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
饭桌上,云初瘪了瘪嘴,微垂着头,实在无地自容,看了看晓枫,又看了看秦楠,二人各怀心思,好似这顿饭吃的很尴尬,不会又被自己自作主张给搅黄了,本来肚子饿的咕咕大叫,这下有点心虚的没有兴致吃了,随意的扒了几口饭,傻呆呆的一笑。
“那个……你们慢慢用,我吃饱了,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玩的开心点。”不待二人回话,匆匆忙忙的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钟晓枫神情呆愣的盯着那抹一闪而过的身影,秦楠看了他一眼,一丝了然,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看来有她的地方,你眼里永远没有我,也许你的心早就沦陷了,只是浑然不知而已。”
又何必自欺欺人,混淆视听。
胸口好似被针狠刺了一下,疼慢慢的溢出来,良久后,鼻子一酸,忽地笑道:“既然爱她,又何必闷在心底?”
男子神色一僵,心中莫名的跳了跳,低暗道:“秦楠,对不起,以后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秦楠强忍着泪珠不掉落下来,咬了咬唇,淡然道:“说实话,有时我真的羡慕夏云初,D市三大天然姿色的美男子被她迷得团团转,陆勋晨为她疯狂,盛琛为她甘愿不择手段,必须得之,而你呢,更傻,默默的付出,不求回报,你以为这样她就会感激你吗?”
临出门时,深吸了一口气,回眸深看了他一眼,“枫,我跟你说过,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夏云初就算国色天香,艳羡天下,也同样是毒品,最后会拉你进入万丈深渊的,你清醒点,有时候美也是一种缺点,因为太美,所以人人争得头破血流必须得之,你又何必去趟这摊浑水,先不说陆勋晨,就说盛琛他要的女人,敢问这整个D市谁惹得起,总之,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男子怔仲片刻,他向来不爱管闲事,麻烦事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可有些事,明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做,一旦沉陷了便不能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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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氤氲璀璨夺目的水晶灯,清雅喜庆的舞台背景,悠悠扬扬的钢琴曲,觥筹交错,绅士名媛笑容可掬,交头低语,清冽儒雅。
云初轻笑着挽着晓枫的胳膊,缓缓的抬眸便瞥向一身白衣婚纱的婀娜多姿的女子,樱唇含春,低眉柔眼,俏脸微红,一双迷人娇美的秀眸微闭着,两道柳叶似的优美的艳眉间,一点素娥,使整个芳容俏脸美得不可方物。
世间新娘是最漂亮的,加之韩依依容颜,更是美得惊艳,只是亵渎一眼都是暴殄天物,特别是那种清雅月兑俗,不掺杂任何俗态,更是别人东施效襞也模范不来。
只是嫁给容铭这个浪荡子弟,着实可惜了。
从小到大,除了杜玉兰和杜玉环俩孪生姐妹外,她便是自己见到的最美的女子。
“容少,恭喜你双喜临门,得了一对双胞胎,又娶了佳妻。”钟晓枫从侍者托盘上取了一杯红酒,向容铭笑吟吟的举了举杯子。
容铭一脸喜态,挑了挑秀眉,笑呵呵道:“哦,钟少能大驾光临,真是给足了我容某的面子。”
以前是老死不相往来,今日出现在他的婚宴着实稀罕,令他眼前一惊,可看到右边姿色天然的云初,就少见多怪了,原来是奔着云初的面子,这钟少可是沐老爷的私生子,自然有时也得逢迎一下。
韩依依回眸看了云初一眼,双眸一亮,立刻欣喜若狂的上前亲昵的拥抱一下,笑吟吟道:“云初,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又人间蒸发呢,对了,这一年你又跑到那去了,我和林苑满世界找你……”
云初怪异的斜剐了一眼容铭,不动声色的将她拉到一边,神色严肃,“依依,你实话实说,是不是那个混蛋逼婚,你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时刻带你悄悄的离开这里。”
韩依依一惊,撅了撅嘴,不可置信道:“你参加我的婚礼,原来是来解救我的。”
她重重的颔首,但晓枫告诉她依依要结婚时,估模肯定是容铭逼婚,昨天将这的地形考察了一番,并和林苑合计了一宿,今日带着她就是准备逃婚的。
她勾了勾红唇,美眸掠过一抹苍凉,低喃道:“就算逃到天南地北又如何,孩子都有了,更何况像我们这种女人,有人肯娶已是莫大的荣幸了,还是有钱有势的容家,容铭身边那些莺莺燕燕谁不跨进容家的门,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云初眸子一敛,薄怒道:“你也是,怎么跟他生崽呢,还有要是以后那方面他再残暴,你怎么办?”
她唇边荡起一丝苦笑,“男人在那方面不都一个样,只图自个乐呵欲仙欲死,不过,懂得避重就轻,学会迎合一下,不要惹怒他,也就没事,再说,像这群有钱有势的恶霸都一样超级变/态。”
她轻叹了一声,是啊,有钱有势就是大爷,盛琛和陆勋晨也一样,稍微惹得他们动怒,或则磨蹭一会,便是霸王硬上弓,都是一群没有人性的同流合污的恶魔。
依依偷瞟了一眼晓枫,美眸流光溢彩,话锋一转,嬉笑道:“云初,我真觉得人家晓枫有情有义,你们之间有没有……”
她温怒的一把抓住依依比划的芊芊玉指,厉声道:“别瞎说,人家可是名花有主的人,就因为我,他才和秦楠分了手,我可不想再给他添乱了。”
“云初,我倒觉得晓枫对你并不是友谊上的阶层,你想,一个男人除了爱之外,怎么愿意为你为首是瞻,你倒以为这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事,人家只是不表露出来而已,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陆少和盛总都是嗜血残忍的人,倒不如晓枫体贴温顺。”
“说不定人家根本没这意思,你就别瞎想了,怎么跟林苑一样婆婆妈妈的,准是跟她呆久了,被传染了。”
“就像林苑说的,你结两次离两次,有你这么糟蹋青春的嘛,难道以后还想进尼姑庵,常伴青灯古佛,女人还得早点为自个谋划谋划,要不钟少会被人抢走的。”……
一抹漆黑冷冽的凤眸缓缓抬起,一片似冰傲雪,无意间睥睨了一眼躲在暗角喋喋不休的两人,眉心微滞,唇边荡起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心中沾沾自喜,又夹杂着淡淡的悲凉,神色紧绷的与身边衣冠楚楚的男子交谈几句,这才步履沉重的凛凛走向两名女子。
“夏小姐,好久不见,恭喜你为奸夫生了一个孽障,看来我就没这福分,膝下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