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和阳独自进了徐若愚的帐篷,发现这臭小子居然还在睡觉,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要踹在她上,一旁的阿水飞快地闪过来,捏着他的腿一掀,把他狠狠地摔倒在地。
“混蛋!你想干什么!”魏和阳气得倒在地上,怒瞪着阿水。
阿水恨不得扑上去要死魏和阳,居然跑进来想踹主子,简直不想活了。
“你又想干什么?”阿水怒瞪着魏和阳,“偷袭么?”
阿水满脸写着想死就早点说的表情。
床上的徐若愚没什么反应,她其实早醒了,只是想看看魏和阳能把自己怎么地。
魏和阳看出阿水脸上的怒气,也确实不想和他过多纠缠,阿水生气,他还生气呢,恨不得抓着徐若愚起来质问。
“不和你废话!”
他大手一挥,怒吼着:“徐若愚,你别给我装,我知道你醒了,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水皱了皱眉,他已经打算把这厮扔出去了。
“你喊什么?没看到她还在睡觉!”
昨夜上徐若愚可是忙了一晚上,眼前这蠢货还在这来闹。
“让她给我起来。”
“你再吼,我就把你脖子给掐断。”
阿水淡漠地挑眉,那样子一点绝不会是开玩笑。
魏和阳刚才见识到阿水的能耐,知道他身怀功夫,只是纳闷他居然这么效忠徐若愚,而且绝不会是其他小弟那般护着,他心里纵使有千百个疑问也不敢开口问,只能呐呐地撇撇嘴,“好,好,我等着,我就看这家伙什么时候起来。”
睡不醒,饿也要饿醒了吧。
魏和阳席地而坐,就守着徐若愚,阿水也不和他客气,直接拎着领子扔到外面,又把魏和阳摔了个跟头。
阿水抱着双臂,冷冷地站在门口,“要么就滚回自己的军营,要么就站在外面等着,有人盯着你睡觉,你睡得着啊。”
“你……霸道!”魏和阳捶地,但也知道不能冒进,“好,我就在外面等着。”
帐篷里的徐若愚坐起来,抿嘴地笑,阿水明明是霸气。
阿水冲着魏和阳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分明是没种,还想和主子斗。
他转身回屋见到徐若愚起来了,忙上前倒了杯水给她,跪在一旁道:“主子,事情大成了,副将和都尉都被绑了。”
阿水冲帐篷外的人一撇嘴,“魏和阳这就来找您麻烦来了。”
“别动不动就跪。”徐若愚冲着阿水招了招手,“先让魏和阳继续等着,我还没功夫搭理他。今天是个关键,副将和都尉关好了,他们手下至少几百号人,若是造反,那么咱们就大乱了,先给他们控制住。”
阿水点点头,“是主子。”
徐若愚微微垂眉,至于接下来的事就要看魏和阳的态度了,不过这都不是关键,先稳住军心才行。
“你让咱们的人去在各个军营稳住众人,谁都不许出营长。”
现在是关键时刻。
阿水再次点头,徐若愚挥挥手,“叫魏和阳进来。”
“是,主子。”
阿水出了军营,果不其然就见到魏和阳在门口像热锅上的蚂蚁转个不停,这样的人没主见又无大脑,只看着别人爬的高,却以为是走后门,殊不知就算是高位子弟更是要付出比常人多一倍的努力才能洗掉身上的光芒。
“你进去吧,我们老大醒了。”
魏和阳二话不说,绕过阿水就大步走进去,还没见到徐若愚就怒吼着,“你女乃女乃的终于醒了。”
“吼什么?”徐若愚盘着腿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尿急啊?茅房要出门右拐。”
“我没功夫在这给你打哈哈。”
魏和阳满脸焦急,指着徐若愚盘问,“你给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徐若愚满脸无辜。
她抓过无辜谁都拆穿不了,那可是影后的水平。
魏和阳被徐若愚一反问,自己反而愣住了,“你难道还不知道。”
徐若愚摊手,“兄弟你还是把话说清楚吧。”
魏和阳急得抓耳挠腮,“我给你说,今天早上我起来还没去晨尿,就发现他妈的副将和都尉他们都被绑了。”
“哦——”
徐若愚长长地哦了声,挑眉指着他,“你造反啊。”
然后又贱兮兮地伸出大拇指,“佩服,真汉子,我们逃出生天就看你了。”
“滚你娘的,老子没造反!”
“我娘死了,无法滚了。”
魏和阳被徐若愚耍贱耍的只动肝火,“徐若愚你别给我扯有的没的,你给我说实话,这是不是你的主意,昨晚上说造反的人明明是你,可是今天早上就有人动手了,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兄弟!”徐若愚挑眉瞪眼,“你还真是无胸无脑的,我随便说说你就当真了,若真是我造反,你把我抓起来啊!更何况既然不是你造反,你急个屁啊。”
魏和阳被徐若愚一阵反问揪了揪头发,“我能不急么?是我的手下动的手,这下子就全怪罪到我头上去了!”
徐若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跑我这来闹什么,你有胆子做了干吗没胆承认啊。”
她起身拍了拍魏和阳的肩膀,“兄弟,认命吧,其实这是好事,你只要带我们大家伙逃离这里,保住了性命,我们会感激你的。”
“这是造反,军变,你到底懂不懂!”
魏和阳双眼通红,都可以喷出火来了,抓着徐若愚的胳膊摇晃,“这是死刑啊!我可不想死!”
徐若愚微微蹙眉,这个男人留不得,太窝囊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魏和阳濒临失控的神情,冷冷道:“既然这样,你现在就去把抓住副将和都尉的手下杀掉,说这事和你没关系。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两点,第一是杀了他们,其他人也未必信此事和你没关系,第二就算副将肯放过你,咱们在这里驻扎下去,也早晚是个死。”
魏和阳茫然地睁大了眼睛,这些他都想过,所以他才不知道怎么办,现在所有人料定是他下令造反,若是传出去,他就算逃出去也是逃兵,要窝囊地过一辈子。
他真的不想死。
魏和阳近乎低吼道:“那我到底要怎么办。”
徐若愚抿嘴不语,还不够失控,她要完全掌控一个傀儡,事情才能达成。
魏和阳听不到徐若愚回答,更是恐慌得不行,“不如你教我,我该怎么做,只要保住性命,我什么都答应你。”
“什么都做不了。”徐若愚耸肩,漠然地看着他,“只能将错就错,等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把都尉和副将都杀死,就没人说出去了。”
“那还有其他人呢?难道我们要把两千人都杀了?”
徐若愚安慰地笑笑,“这个容易,那就把所有人都拉下人,造反,不尊军令提前撤离,这样大家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就谁也不会说出去。”
魏和阳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不由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不得不承认徐若愚这个法子好,也够贱,更重要的是能保命。
只是……
“杀副将和都尉?他还有属下……那些人怎么办?”
徐若愚眯了眯眼,眼底闪过冰冷的寒芒,这还是魏和阳第一次见到这个无赖的少年脸上露出如此正经的表情,让人胆颤。
她只说了一个字,“杀!”
要想让两千人一起封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魏和阳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按照徐若愚的法子去做,而且他几乎没什么主意,全全都听她的命令。
没人知道魏和阳身后还有一个隐藏的BOSS。
魏和阳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说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词:“副将的作战方式我不满意,这是让咱们一起去送死,我不得不反,我保证能毫发误伤地带大家离开,只要大家同结一心,就可以保命,你们若是愿意跟着我去找大部队,那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到时候我会向上面的人说你们都是为国捐躯了,你们的老妈孩子也有人养着,只是你们再也看不到了!”
这就是**果的威胁,台词都是徐若愚给他写的。
所有人悄无声息,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赞同,拼死都要活着出去。
当然,那必然是徐若愚安排的托。
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毕竟谁都不想死。
魏和阳看着他们很是满意,他又按照徐若愚的吩咐,把副将和都尉五百个手下全部拉走。
到了第三天,军营恢复正常秩序,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徐若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到了夜晚,他们尽情地欢歌笑语。
对面的敌军早就发现异常,只是闹不准这些人是在做什么。
第四日,陈国将军已察觉他们的主力部队撤离,立即部署好作战计划。
第二天一早就派了五千人进军,到了军营未发现一人,却中了不知名埋伏的士兵,死伤近半,立即推离。
到了第六日,陈**发现自己中了埋伏,这些翎国士兵太狡猾居然都藏在地下作战,难怪他们无法发现他们,这股小势力军队一定要绞死他们在其中。
当天夜里,陈**队再次大规模进攻,却发现所有人已经人去楼空。
早在第五日晚上,两千名军队就已经在徐若愚的指挥下撤离,他们比预定计划还要早了一个晚上,比大将军要求早了两天三夜。
在末路狂奔的道上,两千名军队没日没夜的赶路,没有干粮没有粮食,他们从挖好的暗道逃出来,甚至连匹马也没有,每个人都灰头土脸,如丧家之犬,只为争取最后一点时间,拉开和敌人的距离。
魏和阳累得跑到徐若愚旁边,他发现无论多狼狈这臭小子永远都是光鲜照人的,不过这次也多亏了徐若愚的计划,先让副将手下的人去挖地道,再诱敌深入,布下陷阱,再趁他们整顿之时,立即撤出。
他无力地喊了声徐若愚的名字,“我们休息下吧。”
徐若愚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两千名士兵,心里想着只愿陈国的那些人在第二次进攻的时候晚一些,他们就多一些逃出生天的机会,不过一百多里外已经算是安全范围了。
有些人也该功臣身退。
魏和阳气喘嘘嘘地走到徐若愚身边,笑道:“不过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们都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月复中猛地刺痛,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看她,“你!”
徐若愚拍了拍他的肩膀,漠然道:“死你一个幸福千万家,那些无辜的将领也能活下来,你放心你的妻儿老小有我照顾。”
魏和阳死了,徐若愚当众挥刀把他的头割下来,鲜血淋淋地拎着走到关押孔副将的队伍中,跪地献上人头,“副将,叛将魏和阳已死,请您示下。”
同一时之间,两道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从同一地点向两个方向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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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终于完结了,可以安心写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