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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南隅城一处客栈里.
布置简单却也有种说不出的雅致的房间里.空气中似乎有微微檀香浮过.幽静恬恬淡.
大桌中央.早已坐了一红衣之人.赫然便是沈墨.妖孽再生.见着有人进來了.那缓缓抬眸处.竟是一片蚀骨的诱惑.醉人的笑意.
“爷.属下并未探得七王爷的消息.”琥珀恭敬地禀报.
琥珀沉默地等着沈墨的训斥.却见他嘴角含笑.沒有一丝丝的怒意.却似带着一丝了然.
“果然.不愧是堂堂七王爷白子卿啊.”沈墨有种棋逢对手的快意.白子卿现在应该不会呆在轩辕大营里.若他真在大营之中.他便不是白子卿了.
琥珀不解.终究还是搞不清楚面前这个十一王爷在想些什么.
“琥珀.宣武大营如何了.”似乎.沈墨对此更感兴趣一些.
“琉璃收到肖将军的消息称.大皇子目无军纪.急功好进.置将士性命于不顾.着实令人发指.让众将士十分不服.希望十一王爷能够前去劝说.”
沈墨似乎非常满意这个答案.嘴角扯得更开.笑得益发的张扬而狂肆了.
“好.就依肖将军所言.明日本王爷便去宣武大营.”终归.那个肖虎也瞧出大皇子的懦弱无能了吧.生生一个庸碌之徒.难当宣武的大任啊.
琥珀沉默.对于沈墨的计划.他们一直了然于胸.甚至为此拼去性命也在所不惜.
只是.这一路经历了多少的腥风血雨.艰难险阻.还有心底的痛楚和坚持.怕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地住的.而沈墨却一路走到了现在.
“老东西怎么样了.”他突然淡淡地.轻轻地.似乎他问地不过是一个外人.
“皇上已经病入膏肓.我们截下了所有皇城发來催促大皇子回京的帖子.他对此一概不知.”
这目的已经十分明显了.当初.宣武皇帝将沈墨暗中谴出了宣武.甚至对年少的沈墨赶尽杀绝.自小在追杀中活下來的沈墨自然更是坚韧而卓绝.
他发誓.他会报仇.会将属于他的一切都拿回來.甚至是宣武皇帝座下的皇位.那原本便是他的.是那个人毁去了属于他的一切.
“哼.我倒是要看那老东西还能坚持多久.看看他如何等着那无能的儿子回去继承王位.是否地下相聚对他们而言.才更合适呢.”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意.如带毒的罂粟般.
另一方南隅城的轩辕大营里.秦远扬端坐在书案前.手里握着刚刚传了的情报.面色凝重.
“來人.”秦远扬大喝一声.守营的侍卫便走了进來.等候吩咐.
秦远扬在那人耳边细细说了声什么.那人便小跑着离开了.而后左右踱步.似乎等待着什么.
“秦将军.”这一声.不是守营侍卫发出的.而是面容有些疲惫的李安.
原來.李安在南隅城里一直查询不到言梓夏的下落.便想到了宣武.这才找了秦远扬.
令李安诧异的是.白子卿虽然在大营之中.却是一直沒有见过.甚至再一次地出现在他面前.
“秦将军唤我來.可是有了我家王妃的消息.”李安敛去其他情绪.急切地问.
“梓”秦远扬楞了下.微微张开嘴的言语又生生咽了下去.
他从桌案上拿过刚刚那张写着敌军消息的字条递给李安.而后镇定如山地立在营帐之内.胸臆间含着凛凛气势.威严而凝重.眼神却透着淡淡的哀伤和落寞.
“王妃果然在宣武大营.怎么又成了奸细了.”李安自然知道军中对奸细的惩治十分严重.
秦远扬顿了顿.一时也无法弄明白.现在唯一要做的事.便是悄悄地将言梓夏带回來.否则就真的对不起白子卿了.
“李安.我派一队人马随你去营救七王妃.你可有把握.”
李安点头.坚决地道:“李安定当尽力而为.即使是死.也要先把王妃救出來.”
两个人相视一笑.言语间是默契和信任.然而下一刻.冷冷的一阵微风扫过.倒让两人同时怔住了.恭敬畏惧的眼神显露了太过的情绪.
“王爷”李安单膝跪地.一副领罚的姿态.
秦远扬也行了礼.不知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七王爷是否又发现了什么.才匆匆而回的.
静谧的空气里透着些微的烛火.桌案上铺着行军图.还有一些简单的小册子.这简单的空间竟令人感觉有些压抑.
白子卿一身黑色袍子.似乎这黑色.李安也只见过几次.便是七王妃失踪的那段时间.
那一次.白子卿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能够将人冻结.这次更深.似乎寒冬腊月.霜雪满地铺着碎冰冰.用尽了烈火也无法融化的冷.
“秦将军.这场轩辕和宣武的战争.表面上是大皇子在轩辕遭到暗杀而令他不满发动的.其实不然.”白子卿顿了顿.沉缓地开口道:“传闻.宣武皇位该是传给十一王爷沈墨的.却因他那时年少.而被现在的宣武皇帝沈光抢了去.甚至对沈墨赶尽杀绝.”
“王爷的意思是.这是有人暗中挑起的战争.”秦远扬不笨.白子卿一点他便懂了.
“不错.沈墨正暗中策划夺权.轩辕这场战争不过是枚棋子.用來对付宣武皇帝的棋子罢了.”
沈墨这策划已是数年之久.步步小心翼翼.谨慎而谨慎.整个局面完全如他所料.天衣无缝.
白子卿不得不佩服.即使如此.他也不能看着轩辕百姓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所以他要尽可能地避免.尽可能地悄悄地将一切解决掉.
“王爷.沈王爷是不是还另有他图.否则为何要千方百计的离间您和皇上的关系呢.”
秦远扬这句话问得是一针见血.却是直接坦白.不拖泥带水的切入了要害.竟微微让人心寒.不禁一颤.是否这沈墨沈王爷也觊觎着轩辕这块土地呢.
对于这个问題.白子卿一时也无法回答.空气顿时又凝重了下來.
约莫过了许久.外面传來打更的声音.已经深夜了.白子卿才淡淡地道:“言言暂时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