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文斌,求求你,放过我,成全我和谢钢,我们是真心相爱,求求你,成全我们……”夏荷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哭哭凄凄的拽着夏文斌的衣角,苦苦哀求道。
夏文斌漆黑的眸子一沉,黑着脸狠狠的用脚踹开她,惹得女人倒抽了几把冷气,双目嗔怒道:“你这个贱货,在外面偷情,还有脸来求我。”蓦然的几个响亮的巴掌恶狠狠的甩在女人的脸上。
五岁的云初吓的小脸苍白,胖嘟嘟的小手抱着布女圭女圭,呜呜的哭个不停,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喊道:“妈妈,妈妈,不要打妈妈……”
至今她依稀的记得那是父亲和母亲结婚以来第一次激烈的吵架,也是父亲第一次毫不留情的打了母亲。
那一天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霓虹闪烁,母亲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满眼疼惜和不舍的回头瞥了她一眼,咬了咬唇,终究选择了离开。
“云初,对不起,请原谅妈妈,妈妈对不起你!”
这是母亲临走前,最后对她说的一句话,当时,她哭的稀里哗啦小跑着跟了出去,可最终看到母亲上了一辆豪华小车绝尘而去。当时,他们住的是破烂不堪的贫民小区,很少会有小车经过,到后来,邻居们都七嘴八舌的对母亲指指点点,说她勾搭上有钱人,抛夫弃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狐媚的狐狸精。
那一天,从来不吸烟的父亲竟然破天荒的整个烟灰缸内都堆满了烟蒂,也从那以后,父亲便沾上了烟瘾,再后来,父亲经常日出晚归,忙忙碌碌,一直到后来发家致富,可父亲一直没有再婚,中间有不少朋友介绍,父亲都一笑置之,言辞拒绝。
当时,年小自然不知道大人的世界,可后来才渐渐明白父亲一辈子深爱着母亲,即便恨之入骨,可依旧爱的深入骨髓,刻骨铭心。
母亲口中提及的谢钢,难道就是前几月新调任的D市的谢市长吗?而盛琛毁她名誉,意欲何为?
她咬了咬唇,美眸寒光一闪,手里紧紧的拽着报纸揉捏成一团,命私人司机把她送到盛夏集团,顾不上公司内人员表情各异的对她指手画脚,怒气冲冲的直奔总裁办公室。
“夏小姐,盛总正在办公,不希望有人打扰。”
她狠狠的瞪了刘彻一眼,猛然的把他推开,“给我让开!”
还未等刘彻反应过来,云初怒不可歇的把门踹开,刘彻一副大乱临头的模样,平日里温顺的像小绵羊,今日难道吃错药呢?真应了那句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还是四肢发达的人类?
这样八卦的丑闻,弄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不气急才怪?
她咬唇将报纸往他办公桌上一扔,柳眉横眼,恨声恨气道:“盛琛,这辈子你肯定下地狱。”
他轻笑着瞥了她一眼,好整以暇道:“你放心,有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作陪,就算是人间地狱,我也不会感到孤单。”
她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手指深深的扣在掌心内,指尖乏白,“无耻!”
他神色轻蔑,轻描淡写道:“我无耻,就算我再怎么无耻也不及你父亲的三分。”
“夏家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非得毁我名誉,你别忘了,如果没有我父亲,你会有如今如日中天的事业?”
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简直连猪狗都不如,父亲怎么会把公司交给他?
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黑眸寒芒万丈,就算家财万贯也抵不过心爱之人的一条命,曾经他向夏文斌提出愿意放弃父亲留给他的所有财产和股份,跟玉兰远走高飞,长相厮守?
可却遭到夏文斌的严词拒绝,一直执意他必须娶云初为妻,完成父亲生前的遗愿,最终逼不得已与玉兰相隔而望,可他为什么会冷酷无情的伤害玉兰的性命?
他冷笑几声,眉梢轻挑,冷冷道:“这只不过只是开场戏,好戏还在后面呢?”
她恼羞成怒的瞪着他,隐忍火冒三丈的怒火,咬牙切齿道:“盛琛,你最好保佑自己不会有爱上我的一天,否则,我今天所受的屈辱,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木然的气鼓鼓的转身离开,不料与庞然大物相碰,抬眸一看,急忙擦拭泪珠,哑声道:“许大哥,对不起!”蹬帮他捡起零零散散掉落一地的资料。
许青龙愣了一下神,瞥向她红通通的美眸,轻声道:“夏小姐,你怎么呢?”
云初勉强一笑,努了努嘴,狐疑道:“许大哥,你知道盛琛为什么这么恨夏家吗?”见他神色微变,眸子闪烁不定,急切又道:“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麻烦你告诉我,求求你。”
许青龙略一沉呤,叹了叹气,瞥向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不忍,许久后,从口袋内掏出小型的监视器递给她。
“你想知道的答案在里面,还希望你好自为之。”
他起身无奈的摆了摆头,真是一段孽缘,夏文斌本是想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寻觅如意郎君,认准盛琛为他唯一的女婿,可谁料一场喜剧却转变成悲剧,不是天意弄人吗?
世界上没有永远隐藏的秘密,总有一天会事情败露的时候,夏文斌可曾想过若是盛琛知道真相后,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的女儿吗?这不是搬石头砸自个的脚吗?盛夏两家本是想联姻亲上加亲,却不料反而闹得水火不容的地步。
“国主,这是您要的相关资料。”许青龙把一叠平平整整的资料双手放到他面前。
“火牡丹撤退了吗?”
“请放心,一切安排的天衣无缝。”顿了顿,又道:“如今三年的计划破灭,满盘皆输,国主,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陆勋晨是个聪明绝顶的小狐狸,至于收购计划,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暂时告一段落,再说,如今欧氏集团与我们不相上下,等着静观其变,伺机而动。”眸子一暗,又道:“还有那个窃密者就算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是。”在心底挣扎斗争一番,神色沉重,又道:“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夏小姐是无辜的,在D市又举目无亲,能靠的只有您了,还请你高抬贵手!”
“夏文斌为了她的女儿能享受荣华富贵,攀上高枝,不惜谗害一条人命,盛夏集团的总裁原是我父亲,后我父母发生车祸过世,当时我还年小,不能继承父母的公司,后只好由夏文斌代为掌管,等我成人后,夏文斌自然担心我娶玉兰为妻,他的女儿不就鸡飞蛋打了吗?商人只注重商业利益,这样无偿的付出自然要有利可图不是吗?”
二十年前,如果不是父亲帮衬,夏文斌还是个穷困缭绕的到处奔波流离的盛远集团旗下的小小楼盘销售员,后得到父亲的赏识和器重,才一步步爬上总经理的位置上,并成为了盛远集团的其中一名股东,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铁兄弟,盛元集团也随之改成了盛夏集团,后夏文斌救了冷名皓一命,自那以后有了地下王国的暗自支持,盛夏集团在短时间内才蓬荜生辉的发展成D市首屈一指的房产大亨。
外界传言盛夏集团是盛夏两家共同打造,说到底,盛夏集团本是完完本本属于盛贺一人创立,只是后来盛贺敬重夏文斌的才华绝绝和经商的胆识和魄力,重兄弟义气,随着盛夏集团发展速度越来越猛,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他才向外界透露盛夏两家永远结为一家,不分彼此,是二人共同打造。
如果细细盘算,夏文斌遇到了伯乐才有大展拳脚的机会,否则,他依旧在人人茫海中埋没自己的才华,默默无闻的做一名销售员,盛贺对他有知遇之恩,尔后他待盛琛为亲儿子,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