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底澄清的天,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山脚下片片的高粱时时摇曳着丰满的穗头,好似波动着的红水;而衰黄了的叶片却给田野着上了凋敝的颜色。
车子快速离开首都机场驰向瀚林商务会馆,做为此次独自一人上北京办事的徐丽婷,不可避免的电话预约了远在北京的上司衙门中工作的同学——雷诺。
雷诺驾着自己的私车去接的老同学徐丽婷,一路上,气氛是格外的亲切,徐丽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边欣赏着首都沿途的秋色,一边高声音聊着近期的状况。
“孩子上幼儿园了?”跟有孩子的女人聊孩子永远没错,提起孩子的话她们会眉飞色舞。
“刚上,天天闹着不想去,不过也是,去了没几天就嗓子发炎回家了,上幼儿园也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打开徐丽婷的话匣子,雷诺就只是做个听众的份了,徐丽婷滔滔不绝的讲着儿子的各种事情,幸福的表情言于溢表,此时,她的电话响了,徐丽婷想都没想就接起了电话。
“成涛呀!你这大总裁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紧接着的一脚急刹车使徐丽婷意识到了话到嘴边留三分的重要性。
“是成涛吗?”雷诺盯着徐丽婷,盯得她心里直发毛。
“哦!”虽然没明确表示,但她闪烁的表情却完全出卖了自己。
说还是不说,这似乎是个哈姆雷特式的问题。
但最终,徐丽婷还是选择了说,看来逃避已不能解决问题。
“具体的事到宾馆我给你说吧!”徐丽婷此时能觉得到雷诺脸上的焦虑。
……
“她结婚了!”徐丽婷进门的第一句话,就给了雷诺一个爆炸性的信息。
抑了抑胸中的那颗能使心脏跳出来的火,雷诺艰难的问了句,“她过的好不?”
徐丽婷点点头,雷诺,一直坚持着的信念此时被彻底击溃,脸上,漫过无际的痛苦。
似乎没有再向下问的理由和勇气,张了张嘴,抬了抬手,雷诺艰难的说了句,“你先休息吧,我回去先办个事,再联络!”
没有挽留,也无法挽留,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不管是对雷诺还是徐丽婷。
这个他一直寻觅并爱恋的女人结婚了,新郞不是他!
这个因为自己突兀的一句话,不知会给当事人带来什么颠覆性的后果,虽然,徐丽婷始终认为纸是包不住火的,但灾难如果从自己这里引发,多么还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想到这里,她翻来覆去,夜不能寐。
高速路上,一辆银色的车子以高码数的速度急驰着,在深夜的北京二球路上,像是急划而过的流星。
车子里,蔡琴的老歌“感觉”音量被调至最大,同时也抒发着雷诺此时内心的苦闷:
如何感觉昨天问凋谢的玫瑰
如何感觉寒夜问清晨的露水
如何感觉永远问沉默的蓝天
悲伤和寂寞由自己感受
我们追求所爱却总是失去所爱
朋友聚少离多爱情可遇不可求
青春年少眨眼就过
如果能够勇敢悲伤不再纠缠
给我爱的力量寂寞不敢张扬
我努力去感觉生命的滋味
苦辣和酸甜都不能欺骗
不知不觉中,泪水己模糊了雷诺的双眼——
心痛得针扎也不觉得痛,痛得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