却和月寻欢完全的两番心思,完全的是与尔共荣,眉目含笑:“初九会医术了。”声音里全是骄傲自豪。
月寻欢撇了撇嘴,那也叫会医术?当天下大夫都是发霉的木头么?
唐初九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我就是按着医书上来的。”
话落,把古清辰衣服上的最后一颗扣子解开:“你抬下手。”否则衣服不好月兑。
古清辰看着唐初九,不语,有些无奈。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手抬不起来。否则,现在早就抱美入怀了。
唐初九心有灵犀,明了古清辰的为难。朝他嫣然一笑,抬起右边的大手,月兑衣。
这笑,在古清辰眼里看来,风情万种,撩人撩情至极。
唐初九略微倾了子,把最后一件里衣从古清辰的身上月兑了下来。
因着余毒,古清辰的肤色还是隐隐带了黑,人也瘦了很多。
那夜沉沦于**巫山,并没有仔细看。今天近眼看着,唐初九感觉心疼:“你瘦了好多。”
来自心上人的关爱,让古清辰感觉心里暖暖的,喜极了唐初九的情牵:“没事,再多吃些,肉就长回来了。”
古清辰是真的不苦恼这个问题,他苦恼的是,身上某个地方的反应……
想念已久的容颜距他不过半指的距离,不画而黛的眉,又长又翘颤动的睫毛,一下下,扫到了他心窝里去。鼻息里呼吸到的,萦绕着的又全是佳人身上淡淡的又极好闻的幽香,幽然淡雅……
这香随着呼吸,化做奔腾的***,全部汇聚月复部。
使得它,如猛虎出山,蠢蠢欲动,热气腾腾的,神气活现极了。
不得不说它的神奇,全身明明一丝力气都没有,可它,却能屹立不倒,坚·挺如青松。而且,非常放肆,一点都不顾及现在房里还有他人,时机不宜。不管不顾的,叫嚣着它的需要。
现在有裤子的遮掩着,还没有什么,可尴尬的是,唐初九已经抬手到腰间……
古清辰不自然地吞了口唾沫,眼眸发深,声音沙哑的叫到:“初九……”
唐初九长睫轻颤,温柔如水的目光轻轻上抬,看上古清辰:“嗯?”
古清辰的眸子,黑亮得出奇:“让月公子来吧。”
否则,只怕会尴尬万分。
“啊”了一声后,唐初九难得脑海中灵光一闪,开窍了,顿悟了。
陡然,粉脸满是羞意,红得能滴出血来了般的。
垂下了眸,却不由自主的看上了古清辰的两腿间,果然,裤子已经不能遮掩它的……变化了。
手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的,从古清辰的腰间飞速移开了。
月寻欢个情场未进门的,还未识得情欢滋味,所以,难得呆头鹅了一会,没看出***的汹涌澎湃。
睨着唐初九:“怎么不月兑完?!”
唐初九有些难为情的看了古清辰一眼,不答,垂着头,退去了一旁,帮着月寻欢把银针消毒,但两颊嫣红,羞的。
月寻欢当唐初九是不好意思去月兑古清辰的裤子,横了她一眼,不是已经睡过了么?!还矜持什么?
古清辰深吸着气,努力把追随在唐初九身上的目光移开,眼观鼻,鼻观心,平息那些叫嚣着要放纵的***。
好在自制力一向让人望尘莫及,终是在月寻欢移步过来扎针时,平息了它的不甘。
月寻欢月兑裤子,可是休想指望他有丁点美人的温柔,直接手指一划,裤子就成了破布。
听着空气中传来布料被撕裂的一声,唐初九默默的看着盘中的银针,一点都不敢乱看。
就怕看到某不宜人前的东西……
嗯,它……其实也是见过的。
咬了咬唇,把脑海中一些香艳火辣的画面赶了出去。
古清辰低垂星眸,也没有看上唐初九,就怕又引起它的卷土重来。它,可是丁点挑·逗都受不了的。
天下间,就有一种人,只要看到她,就没办法控制自己。
唐初九于古清辰,就是这样,只要看到她,那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会土崩瓦解。
月寻欢出手如闪电,拿着银针朝古清辰的气舍穴,膻中穴,曲池穴……募穴一一扎去。
每次下针,都需要又快又准,且精神要高度集中,看着好像没什么,实际上无异于干了一场苦力。
月寻欢的额上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头也不抬的道:“擦汗。”
唐初九执起盘子上的汗巾,给古清辰擦去了额前大滴大滴的汗水。
每扎一跟针,于古清辰,无异于在刀山火海里走一遭,痛疼难忍。
古清辰虽然一声未吭,可是从太阳穴般的青筋暴起及额前大滴大滴的汗水,也能看出来,不好受。
汗水从额头汇聚流下来,顺着进了眼里,有些刺痛,月寻欢瞪着唐初九,恨不得五马分尸了她。要她擦汗,她倒好,只顾情郎。
都说见色忘义,果真如此。
唐初九柔情似水的看着古清辰,恨不得能替他去痛。
都说对一个人动心的时候,就会以他悲为悲,以他喜为喜,以他痛为痛……若按此来说,唐初九对古清辰动了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大年初六,他一身大红喜服,推门而进时开始,就是那刻,唐初九对古清辰动了情——他终究来了,他没有食言。
女子一旦动情,就会是全心全意。所以,唐初九非常自然而然的就是给古清辰擦汗。一点都没顾及到月寻欢。
月寻欢咬牙切齿的怒瞪着唐初九,想把她剖了,内脏喂野狗。
好一会后,月寻欢才动了菩萨心肠,手下留情,抬起衣袖,一抹额前的汗水,吩咐唐初九道:“去扶着他坐起。”
否则,后背上的穴道没法下针。
唐初九爬上床,目光只敢限制在古清辰的胸部以上,腰月复以下,是禁地,不敢看的。伸手搭在那宽厚的肩上,一个用力,扶着坐了起来。
古清辰身上翻滚着全是痛意,全身跟稀泥似的,一丝力气都没有,要想坐稳住身子,必须借助外力。
唐初九跪在了古清辰的两腿间,伸手扶着了古清辰的肩膀,不让他倒下。
古清辰的脸绷得紧紧的,咬着唇,隐忍着那排山倒海的痛苦。
月寻欢拿着银针,绕到后背,深吸一口气后,开始下针。
这次下针,速度非常缓慢,那长长的银针,是一点一点的,缓缓的刺入古清辰的穴道。
每刺入一点,痛意就更多一分。
古清辰那浓黑的剑眉,皱得紧紧的。
唐初九抬起右手,抚上了古清辰紧皱的眉,想要把它抚平,想抚去它的痛苦。
古清辰微微一笑,明明痛到了极点,可是声音却一丝痛意都听不出来:“我没事。”
月寻欢在后背冷声警告到:“扶好,不要动,不要说话。”否则到时死了残了废了,怨不得别人。
唐初九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稳稳的扶着古清辰,生怕生出一丝的差错来。
只希望这场折磨快点结束。
可月寻欢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分比一分慢。
随着时间的过去,唐初九的脚跪得有些麻了,咬牙忍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古清辰身上的汗水,不停的滴落下来,很快的打湿了被褥。整个人跟在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好在,终于,终于月寻欢住了手。
月寻欢长吐了一口气,擦汗后,去桌边倒茶喝。
如牛饮水般,连喝好几杯润喉后,才道:“半个时辰后,再拔针。”
这意味着,唐初九还得一动不动的保持这个姿势半个时辰。
月寻欢说完,也不看床上的二人,开门出去了。此花孔雀有洁癖,受不得身上脏,如今里衣全部汗湿,贴在身上,无法忍受,现在只想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