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死了,摔下去大不了再死一次!
有什么可怕的?!
欧小满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更是难看。
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聚精会神,感受着降头的牵引媲。
夜秋艳刚刚加持过,降头的灵力此时最浓。
全神贯注半柱香的功夫后,欧小满指着芸娘和月寻欢中间的树叉:“在那里。”
芸娘和月寻欢同时看了过去,可是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
欧小满肯定到:“就在那里。”
芸娘脑海中灵光一闪:“难道是在树干里面?”
言之有理。
月寻欢以手当刀,树叉被整齐砍开,现出黑幽幽的洞口来,伸手进去,果然掏出一幅小棺材来。
芸娘问到:“现在怎么办?”
欧小满看了眼树下,感觉如腾云驾雾,颤微微的当机立断:“先下树。”
芸娘挺着大肚子,率先下树,把欧小满留给了月寻欢。
本以为,以他们二人之间的亲密,月寻欢会把欧小满带下来。
结果出乎意料,月寻欢飘然如仙的下来了,留着欧小满在上面,高处不胜寒。
月寻欢站在月下,抱胸看着欧小满:“下来。”
欧小满花容失色:“我怕高。”
月寻欢非常爽快的转身,冷硬如盘石,任欧小满自生自灭:“那你在上面呆着风干做干尸吧。”
芸娘于心不忍,想去举手之劳。
结果月寻欢横眼过来:“你能帮她一辈子?”
不能!!!
芸娘果断的视而不见了,确实是靠人不如靠己。
欧小满看着树下同仇敌忾的二人,幽怨极了。
狼狈为奸,不好,不好。
在树上坐了一刻钟后,欧小满开始眼观鼻,鼻观心,寸寸艰难的下树。
一场煎熬过后,谢天谢地,终于着了地。
欧小满拿着小棺材,看也不看二人一眼,自顾自的走了。
月寻欢拿着锄头,嘴角噙着笑,跟在身后。
芸娘挺着大肚子,走起路来,有些跟鸭子似的摇摇摆摆,走在最后。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第一缕阳光出来之时,欧小满坟上的大片彼岸花,非常诡异的全部凋谢,现出黄土来。
一行三人下得山来回到太子府时,已经是大中午了。
芸娘累得腰酸背疼,洗洗后,爬上床,睡了。
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等再醒过来后,竟然已经是十天十夜后了。
芸娘大惊,从来没有睡这样久过,而且睡得毫无知觉。
手模上了那个恼人的大肚子,看来,是它在作乱。
睡了这么久,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饿。
芸娘喝了口水润喉后,去找月寻欢。
月寻欢又在剖尸!!!
一手拿着锋利的小刀,一手抓着鲜血淋漓的心脏,见着芸娘过来,头也不抬,埋头苦干。
芸娘淡定了一会后,无视了月寻欢手中的残忍,问到:“我的毒现在可有解药?”
月寻欢手起刀落,剖了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仔细看了看后,弃了。
走去旁边慢条斯理的边洗手边对芸娘颐指气使:“收尸!”
芸娘:“……”!!!
有求于人,各种无可奈何。
挺着大肚子,把那些残尸碎块给处理了后,芸娘走出屋去。
月寻欢横躺在院子中的美人椅上,眯着眼,一脸悠闲自在。
芸娘再次问到:“有解药了么?”
月寻欢从手上拿出瓶药,往空中抛来抛去,明码标价:“黄金万两。”
芸娘倒抽一口冷气:“你怎么不去抢钱庄?”
月寻欢财大气粗不可一世到:“因为本公子不差钱!”
芸娘怒目而视,不差你大爷!不差卖老娘那么贵:“没钱!”
黄金万两,有些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到死都不见得能见到这么多钱!
月寻欢无所谓,反正中毒的又不是自己,死就死了。世人如此之多,死多一个,也没什么。
解药就在眼前,可芸娘却只能干瞪眼,这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皱着柳眉,芸娘找欧小满去了。
欧小满已经上床挺尸了。
芸娘闷闷不乐的,问到:“睡那么早干什么?”
欧小满更是郁郁寡欢,答:“我没睡。我这是被下降术,全身动不得。”
有人和自己一样不好受,芸娘心里果断的平衡了,问:“那以后就这样了么?”
欧小满瞪了话无好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芸娘一眼:“我在等七月十五的鬼节。”
七月十五阴气最重,可以趁机消掉鬼降的降术。
芸娘对七月十五鬼节什么的不在意,最想知道的是:“夜秋艳在哪?”
欧小满还是那句话:“你非我族中人,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芸娘威胁到:“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头切了?”反正,现在她毫无还手之力。
欧小满一代英雄豪杰铁骨铮铮:“你切吧。”
芸娘以指甲作剑,含着内力,逼近了欧小满那绝色的容颜:“不怕我毁了它?”往下,划到欧小满高耸的胸前:“或者平了它们!”
虽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欧小满却是眉眼不动,一脸宁死不屈。
芸娘挫败极了。
虽说看欧小满那大胸不顺眼很久了,只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最主要的是,平了它们,也得不到答案。
屋子里挺尸的拿着没办法,院子里横躺美人椅的,也是拿着无可奈何,芸娘心里火大。
皱着柳眉,去了花满楼。
这昏睡的十天十夜,还不知是怎样的天翻地覆。
这十天十夜,对于古清辰来说,是时刻不得闲。
早出晚归,忙得天昏地暗。
而明天,就是太子和安雅公主的大喜之日。
古清辰稍稍松了口气,过了明天,一切就将尘埃落定。
把行宫各处巡逻一遍后,古清辰去了沈从来的房间。
半个月的休养,沈从来脸上总算有了些血色,鬼门关走一趟,人清减了不少。
二人仔细一番商议过后,古清辰才回房。
此时,唐初九正在灯下聚精会神,一针一线的给古清辰做夏衣。
古清辰喜极了这种感觉,含笑看着灯下美人:“初九……”。
唐初九收起最后一针,咬开手中的线,抬眸而笑:“古清辰,你试试大小,合不合身。”
古清辰伸出手,星眸亮如日夜星辰的看着唐初九。
唐初九起身,把古清辰身上的外衣月兑下,这才侍候着穿上新衣,偏头看了看,大小正好。
一身玄色的衣裳,穿在古清辰身上,叫相得益彰。
古清辰笑问到:“好看么?”
唐初九如实回答:“好看。”
古清辰难得学那些轻浮子弟:“人好看还是衣好看?”
唐初九:“……”
默默的走开了,把那些剩余的针线都给收了起来。
古清辰上前,轻拥了佳人入怀:“初九,等明天忙完了,我带你去四处走走,有请奏三个月的休假。”
唐初九喜笑颜开,两眼弯弯:“好。”
这时,安雅公主遣了贴身丫环过来,有请初九过去。
古清辰皱了皱眉后,亲自送了初九过去。
安雅公主正在房中自酌自饮,脸上神情,无半丝新嫁娘的欢喜。
见着唐初九进来,带了三分醉意的说到:“初九,过来,喝酒。”
唐初九谈酒色变,此生一次那样的教训,已经够了。
好在安雅公主也不强求,自顾自的又喝了一杯:“初九,明天就是我的大喜之日。可是,那南陌扬不是我想要嫁的男人。我不想做太子妃,只想嫁心仪之人。”
唐初九沉默,其实更想不要听到这种隐秘。
安雅公主两颊带了浅红:“初九,我真羡慕你和古将军情投意合,又能相守在一起,这样的就是幸福……”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人已是醉了,存心买醉。
只因南君非的一句话:“长好,我对你并不是无情。只是心有霸业,不言儿女情长。”
一场大醉之后,安雅公主心甘情愿的上了大红花轿,只为成就南君非的霸业,嫁太子,助他一臂之力。
这场大婚,天下来贺。
南陌扬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淡过。
尽管因着上次的刺杀,身上的伤还未全好,可心里的欢喜,却是藏不住的眉开眼笑。
终于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
却不知,这美人,是蛇蝎美人。
南君非在喜宴之上,脸上带了惯常的浅笑。
笑看太子大喜。
喜宴到一半时,南君非大醉,由随从扶着退下。
一出了太子府,眼里却无半分的醉意。
半路改道去了‘风月阁’,要的还是那如意姑娘,点的还是《高山流水》。
这夜,南君非看着行宫,到天明。
太子府的洞房花烛夜,夜长好全是隐忍。
而南陌扬,却全是欢喜。
一夜被翻红浪,尝尽那鱼水之欢。
这夜,古清辰难得的好眠。
这趟南诏国之行,随着公主的大婚,终于圆满落定。
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看着怀中睡得香甜的唐初九,古清辰嘴角不由得上扬。
伸出大手,抚上粉红细女敕的小脸。
这段日子忙不过来,没有什么时间陪伴她。
如今好了,终得清闲。
脸上痒痒的,唐初九睁开眼,就见着古清辰含笑相看。
刚睡起来,声音带了丝嘶哑:“古清辰……”
古清辰轻应到:“嗯?”
唐初九脸起羞红:“你的腿……”
古清辰故意使坏:“怎么了?”
边说,边加重了三分的力道,夹得唐初九心神一荡。
唐初九的大腿,正在古清辰两腿之中,想抽又抽不出来,瞪中眼前的男人。
古清辰伸指点了点唐初九的红唇:“求我呀。”
唐初九无奈到:“古清辰,求你高抬大腿。”
古清辰一脸不满意:“不抬。不对,重来。”
唐初九一脸茫然,哪里不对了?
古清辰非常好耐性的,等着。
好一会后,唐初九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悟:“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