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照入室内,连空气都忧郁了。
很久很久之后……
“相公,我已经想清楚了,不让你为难。”黑暗中她沙哑着嗓子道,字字含伤。
舒晏身子一僵,默然无声。
苏小七环抱住他的头不断亲吻他的发顶,哑声微笑:“你,休了我吧。”
“不……”他几乎月兑口而出,搂住她腰的力道也加重,虽然夜很深看不见他的眼神却也知道伤心万分。
“我无法忍受和其它女人共享你一人,更无法忍受每天看着你和另一个女人在我面前出双入对,所以,你休了我吧。”她笑,泪如雨下。
舒晏想开口但是喉咙却像被哽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将脸埋在她胸口,有泪湿润了她的衣衫打湿肌肤。
苏小七轻拍着他后背:“相公,我等你,等你半年。等那个女子被你休掉然后你重新娶我好不好?”
他点头,将她抱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苏小七笑了,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抱住他不在说话。
谁的心,如刀割?
流芳阁内本是漆黑一片忽燃起一豆灯火。
舒靖闭目躺在床上开口问:“这么晚了还来?”
黑衣男子在床边跪下肃声道:“回主子,有大事禀告你。”
“说。”舒靖仍舒服的眯着眼睛睡觉,乌黑发丝从床上垂到地上,丝丝缕缕,光泽莹亮。
“我查到李斯如将你前几日弄进去的那几个人给逐了出来,说是人数已满,而舒夫人在知道这件事后并未有所行动,反倒是派她手下的侍女阿凉去问宫内太监皇上何时出来私访,又将去向何处,属下猜测她定是想去找皇上说明此事。”
舒靖眉梢扬起,有戾气一闪而过,说什么她要找皇上原来李斯如从中搞鬼!
“今夜,我刚从舒府回来。我听到舒大人说什么他爹死前的遗言便是他娶的妻若是半年内无身孕便要休掉或是重娶一妾。”
“什么?”舒靖一直轻闭的双眸终于睁开,微眯着看着黑衣人,一直阴郁的心终于有些微雀跃了。
“刚刚舒夫人和舒大人抱作一团痛哭,舒夫人问舒大人可不可不休她也不娶,舒大人说不行,后来舒夫人竟深明大义叫舒大人休了她,说是等他半年,那女子若不怀孕他便休了她然后重娶舒夫人。”
舒靖听到这眸色暗下,眉暗蹙:“他竟然这样伤害她。”
“舒大人也是有苦衷吧,毕竟是他爹留下的遗言。”黑衣男子不懂他言内之意于是解释道。
“哼。”舒靖冷哼了一声坐起,眸光坚定:“逝者已矣,何苦让生者痛苦?他简直就是迂腐!”
黑衣男子听了愣了下然后问:“如果是主子你面临这个问题呢?”
“我永远不会让我女人面临这种问题。”舒靖轻描淡写,神色流露出不可一世的狷狂和霸气。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因为,她是我舒靖的女人。所以一切事非纠葛全都与她无关,她要做的就是被我宠得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他一字一句,语气轻狂却又给人一种威信。
黑衣男子被震慑住,说不出话来。
有的人,与生俱来便有王者威严。
他说的话,令人不敢不信,也不得不信。
因为,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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