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个,你有没有印象。这是我们发现你时,你身上唯一的东西。”红姐的手中是一个弧形的金刀鞘,刀鞘上雕刻着一些精致的图案。
看着它那完美的弧度,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我们找到它时,就已经没有了刀,只剩下这个刀鞘,不知道是不是掉河里了……”见我不说话,红姐继续着。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印象。”看着红姐热忱的模样,我感觉很无力。
“你不要着急,慢慢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件坏事。”她打量着我千疮百孔的身体,宽慰地说。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忆,对于我,抛弃以前的一切,真的是福吗?
“你先好好休息吧。”红姐将刀鞘放到我的枕边,替我盖好被子,领着那一群好奇的小丫头出去了。
洁白的棉被散发着阳光的馨香,我毫无睡意,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
房间不大,除了一些必要的设置,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简单整洁。我身下的这张床,占据了这房间很大一部分空间,明黄色的纱帐在这个简单的房间中,也显得格外显眼。我有些疑惑,从房间的整体布局看,这艘船的主人不喜欢奢华的东西,可为什么会在这放一张舒适温暖的大床呢?
窗外寒风呼啸,从一扇没有关好的窗子,我看到了窗外飘飘扬扬的落雪,冬天了。
凛冽的寒风拍打着窗子,那扇没有关好的窗子被肆虐的寒风推开了,朵朵雪花在房间内飘飞着。在厚厚的棉被下,我蜷缩着冰冷的身子,祈祷着红姐或是有谁经过。
许久,我楞楞的看着窗外阴霾的天,努力的回忆着,我,是谁?
很冷,彻骨的寒冷,我的身体渐渐麻痹,身上的痛感也渐渐消失了。我挣扎着起身,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冻死吧。
深深的呼吸着寒冷的空气,我踉跄的向窗边走去,浑身痛得厉害,双腿也异常沉重,冷汗浸透了我的衣衫。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对我来说,却似乎走了几千几万年。
终于关好了窗户,挡住了室外的严寒,我长长的吁了口气。在转身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女,苍白的脸,大大的眼……
我定定的看着那个女孩,她也定定的看着我。那,竟是一面铜镜!
这就是我吗?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憔悴?而且,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竟是那么熟悉……
睡梦中,跳跃的画面里,我的思绪飘飞着,残存的记忆中,这张脸出现了很多次。
“飘零……”那个叫做嫱儿的女孩似乎这样唤她。
飘零,就是我的名字吗?那些,就是我的记忆吗?那些人,君晨,嫱儿,和我又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个温暖的白衣男人……
靠在窗边的柜子上,我打量着自己。做工精细的红衣,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变得残破不堪,斑斑血迹昭示着它曾经的悲惨命运。我的左臂,月复部,背部的伤口都刚刚结痂,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千疮百孔?
我,究竟是谁?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真如红姐说的,这样,对我是最好的结局吧。
结束了,以前的一切,就这样结束吧。
飘零,任由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梦想凋零,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很软弱。
默默,莫名的,我想到了这个名字,一个平凡却顽强的名字。犹如蒲公英,外表虽然柔弱,但只要有一分土壤,它就可以顽强的生存下来……
火红色的蒲公英。看着自己的一袭红衣,我回想起了睡梦中那无比鲜明的颜色。顽强,倔强,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