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前厅,来不及入寝室,就看见一个有些年纪,却显得精神奕奕的嬷嬷站在自己的面前,恭敬的请安着。
“老奴参见嫡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嬷嬷跪在地上,一脸的恭敬。那话语里甚至有丝丝的颤抖,还带了几分的激动,老眼中噙着泪花,有着一丝欣慰。水洛烟有些不太能适应这般的气氛,怔了怔,走上前,仍带了几分的警惕,淡淡的说着:“起来吧。”
“谢王妃。”老嬷嬷这才起了身,上下的眼神有些放肆的打量着水洛烟,忍不住的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有接着说道:“真好,真好。这晋王府可算是有个真真正正的嫡王妃了。梅妃娘娘在地下有知,也欣慰许多。”
“姚嬷嬷。”慕容修淡淡的叫了声姚嬷嬷。
茴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氛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水洛烟,又看着姚嬷嬷,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啊?先前那一王府的人,眼睛都长在脑袋顶上,一鼻孔出气,突然来了这么个声泪俱下,恭敬万分的老嬷嬷,别说是茴香,就算是水洛烟,也显然有些不太适应。
“娘娘,以后有事就尽管吩咐老奴,老奴都会替您办的稳妥。老奴是王爷母妃身边的奴才,娘娘大可放心,就算这晋王府有多凶险,老奴都会站在娘娘这边,替娘娘指点迷津。”姚嬷嬷说的一脸的坚定。
“洛烟先在此谢谢姚嬷嬷了。”水洛烟回的有礼,但眼神里仍然有三分警惕。
这人心叵测。就算是慕容修母妃身边的人又如何?数十年的光阴,谁能保证不出任何差错。水洛烟知自己的心有些小人,但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之中,这却是最好的保身之道。
“烟儿大可放心,姚嬷嬷是自己人。”慕容修的声音从一旁淡淡传来。
水洛烟一挑眉,看向了慕容修,这才真的放下心来。慕容修这只千年老狐狸都能信任的人,那她的这几分戒心确实不必要存在。
“哎呀,您看老奴这记性。虽说这圣下下旨不允许大肆操办您和王爷的婚事。但是,这可没说,进了晋王府,关上门以后,不能办个仪式。老奴还是给娘娘做了些准备。知道娘娘受了委屈,落了人笑柄,但这些,虽比不上那八顶大轿的风光无限,却也是真真正正的拜堂成亲。”姚嬷嬷一拍自己的脑门,连忙对着水洛烟说着。
水洛烟有些不解的看着姚嬷嬷,而一旁的慕容修则一直淡笑不语。
“你是茴香丫头吧。王爷和我说过你,你随娘娘嫁到王府,以后可要尽心尽责的伺候娘娘。娘娘少了什么,尽管和姚嬷嬷我说,知道吗?”姚嬷嬷的话锋突然一转,对着茴香开起了口。
“是,茴香知道。”茴香仍然有些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只要能对水洛烟好的人,她都愿意诚心以待。
姚嬷嬷满意的点点头,突然拍了拍手,从后厅走进了一个伶俐的丫头,年纪看起来比茴香略长一些,和水洛烟差不多大,只听姚嬷嬷说着:“这个是薄荷。娘娘请放心,薄荷是老奴的远房亲戚的孩子,从小当孙女一样带大的。”
“薄荷参见王妃娘娘。”薄荷有礼的对着水洛烟请着安。
“起来吧。”水洛烟淡淡的说着,漂亮的眼上下打量着薄荷,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那是水洛烟对薄荷的满意。薄荷有一双清亮的眼。若一个人,心有旁骛,诡计多端,那眼神里绝非可以做到如此的清明。在晋王府,这个不知是福是祸的地方,多一个自己人,远比多一个敌人,来的稳当。
姚嬷嬷看着水洛烟的反应,嘴角也勾着一抹笑意。很快,她有对着薄荷吩咐着:“薄荷,快带茴香下去一起准备准备。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穿的这么素白,没红色,不喜庆。”说完,她又对着水洛烟说着:“娘娘,王爷早就安排好了。里屋里的被褥都已经换成了红色,这外屋,一会丫头们布置下,您和王爷拜天地。梅妃娘娘地下有知,看见了,一定会很欣慰的。”
姚嬷嬷说的又快又稳,薄荷似乎早就已经有了授意,飞快的带着茴香整理了起来。茴香也就楞了会,便进入了状态。她本就是个伶俐的丫头,没一会,两人就把这看起来有些灰暗的前厅,布置的一片喜气洋洋。
“娘娘,请随老奴来。老奴替您更衣。”姚嬷嬷满意的看着一屋子的喜气,才转身对着水洛烟说道。
水洛烟看着眼前已经焕然一新的前厅,就好似变戏法一般,那暗沉的灰色不见了踪迹。大红的喜字挂在了门帘上,绸缎扎成了花的模样,虽然简陋,却也别有韵味。甚至这屋内都淡淡的飘着花香。
“快去吧。”慕容修突然走到了水洛烟的身后,在她的耳边软语着,“本王都许诺有朝一日,以江山为聘来娶烟儿,又怎会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本王的烟儿受了委屈,怎能一点补偿都没有呢?”
那淡淡的话,带着几分笑意,多了几分*,凑着水洛烟的耳际,菲薄的唇,掠过,有些暧昧,任水洛烟身上的清香萦绕着自己的鼻间。面对如此的慕容修。本沉稳的水洛烟不免的也心跳加快了许多,有些不自在的退开了一步,意外的,慕容修也不曾逼近,就这么停在原地。
“娘娘,跟老奴来吧。”姚嬷嬷适时的开了口。
水洛烟想也没想的顺着姚嬷嬷的话,走进了里屋。姚嬷嬷虽有些年纪,但动作里的麻利一点也不输给茴香。那上等的红色织锦缎织成的嫁衣没一会的功夫便已经穿在了水洛烟的身上,头顶的凤冠,丝毫不逊色给今日水洛容出门时的那顶。就连本素色的面庞也在随后进屋的薄荷和茴香的巧手下越发的明艳起来。
“小姐,您好美。”茴香看的也有些痴了。
姚嬷嬷拍了下茴香的脑袋,不客气的说着:“什么还小姐,要改口叫娘娘了!”她纠正着茴香的叫法。
“是是。娘娘。”茴香连忙改了称呼。那声音带了几分哽咽,也带了几分的欣喜。
薄荷在一旁搀扶起了水洛烟,说道:“娘娘,请随奴婢出来吧。王爷在外已经等候多时了。这个时辰才是王爷找人亲自算过的时辰。保证您和王爷以后恩爱一生,白头偕老。”薄荷说着吉利话。
“谢谢,姚嬷嬷,薄荷,辛苦了。”水洛烟不张扬,不跋扈,有礼的对着眼前的两人道谢着,转而看向了茴香时候,水洛烟报了一个笑,茴香也痴痴的对着水洛烟笑着。
在薄荷的搀扶下,水洛烟盖上了红盖头,走出了里屋。
她只能在盖头下,看着自己的脚尖,及那渐渐映入眼帘的慕容修的黑色靴子。来不及多想,水洛烟的手已经落入了一双大手之中,少了平日的那种轻佻,多了几分慎重,微微用了力的掌心,似乎再给水洛烟传递着力量与承诺。
“一拜天地。”姚嬷嬷的声音传了出来。
慕容修牵着水洛烟的手,嘴里轻声提醒着,让水洛烟稳稳的跪在软垫上,两人对着门外的天地,一叩头。而后,慕容修再度牵起水洛烟的手,面向了屋内临时布置好的高堂。高堂之上,无任何长者。但似乎,慕容修也并不太介意。
“二拜高堂。”
在姚嬷嬷的高喊中,慕容修带着水洛烟,对着无人的高堂一拜。而后才站了起身。水洛烟看着那空着的位置,有些失了神。倒不是想起徐氏,而是想起了在现代时,唯一真正对自己好的小阿姨。以前,水洛烟倒一直笑着说,若有大婚的那一日,一定让小阿姨坐在高座上,承水洛烟一拜。
显然,那话也成了空谈,那高悬的椅登,始终空无一人。
莫名的,水洛烟想到了出门时,徐氏那始终含着泪的双眼,却隐忍着不曾掉落一分的神色,有些惆怅了几分。
“烟儿,心中有人,人自在。多想无益。一时的分离,不代表一世的不见。”慕容修很难得的收起了平日对待水洛烟时候的戏谑,多了几分正经和严肃。
水洛烟在盖头下淡淡一笑,调侃着慕容修,道:“真看不出,平日不正经的晋王爷,此刻也能说出如此的大道理。”
意外的,慕容修没接着调侃水洛烟,倒是重新执起了水洛烟的手。这一次,那一双黑色的靴子,再度的映入了水洛烟的眼帘,水洛烟从不曾紧张的心,也有些片刻的跳动。
“夫妻交拜!”姚嬷嬷的声音再度的传来。
一段红绸,两端站着彼此。慕容修看着水洛烟,茴香在水洛烟的旁边站着,薄荷在一旁提醒着。两人的身子微低,在三人的注视下完成了夫妻交拜礼。茴香看的不免的热泪盈眶,薄荷轻轻安抚着茴香,说道:“这是王爷和娘娘的大喜之日,不能哭,要笑的。”
“我哪里有哭,我太高兴了嘛。”茴香嘟囔着,但那抽泣声似乎越来越大。
水洛烟有些不顾礼节的走向了茴香,姚嬷嬷在慕容修的示意下也不曾阻止。她抱住了茴香,轻声细语的安抚道:“茴香,哭多了,眼睛会变核桃,然后就难看了,难看了,就真别想找到如意郎君了,那可就要跟着本小姐一辈子了。本小姐会奴役你,折磨你……”
薄荷被水洛烟的话逗了笑,茴香急着一跺脚,姚嬷嬷适时的开口说道:“吉时到了,王爷和王妃,请入洞房吧。”
茴香一抹脸,也连忙说着:“小姐,不不,娘娘,别耽误了吉时。”
水洛烟就算盖着盖头,也可以准确的一伸手,弹着茴香的脑门,笑骂道:“就你贫嘴。”
茴香破涕为笑,薄荷也在一旁掩嘴笑着,而姚嬷嬷则在两人的身后,一直看着慕容修和水洛烟进了里屋,脸上的欣慰,溢于言表。不免的,有些情绪激动的跪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娘娘,这可是王爷主动愿意娶回来的王妃。奴婢想,他们一定会好好的。顺着娘娘的心愿,不求大福大贵,只求一生平安。王妃聪明伶俐,一定会帮王爷打理好这个王府,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无法再得逞任何阴谋。”
姚嬷嬷碎碎念的说着,薄荷和茴香很安静的站在她的身后,一直到姚嬷嬷说完起身了,才看向了薄荷和茴香,再认真不过的叮嘱着:“这晋王府可不比其他的王府,你们两个是娘娘的贴身奴婢,一定要多留点心眼。薄荷,茴香刚来,很多事分不清情况,你要多教教她。别给娘娘和王爷惹了麻烦,明白吗?”
“是!”茴香(薄荷)齐齐应着姚嬷嬷。
姚嬷嬷挥了挥手,又看了眼紧闭的门帘,接着吩咐着:“也别在这守夜了。王爷交代过,明天一早,你们在来伺候王妃便可。”
“是。”两人齐声应和完,便随着姚嬷嬷离开了主屋,回了主屋旁专门给大丫头准备的房间里。
——
进了房的水洛烟,没掀头盖,倒是轻笑了声,淡淡的对着慕容修说道:“王爷费心了。”
慕容修轻笑了声,带了几分邪魅和不羁,微微凑近了水洛烟,说着:“那现在可否让本王掀起爱妃的盖头来?”
水洛烟没吭声,默许了慕容修的行为。慕容修没用姚嬷嬷准备好的工具,而是走到了水洛烟的面前,亲自用手,一点点的掀开了水洛烟的盖头。那张入眼的娇媚容颜,不免的也让慕容修有些失了神。
在浓妆重抹之下的水洛烟,少了平日的清丽,多了几分妖媚。那微扬的杏眼,媚光一转,嘴角勾起的笑,惑了人心。带着几分恶劣,水洛烟突然凑近了慕容修,挑逗的说道:“王爷这可是被臣妾迷住了?别忘了,自古红颜多祸水。”
“那又如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爱妃不明白这个道理?”慕容修倒是接的畅快,答的一脸无畏。
俊颜凑近了水洛烟,修长的手,勾起了水洛烟的下颚,似笑非笑的又接着道:“这*一刻值千金,依本王看,爱妃还是早早的和本王就寝去的好。”
谁知道,水洛烟只是挥开了慕容修的手,面色也不曾因为慕容修那*的话,而有分毫的改变。慢里斯条的把桌上酒瓶里的酒倒了两杯在酒杯中,顿时,陈年老酒的香,顿时溢了满屋。水洛烟深吸一口,对这样的酒香赞叹不已。
“恩?”慕容修轻咦了声,又道:“爱妃这可是为交杯酒准备的?”
“王爷不喝?”水洛烟一挑眉,纤细的手指把酒杯推到了慕容修的面前,淡问着。
慕容修凝神看了眼水洛烟,难得慎重的说道:“喝。”
“王爷请。”水洛烟比了比慕容修面前的酒杯,率先拿起了杯子,放到了唇边。
“慢着。”慕容修阻止了水洛烟的举动,戏谑的说着:“这交杯酒可不是爱妃这么喝的!”
水洛烟轻撇了眼慕容修,眉眼微挑,到唇边的酒杯并没放下,而是满足的喝了一小口,才慢里斯条的说道:“臣妾有说是要和王爷喝交杯酒?怎么?喝了交杯酒就能保证一世和美?”
话音落下的时,水洛烟也把酒杯中剩余的酒喝了精光,赞叹的说道:“好酒。”
慕容修的面部表情有些微微抽搐,但很快,他恢复了平日的神态,看着水洛烟再度把酒杯斟满,菲薄的唇才微张,就听见水洛烟的声音再度的传来,道:“这酒,敬王爷和臣妾达成联盟。”说着,水洛烟的眼里带了一丝兴味,又凑近了慕容修,几分轻佻的又道:“当然,这床上的联盟也是可以的。”
说完,水洛烟的酒杯轻碰了下慕容修的酒杯,一脸的挑衅。慕容修玩味的接下水洛烟的挑衅,举起手中的酒杯,两杯子轻轻一碰,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后,只见慕容修优雅的收回杯身,爽快的一饮而尽。水洛烟也不落他之后,饮尽杯中酒,对着慕容修示意着。
“王爷把臣妾丢到晋王府这个藏着诸多豺狼虎豹的地方,总该和臣妾说说,哪只是狼,哪只是豹,免得哪天臣妾被拆吃月复中。”水洛烟自顾自的斟酒,问出的问题,倒听起来显得随意的多,“又或者,王爷这存了心的,想等着看臣妾的笑话?还是,臣妾也是王爷手中的一颗棋?就算是棋,臣妾也自当是要做那颗明白棋。”话到此,水洛烟的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这晋王府里的豺狼虎豹们,她水洛烟不是没办法收拾。但收拾前,她必须知道,度在哪里。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能碰,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必须绕着走。若连这点轻重都不知,那结果可想而知。
慕容修意外的很安静的听着水洛烟的话,一直到她说完,慕容修才把目光从空掉的酒杯上移到了水洛烟的身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水洛烟。慕容修似乎并不急着回答水洛烟的问题,说的话,微微让水洛烟皱起了眉头。
“烟儿是不信本王可以护你周全?”慕容修说这话时,带了几分的试探。
“小心为上,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水洛烟答的很利落。
慕容修凝神看了会水洛烟,才答道:“除了姚嬷嬷和派到你房里的丫头薄荷,加上你自己带来的茴香外。这府里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有外办的事情,找小七。”
“哟,堂堂晋王爷竟然府上都不是自己人?”水洛烟先是怔了下,随即似笑非笑的对着慕容修说着,那几分调侃之意再清晰不过。
慕容修倒显得不太在意,随意的喝了口酒,接的也自然,道:“那就要看爱妃有没有这本事,把府里换了个底朝天,帮为夫的把这权势重新夺回来。有些事,说穿了不好玩,七分未知,三分已知,下手时,才不会顾忌太多。”慵懒的语调里,杀人放火的时候,被慕容修说的就像玩乐一般的简单。
水洛烟本在斟酒的动作顿了下,手停在了半空中数秒,眸光流转,直落落的落在慕容修的身上。哼,还真是老谋深算的狐狸,若有天,有人说,慕容修从良了。水洛烟估计会嗤之以鼻,笑那人太傻也太痴。
当酒杯中的酒再度斟满时,慕容修却没再举起,修长的手指在木质的桌面上敲了敲,语调从慵懒变为了几分挑逗,狭长的眼里带着别有深意,看着水洛烟,道:“爱妃了解完这晋王府中的情况,是否也要琢磨琢磨……”
慕容修的话说了一半,水洛烟自也放下了酒杯,从容不迫的站了起身,走到了慕容修的面前,纤细的手指,反手一身,学着慕容修的样,勾起了他的下颚,调戏起了慕容修,道:“琢磨琢磨,今晚是王爷和臣妾的大喜之日?”
水洛烟的媚眼漾着一丝笑,不激进,也不闪躲。红色的衣物不是传统的凤冠霞帔,而是带了几分风情。微俯时,春光一片,虽不过分暴露,却恰到好处勾人心痒。突然,水洛烟收回了自己的手,诱人的樱唇朝前凑进几分,不碰触到慕容修,却让两人鼻尖相对,轻易的感受着彼此已经有些变了调的呼吸。
“爱妃似乎很喜调戏男人?”慕容修的手揽上了水洛烟的腰,一紧,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上,眸光里也含了几分危险,凉凉的说道:“爱妃这么冰雪聪明,难道不知,这是危险的事?玩不谨慎,惹火烧身。”
慕容修的话虽这么说,但大手却开始多了几分的游离。水洛烟也不闪躲,纤细的手勾上了慕容修的脖颈,动作放肆而大胆。樱红的唇,贴着慕容修的耳际,魅惑的话语轻吐而出,道:“那又如何?只是烧的王爷的身,臣妾比较想,连王爷的心一起烧了。”
“那本王要看看,爱妃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慕容修伸手一拦腰,抱起了水洛烟,朝着身后的床榻而去。
纱帐内,烛光中,水洛烟如凝脂般的肌肤一点点的曝光在空气中,那因欲火而升腾的温度,让她感觉不到一丝的冷意,微张的毛孔,甚至渗出了些薄汗。只有偶尔微颤的身形,微微泄露了她的紧张。
慕容修高大的身形把水洛烟压在身下,修长的手,用指月复滑过水洛烟的双颊,戏谑的说道:“爱妃这可是在紧张?”
被说中了心思的水洛烟,有些不自在的抓了抓身下的锦被,恼怒的推开了慕容修,但她却发现自己无法动慕容修分毫。只见慕容修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菲薄的唇封住了水洛烟的唇,任唇中淡香在彼此舌尖流窜。
“放松。”慕容修轻笑了声,安抚着水洛烟越来越紧绷的情绪。
水洛烟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晰白的脸上因为激动和紧张,也透着一丝丝娇媚的红潮。趁着慕容修放松时,一个用力,翻身到了慕容的身上,跨坐着。有些野蛮的扯了慕容修还在身上的合衣,回想着记忆里在小说上看见的情节。
娘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就是这事吗?她这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在21世纪,虽没真的私生活糜烂,但至少对着男女之色也是熟知一二的。难不成还真被古人欺负了去不成?
慕容修闷着笑,看着水洛烟此刻变的有些胡搅蛮缠,他倒也不阻止,任水洛烟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离,毫无章法,更无规律。
“本王倒想看看烟儿会如何点火。”慕容修的话语里,仍然显得四平八稳。
水洛烟看着面色仍旧平静的慕容修,有些泄了气。指尖愤恨的在慕容修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戳着,惹的慕容修一阵阵轻笑。大手抓住了水洛烟的胡乱泄愤的小手,把它紧紧的牵在自己的手心。
“烟儿的娘没教烟儿这闺房之事吗?”慕容修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忍的有些辛苦。
慕容修本以为,在水洛烟看起来有些放浪的行为下,对男女之事就算不精通也应该是熟知。现在看来,他不仅是拣到一块瑰宝,还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翡玉。
看着慕容修带笑的脸,让水洛烟莫名的来了气,手用不上力,干脆一个起身再狠狠的坐下去,愤恨的说着:“王爷觉得,一天没刻薄个几句是浑身不自在吗?”
“唔……”慕容修被水洛烟这么一坐,闷哼出声。
“哼。”难得的,水洛烟在慕容修面前,露出小女人的娇态,轻哼了一声,显然还有些觉得力道不够,想再重复先前的动作时,却快速的被慕容修从身上拉了下来,重新压回了身下。
“烟儿还真狠。”慕容修虽这么说着,但眉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五毒皆不毒,最毒妇人心,难道王爷不知道吗?”水洛烟嘴上一点也不肯服软。
“烟儿。”慕容修突然软了语调,柔意十足。
水洛烟怔了下,看着慕容修的俊颜,有些出了神。那如墨瞳似深邃的眼眸里,却带着柔情,看着水洛烟的眸光里,漾着少见的深情。越是这样的慕容修,越会让水洛烟没了分寸。她有些不自在的反问道:“干吗?”
“本王要你。”慕容修答的也很自然,回了水洛烟一记笑。
凉薄的唇顺着水洛烟的唇,一点点的向下,唇游离过的地方,和肌肤摩擦时,总升起阵阵酥麻的感觉。水洛烟不矫情也不做作,顺着自己的反应,模索着,回应着慕容修。那种臣服在原始感官的刺激里,让水洛烟的身形微微的颤抖着,不可抑制的娇喘从唇边溢出。
纱帐内,红锦缎上,只剩下交缠的身影、润泽的水声、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低吼,好一片春光无限,月儿都羞的红起了脸。
擦……水洛烟在心里咒骂了一万次。哪个天杀的小说作者说,做这闺房之事,除了快乐,还是快乐。为什么此刻,她的大腿酸疼,腰都直不起,在那一瞬间,水洛烟甚至有一种被人撕裂的感觉,无法承受。
“烟儿。”水洛烟的脑袋顶上,传来了慕容修轻声的低吟。
水洛烟没回话,没力气,也没心情,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这么看着闭着眼,大口呼吸,平缓着自己的气息。但是,压在身上的那种沉重感一点也没消散,水洛烟有些恼了,没好气的说着:“王爷,您很重,可否从臣妾身上离去?”
慕容修听着水洛烟带了几分娇嗔,几分埋怨的声音,又是一阵闷闷的笑,倒也真的顺着水洛烟的话,用手撑着下颚,从她的身上离开几分,戏谑的说道:“先前烟儿可不是这么和本王说的。”
慕容修这么一说,水洛烟的脸一阵羞涩,可疑的红潮从脖根一路窜腾到了脑袋顶上。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用力的把慕容修从自己的身上推了开。快速的坐起了身,穿上了合衣。不再让任何一丝春光漏在慕容修的眼里。
“烟儿从上到下哪儿本王没见过,至于包的这么紧么?”慕容修似笑非笑的看着水洛烟的动作,身形为挪动分毫,一直在床沿边靠着。
水洛烟皱了下眉头,看都没看慕容修一眼,冷声答着:“防小人!”
毋庸置疑,这个小人就是慕容修。看着慕容修肌理分明的胸膛毫不避讳的曝光在空气中,水洛烟的心不免又是一跳。但很快,她敛下了情绪,紧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慕容修这才坐了起身,把水洛烟拥到了自己怀里,淡淡的问着:“找什么?”
水洛烟终于掀了下眼皮,看向了慕容修,这才问道:“白色的手绢呢?”
“什么白色的手绢?”这下,换成慕容修拧起了眉,疑惑的看着水洛烟又道:“烟儿喜欢白色的手绢?那本王明日叫姚嬷嬷给你准备些。”他不明水洛烟话里的意思,就只能这么顺着水洛烟的话猜了下去。
水洛烟听着慕容修的话,那表情显得几分古怪。樱唇张了又合,重复了几次,一句话没说出口。
他妈的,这让她怎么说?她又不是这个朝代的人,西夏王朝又是一个完全超月兑于历史的朝代,她怎么说?她对古人的了解,也仅限于历史中,电视剧仅此而已。一般百姓,她是不知,但是王室成员、贵族,不是在新婚夜的时候要验证娶进门的女子的贞洁,会在身下铺一块白色的绸缎,看是否有处子的落红。
而西夏的女子素来豪迈,守宫痧她就不曾见到过。至少她在水洛烟的这副躯体上,丝毫不曾见过。那这白色绸缎一事,也许只是她理解错误呢?若和慕容修说起,难免又是一通解释。麻烦的事情,水洛烟从来不做。
慕容修看着水洛烟脸上虽沉稳,但却偶尔透露着几分小情绪的脸,似乎明白了她想问的话是什么。大手勾起了水洛烟的下颚,水洛烟有些被迫的看着慕容修,再看着他那张过分祸水的脸,让她不由愤恨的挣月兑了慕容修的钳制,不客气的咬下了一口以来泄愤。
“哟,王妃这是在邀请本王?”慕容修故意曲解着水洛烟的意思。
能杀夫吗?水洛烟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当时脑子想了什么?怎么会同意嫁给这个男人?水洛烟觉得,估模她还没来得及和晋王府的人过招,就被慕容修给气死!
水洛烟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慕容修也不再逗水洛烟,在她快逼近抓狂的边缘时,他淡淡的开口说道:“烟儿可是找那贞洁象征的白绢?”那口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过分的随意。
水洛烟听到慕容修这么说,猛的一下转回了身看着眼前的男人。慕容修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西夏也有这说法。但她为什么却不见那手帕,而这初夜的落红却在一片艳红的锦缎之中,融洽的天衣无缝,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个所以然。
“因为,晋王府不需要那些东西。”慕容修给了水洛烟答案。
“为何?”水洛烟也不矫情,疑惑的问着慕容修。
慕容修站了起身,慢里斯条的穿着衣物,这一举动更让水洛烟有几分不解。慕容修有侧妃及小妾的事情,水洛烟是知情的。但是,这新婚夜,慕容修不留在房中,却重新起身穿衣,是为何?
顺着铜镜,水洛烟很快看见了一个穿戴整齐的男人。甚至也不是先前那红色的长衫,而换上了先前去将军府带自己出府时的那一身素白。铜镜中的倒影,只见慕容修走到了窗边,微推了窗子,看了几眼窗外的天色,又重新合上了窗子,才慢步走回水洛烟的面前。
“很快就会知道了。”慕容修的话里带着几分神秘,嘴角的笑意不曾减少。
看着那熟悉的笑意,水洛烟有那么一刻,想把床上的枕头朝慕容修的脸上砸了去。毁了这男人一脸的无所谓!
但水洛烟的动作还来不及做,慕容修凉薄的唇已经顺势从她的唇上偷走一个香吻,正儿八经的站在了床边。水洛烟才回过神,门口已经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她猛的看向了慕容修。
慕容修仍是一脸坏笑,不太正经的说道:“麻烦事要来了。这个人,侧妃完颜紫,父亲是朝中三品大员,四年前嫁入晋王府。也是外界说传的那个掌管王府全部权利的女人。手段阴毒,狠辣,从不留情。爱妃可要小心哟。”说到最后一句时,慕容修的话里甚至带了几分看好戏的兴味之意,一脸戏谑的看着水洛烟。
卑劣的小人!这下水洛烟手里的枕头真的砸向了慕容修。慕容修精准的接在手心,又从容不迫的重新放回了床头,心情丝毫不受水洛烟的恼怒影响。但面色也少了先前的*,多了几分认真。
“王爷这是真看的起臣妾!”水洛烟冷着声,对着慕容修说道。
“烟儿……”慕容修拉长了声线,凑进了水洛烟的面前。水洛烟也丝毫不闪躲,明亮的眼看着慕容修,只听着慕容修继续说道:“你和本王是一类型的人。永远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最快的达成目的。本王从不曾看错人,烟儿也一样。”
说完,慕容又放开了水洛烟,面色恢复了如常。
“本王先行一步。本王想,这些小事,烟儿肯定应付的如鱼得水。”说完,慕容修的身影已经快速的从窗外跃了出去,消失在屋内。
小人!水洛烟低声咒骂了声,看着一室的清冷,她的脸上,也换上了冷漠的神色,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外套,随意的批在身上,朝着门口的喧嚣而去。
——
“滚开,哪来的狗奴才,敢拦本妃的路。给我掌嘴。”完颜紫蛮横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茴香,不客气的一脚揣了过去。一旁的贴身奴婢一听完颜紫这么说,立刻上了前,准备左右开弓对着茴香一顿打。
茴香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给吓倒了。她甚至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只是听到院外传来了声响,这才急急忙忙的出来,就被已经登堂入室的完颜紫,吓到脸色发白。若不是薄荷及时拉了一把,茴香知道,自己肯定这下要被踢成内伤。
“奴婢薄荷参见娘娘。茴香是新来的陪嫁丫头,不懂府内规矩,还请娘娘海涵。”薄荷一脸卑微,恭敬的说着。
她拉着茴香跪在地上,头低低的,快磕到了地上,大气不敢吭一声。茴香先前在房内,听薄荷说了些这个侧妃完颜紫的事情,大多也都是她如何在晋王府内嚣张,无人干涉,甚至连晋王爷都不曾管教过。但是,茴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一切。今夜是慕容修和水洛烟的大喜之日。两人还在房中洞房花烛,完颜紫只是一个侧妃,竟然能嚣张跋扈的到正妃的院落里叫嚣。
完颜紫听到薄荷这么说,漂亮的杏眼一瞪,厉声说着:“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题外话------
完颜紫,大家看出了吧。可能觉得,是不是和水洛艳一样刁蛮的人?不的,一个刁蛮的人,没办法在4年的时间内,就掌握大权的。但,晋王府远不止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四处暗藏危机。且看洛烟和慕容修,如何把晋王府给月兑胎换骨。洛烟会让大家刮目相看。那是一个别样的女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