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没有回她,只是停了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棋子张了张嘴,却是始终什么也没有再说。
西域,地域广泛,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漠。可是在边境之处却是群山连绵,形成了一个圆形,环抱住此。
山的上半边半是青城的边境,而下半边则是西域的边境。形成对立。进可攻,退可守。
二座城才相隔着短短万米距离,中间横着一条河,四面环山。
看似平静下面却暗藏汹涌。
舒靖站在城楼之上遥望河对面的那一座城,身着一袭紫衫,大漠的残阳余辉落在他身上,晕上一层瑰丽。墨发白肤,精致的五官像上好的工笔所描般勾人,薄唇轻抿。与此不附的却是他正叼着一根草,看上去吊儿郎当。
“七王爷,你看前方!是不是他们已经攻打过来了!”旁边一士兵凝声。
舒靖咬了咬嘴里的草根,微眯狐狸眸:“不是。”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二队人,一队是气势磅礴的军队,另一队则是马车。
“可是那个马车上的人正在渡河往我们这边来了!”因为要打仗的关系所以这河都不准有人通行,以前商旅和行人都是通过这一条河到对面去,现在只要有一方上了另一方的河便是死!
“就算过来又怎样?难道一个人能抵过我们千军万马?”舒靖毫不担心,仍是歪歪叼着那个草根。
士兵望着似乎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一下眉的上司,十分苦恼:“七王爷,我们只有千军没有万马。”他也觉得很奇怪,明明是要打仗可是为什么七王爷只带了一千士兵过来。
舒靖笑了笑,将草根拿在手中朝离城门越来越近的那一个男子道:“有朋友至远方来,还不以酒请乎?”
士兵愣住,顺着他目光看去。
“主子!”暗影远远便看到那个站在城楼处风华绝代的男子,紫衣黑发,手中虽执一根草却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舒靖挑眉,转身向内走。
是夜,大漠的黄沙在月光下起伏飘飞,凝成了雾。
西域的天气总是怪异,冬天往往要在快要结束的最后一个月才来,而在这一个月之前仍是如夏天一般炙热,令人难耐。
房间内,一个四方小桌上摆着花生米和五花牛肉还有青菜一盘,二壶女儿红。昏黄的烛火下看着倒也惬意。
舒靖三三二二,漫不经心吃着花生米不忘调侃暗影:“你这次可真是“壮士”一去不复返呀。”他刻意加重“壮士”二字意有所指。
暗影一脸愠怒:“若不是你叫我送公主回去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吗?”说完不解气的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明知我受伤不能吃肉吃酒,你还偏点一些上火的!”
“啧啧,让我看看,你的背和肩膀上伤的尤其重呀!”舒靖一手懒懒撑着下颚看着他,另一只手往嘴里扔花生米吃着玩:“一看就知道是抓出来的,看来,你把她弄疼了呢。虽然可以原谅你初尝情事有些毛躁,不过被女人抓成这样可以想象出你当时一定是“兽性大发”,才会从变成衣冠楚楚变成衣冠禽兽。”
“……你别乱说!”暗影差点一口酒呛住。
“啧啧啧,难道真被我说中了?”他越正经,舒靖就越不经正,笑的像朵花儿一样灿烂无邪。
暗影正色危言:“我肩膀上的伤和背上的伤是被苍鹰抓出的。”说完便将一路上发生的事跟他说,说完情绪有些起伏,捂住受伤的胸口暗咬牙:“主子,你下次别在安排我与女人在一起的任务了,这次我是右胸中一刀,指不定下一次就是左胸了!”
舒靖兀自轻笑,薄唇扯出一抹明艳弧度:“你若不受伤又怎能享尽艳福?你该感谢我才是。”
“艳福?”暗影不明其意。
“你在受伤断粮的情况下,太医为你拔匕首必要喂食于你,而你昏迷当中肯定是吃不动的,可是一个大男人不可能用嘴喂你吧?你仔细回想下,肯定有所香艳回忆。”舒靖一脸不怀好意看着他,尽是戏谑。
暗影果真陷入了回忆,只记得当时他昏迷中好像有水喝,然后……整个脑子震了震,吃下去的是粥和水,可是没有吃下去的柔软的有弹性的难道是水壶嘴?!
舒靖见他表情复杂转换不禁噗哧笑出声:“怎么样?想起来了吧?你有没有用舌头去调戏人家姑娘?”
“主子,你严肃点可不可以?!”暗影颇有几分生气,但是心却有一丝怪异感,见舒靖仍吊儿郎当笑着,他仰头喝了一口酒:“你怎么知道是她,说不定是别人。”
“不可能。”舒靖异常笃定,用筷子优雅的夹起青菜放入口中咀嚼:“她心地善良,加上你是为救她被她所伤,她当然要将初吻献给你不然说不过去对吧?就是初夜献给你也不为过呀!哈哈哈。”说到后面他死不正经的笑了。
暗影面颊暗暗抽搐了下,尔后,目光沉静下:“主子,你既然如此了解她,为何不喜欢她?”善良的女子总是容易打动男人的心。
“我不喜欢太善良的和太聪明的。”他一言便指破他不爱公主和李斯如。见暗影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舒靖轻笑了笑,拿起一壶酒放在唇边抵住,狭长的狐狸眸渐柔和:“我喜欢像狐狸一样狡猾,像猫一样野蛮的女子。”
“何解?”他问。
“性情中人。”舒靖轻嗅酒香似又忆起那淡淡的梨香,笑渐慵懒:“即使讨厌一个人也能看到一个人的优点。即使喜欢一个人也会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这样的女人才是我要的。”而她,恰好便是,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暗影沉默。
舒靖也不继续,只就着酒吃肉,优雅中又有洒月兑出世的不羁:“既然她答应你一个要求,那么也别浪费,等时机对的时候你在去找她。”李斯如在拖他的时间,他也在拖她的时间,这敌对的时间若是长了皇上定是不满,到时候是对她无益,自己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