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
夏云初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阖了阖美眸,淡淡的扫了徐晴一眼,命令道:“还有何事吗?没事就退下,别站在这碍眼。”
徐晴一脸铁青,嗤牙裂齿道:“夏云初你别得意,结了婚又如何,也不过是摆设,没实权,你什么都不是?再说,不是碍于前国主的遗嘱,国主会娶你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吗?你省省吧。”
她媚眼一笑,不卑不亢道:“徐晴,这是王国,请你注意言辞,就算我再怎么不及,你也没资没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徐晴脸色猝然黯淡几分,目呲欲裂,讪讪而去。
临出门时,恰好无意间撞入一对漆黑淡漠的眸子,心神一荡,微垂着头,盈盈一拜,“参见国主。”
云初美眸猝然亮光一闪,翩翩然的走到盛琛面前,不着痕迹的睥睨了徐晴一眼,攸然一笑,娇嗔道:“琛哥哥,刚刚徐副管说我有名无权,连惩戒一个在我头上撒泼的佣人都没资格,我可真切的记得当初在冷阁徐副管还赐给我一条白绫,还说什么送我最后一程?这样的恩惠我可一辈子都记得。”
徐晴满脸阴霾,气的肺胀,敢怒不敢言。
盛琛一贯的淡漠,径自走向殿内,薄唇轻启:“来人,将徐晴杖责二十。”声音淡淡的,看不出丁点情绪。
云初嘴角扬起一抹得色,伏在她的耳际,声如细纹:“我会把你欠我的一一讨回来。”
说完,轻盈扭过头,任由身后气急败坏的女子被黑衣人押下,相安无事的冲着男子嫣然一笑。
“琛哥哥,你怎么没去陪玉兰姐。”
男子一脸疲倦的往背椅上一靠,神色凝重,眉头蹙了蹙,其实,他刚从清雅阁过来,好不容易苦口婆心的劝解玉兰,让她静待时机,耐心等待,这辈子他终究不会负她,自始至终心目中的妻子永远只有她一人。
十二年来从未变过,谁也别想取而代之!
沉寂许久后,他声音慵懒:“来人,准备午膳。”
一会后,佣人们鱼贯而入,饭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云初笑吟吟的往他旁边坐下。
蓦然室内闯入娇音萦萦的女声。
“哟,云妹妹正在用餐,我没打搅你们吧!”
盛琛黑眸难得染上一抹柔笑,褪去以往一贯的冷漠,目光灼灼的盯着女子,轻声道:“兰,过来一起用餐!”
女佣诺诺的上前搀扶着女子往男子右侧坐下。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要云妹妹莫怪我常来叨扰就好。”
云初囧了囧,一时羞愧难当,对玉兰她是愧疚的,尴尬的冲着女子笑了笑。本不想横刀夺爱,更不想与他争夫,可如今是旗鼓难下,她想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就必须成为盛夫人。
就算拼死一搏,她也在所不辞!
“玉兰姐,说的哪里话,你能来可是给足我的面子。”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她的夫君总有一日,会原封不动的还给她,先借她用一阵就好。
两人又客套的说了一些场面话,云初盯着盛琛小心翼翼的将鱼翅挑去,然后放入女子的碗中,眉眼间满是柔情四溢,可这样的温柔却吝啬的从未一丁点施舍给她。
他对她向来是冷漠的,又或者熟视无睹。
不知为何,内心莫名的被针刺疼了一下,鼻子一酸,这样嗜血残暴的男人,也只会把温柔留给自己的挚爱。
也对,玉兰群芳难逐,天香国艳,是男人心目中的九天仙女,谁不想据为己有。
午膳结束后,玉兰借故身体疲乏便离开,刚拾步走几步,便猝不及防的被魁梧的身影拽入墙角,吓得一脸惊悚,满眼惊慌的对峙上一张妖孽的脸,看了一下四周,声如游丝。
“你疯了,琛在这里,你想让他抓奸吗?”
木然感觉腰上一紧,男人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面上,惹得女子娇躯微颤,男子邪魅一笑,声音低低的。
“宝贝,这么快就忘记昨夜跟你缠绵的男人,我记得昨夜你很享受的,那个小杂碎已经另娶他人,你何必还对他忠贞不二,不觉得自己很愚蠢吗?”
女子猝然怒目圆睁,狠狠的踩了男子一脚,惹得男子疼的一声闷乎,一把恼怒的推开他,咬牙切齿。
“我警告你,昨夜就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你敢说出去,我就跟你没玩。”
盛邵攸然一笑,戏谑道:“宝贝,敢情你是想跟我玩一夜,可我还没玩够怎么办?”
女子脸色猝然一冷,咬了咬唇,良久后,忽然讪讪一笑,“想玩就拿命来,你若再敢骚扰我,我就告诉琛你强/暴我,看到时是他信我还是你,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男子倒也不恼,一脸坏坏的笑了笑,没料到昨夜在身下轿呤的美人儿,今天就翻脸无情,一夜之间就不认账了,不过,就连她生气的样子,也着实可爱娇艳。
“你放心,我不会逼你,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躺在我身下。”
女子冷然一笑,这男人可真是厚颜无耻,无药可救了。
“你放心,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男子神色一暗,鹰眸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不容置啄道:“我可以帮你铲除一切障碍,我倒要看看跟那个小杂碎相比,谁更愿意舍弃生命去爱你。”
女子神色一怔,心里疙瘩一声,满眼质疑,“你究竟想做什么?”
男子脸色冷然,嗤笑一声,“你不是嫌有人碍你的眼吗?”说完,凌然而去。
玉兰目光呆滞的望着那抹孤寂颀长的身影,神气一时间恍惚,略加思索,他话中的弦外之音究竟是什么?
虽然眼下盛琛背弃承诺,转娶他人,他说有苦衷,让她静待时机,所以她选择不问缘由的相信。
她相信自己至死不渝所爱之人,永远不会弃她!
昨夜一时头脑发热,做出无法挽回的冲动之事,她心中有愧于他,当听到这雷人的消息,她悲疼切割,伤心欲绝,可听到他说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会娶她,她也选择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