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日渐黑暗了.一个小小的客栈.门牌上挂着两只灯笼.灯光微微若若的从薄得发白的纸中透出來.有些灰暗破败的气息.
已经一连几天未曾歇息.白子卿却丝毫不觉得疲惫.心中想念的全部都是言梓夏.
“王爷.我们在这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吧.”随行的侍卫浅声吩咐着.马蹄声渐渐止息了.他们安排了房间.住进了这略显得破败的客栈里.
白子卿站在窗边.微微叹息了一声.静静凝视着这显得十分清冷的客栈.
一个掌柜在台前懒懒地拨着算盘.一个店小二趴在粗陋的饭桌上呼呼地打着呼噜.
小二时而不清不醒地抓两下头发.然后又沉沉睡去.掌柜也是呵欠连天.十分懒散地托着腮帮子.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着什麽.
有人推门而入的时候.那二人下意识地向门口望去.掌柜恨恨地來了句:“谁啊”
白子卿微怔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着那刚刚进入门來的身影.一片血红.妖娆的魅惑至极.在这客栈之内竟显得如此的突兀而圣洁.
沈墨哈哈地笑着.并不理会那掌柜的.而是越过他.抬眸看着二楼处的窗户.
视线相碰的那一瞬间.心中竟有种心心相惜的默契.只听白子卿大着声音道:“掌柜的.你这样的待客之道.难怪生意如此惨淡呢.”
掌柜抬头.见是刚刚住进了的隽秀清澈之人.不禁失神了一下.
转眸.看着面前长得妖孽一般的沈墨.更是心慌不已.那气场太过强悍了.他连忙百般讨好地跑过去.顺便揪醒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店小二.
“这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吃饭啊.”掌柜的殷勤道.
沈墨扬了扬头.扫向楼上的白子卿.低声道:“备些小酒小菜.送到那间房.”
店小二连连称‘是’地下去了.那掌柜的却还是微微奇怪.一双精明的眸子瞅着他打量來打量去.又抬眸审视了白子卿半晌.终究沉默地转眸离开了.
白子卿轻笑.冲守门地侍卫应了一声.便允了沈墨进來.让他们把酒话青梅了.
“你果然一直跟着呢.”他径自坐在一边.抬手斟了杯酒.一饮而尽.却是微微蹙眉.“这小店的酒果然不敢恭维啊.真难喝.”
沈墨低笑了声.却神奇地将一坛酒放到了桌子上.他是如何拿进來的.
“恩.果然是好酒啊.好酒.”白子卿很奇异地沒有冷着一张脸.而是笑得莫测高深.
沈墨端坐着.为自己斟满.轻声道:“七王爷.你就不怕我在酒中下毒.”
白子卿顾自饮下一杯酒.沉吟着.“我此次去南隅.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还怕这酒中毒.”
“七王爷好魄力.”沈墨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以示这酒中无毒.
二人相视一笑.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昏暗而清冷的客栈里.一盏蝇头小灯晕染一室昏黄.两个神一般的男子把酒言欢.对影四人.
许久.沈墨终究开门见山地问:“七王爷.你会沦落此地.可曾想过缘由.”
白子卿冲他笑笑.那笑却是未达眼底:“十一王爷应该比我清楚才是.何必明知故问呢.”
沈墨眼睛露出一抹光亮.果然是惺惺相惜之人.白子卿又如何不懂他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白子卿.我们还是如此称呼吧.我想我们沒有那般生疏呢.”沈墨为白子卿斟满了酒.
“恩.的确不生疏.却也不算熟悉吧.”白子卿微微反驳.却是默认了他的话.唤了声.“沈墨.我从來不曾想过会败给你.让我远离了言言.远离了朝廷的人会是你.”
沈墨微微沉默了半晌.再抬眸却是多了一抹幽暗的深邃.“你似乎永远都不想提及他.”
他.白子卿微微苦笑了下.被一个男人喜欢着.让他如何启齿.更甚至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皇兄喜欢的人.更更甚至他还是宣武的臣子.沈墨的人.
“珊瑚.这的确是个好听的名字.可知你皇兄已经将他囚禁深宫了.”
白子卿眼睛滑过一抹轻微的嘲讽.却是转瞬即逝地快.“是吗.他应该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是想.却是忌惮刺盟盟主.若他真这么做了.指不定哪天见到的便是珊瑚的尸体了吧.”
白子卿想了想.算是默认了沈墨的话.终归刺盟是不允许一个男宠來祸国殃民的.然而.他终究是沒有粉碎了沈墨的计划.终究让他得逞了.
“那么现在呢.他已经埋伏在了皇兄身边了.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应该一直都很清楚.不是吗.”沈墨说得意味深长.笑得莫测高深.
转眼.时间便悄然流逝了.蝇头小灯逐渐的黯淡了下去.随即噗地一声便悄然地灭掉了.房间里一片黑暗.待白子卿适应了这黑暗时.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言言”嘴角轻喃着吐出了一个名字.一个深深刻入了心底的名字.
他从未想过.这名字刻得如此深.如此沉.动一动思念.牵一发而动全身.全身碎骨噬心般的痛.却又让白子卿浑然忘我地想念.“言言”
次日.白子卿一行并未多做停留.便匆忙地朝着南隅而去.
他虽然贵为王爷.却是流放的囚犯身份.侍卫骑马.他却是一脚一步地走向南边的战场.
“王爷.您要不要休息一下.”侍卫有些不忍地问.
白子卿摇了摇头.这些痛楚他还是受得了的.只是有些痛.是真的太痛了.
西门府.当管家发现了白离梦的尸身时.已经是凌晨之后的事.而西门当家却迟迟未归.
管家让府里的人去宫门守着.等西门宇一出來.便将所有的事情告知.然而一等数天.却仍旧不见西门宇.等來的只是一纸圣旨.
圣旨让西门宇在宫中伴君.不得踏出宫门一步.摆明的变相囚禁啊.
管家想着法子入宫.却是不得其门而入.不过是白御风说了两句话.不得接见任何西门府之人.这才让西门宇错过了白离梦的最后一场盛宴.
有些事.看着是沒有结局.却是早已经注定了结局;而有些事.实则有结局.却是一步步地被命运捉弄着.走入了一个不是结局的结局.
白离梦一生为了白御风而存在.却是为了珊瑚而死去.而她成全的既不是白御风.亦不是珊瑚.她最后成全的终归只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