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苏凉末裤腿上还有酱色脏污,她下意识站到卫则身边,“遇到个酒鬼,纠缠着不放。”
卫则拉住她的手,眼睛扫向对面的男人,见他醉的不轻,卫则搂住苏凉末想离开。
可男人却不甘心,再加上酒气窜身,他步履不稳上前拉住苏凉末的手臂,“想走没那么容易,把人留下。”
卫则手指握向男人腕部,向外一用力,臂肩再一推,对方像被丢出去似地猛摔了跤,嘴里骂骂咧咧道,“杀人了,哎呦我要报警。”
占东擎一口冰水滑入喉间,听到他的话差点笑出声来。
卫则取出警官证上前,“我就是警察,有话跟我回警局说。”
苏凉末眼见门口有人围聚看热闹,她拉了下卫则,“算了,犯不着跟个酒鬼说理。”
“算什么算!”那男人躺在地上,醉的没行,可脑子却难得的还在动,“警察了不起,警察能打人啊?谁,谁规定不能喝酒?”
苏凉末扯着卫则要离开。
无奈酒鬼纠缠的厉害,卫则转过身一把揪住对方衣领,握成的拳说话间便要揍过去。
“打打,你打,信不信我投诉你?”
卫则俊脸铁青,眼看要付诸于行动,男人的话令他咬紧的牙关狠狠磨了磨,思忖再三,他还是用力将对方推开。
苏凉末还未来得及喘息,目光不经意瞥过透明玻璃门对上占东擎似笑非笑的眼,卫则牵起她的手,“我们走。”
眼里最后的景象,是占东擎拿起水杯朝她举起。
卫则带苏凉末上车,砰地甩起车门后发动引擎,眼睛看向窗外的酒鬼,气得怒砸方向盘,“等我月兑去这身警服,非好好揍他一顿不可。”
苏凉末倒觉没什么,“别这样,就当自己倒霉。”
回去的路上,苏凉末始终觉得胸口被东西给堵住,说不出的窒闷。
卫则把车窗打开,送苏凉末到小区门口,恰好宋梓矜带着苏泽在楼底下散步,卫则跟苏凉末下车后说了会话,宋梓矜赶来时正好他的车发动开出去。
苏凉末站在原地,见车尾消失在街口,这才转身打算回家。
“啊!”她方才没看到身后的人,由于靠得近几乎撞上,又是大晚上的,苏凉末吸口冷气,“妈。”
宋梓矜目光一直盯着街口,苏凉末又喊声,“妈?”
苏泽手里还握着半支没吃完的冰激凌。“妈妈,你看什么呢?”
宋梓矜收回视线,“凉末,送你回来的是卫则吧?”
“嗯。”她只轻应了声,没有多余的话。
“回去吧,待会还要给你弟弟洗澡。”说完,拉着苏泽的手走在前面。
回到家里,苏凉末帮忙放水,将准备好的衣服放在边上后这才抱起苏泽进浴室洗澡,自从爸爸失踪,苏泽就跟着宋梓矜睡了。
宋梓矜用大毛巾给孩子擦头发,苏凉末给他套上睡衣,鼻翼间扫过轻纺的香味。
“凉末,”宋梓矜憋着一肚子的话,却还是忍不住,“你以前就跟卫则走得挺近的,现在……”
苏凉末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妈,我们在谈恋爱。”
苏凉末听到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要是换在以前,妈肯定一句话不会说,可卫家是怎样的家境你不是不知道,况且你头上还压着你爸爸的案子。”
苏凉末不小了,当然不会天真到能满口自信地说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她一件件将衣服给苏泽穿起来,“妈,我都明白。”
“没糊涂就好。”宋梓矜没再多说,“厨房的碗还没洗,你陪着苏泽看会电视。”
苏凉末打开少儿频道,看到宋梓矜出去,“姐,我刚才见到那个叔叔了。”
“哪个叔叔?”
“上次抱我的叔叔,刚才还是他给我买的冰激凌。”
“什么?”苏凉末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她压低嗓音,“妈妈也在?”
“妈妈跟一个阿姨在聊天,我自己跑过去就碰到了,后来叔叔给我买好冰激凌就坐车离开了。”
“是那天留我们住宿的叔叔吗?”苏凉末尽量将话表达清楚,却也不想在孩子跟前表露过多。
“是的。”
这样算来,占东擎比她还要先到,苏凉末心不在焉陪苏泽看起电视,“这件事别告诉妈妈。”
“姐姐,我知道。”苏泽一副小大人模样,“叔叔给我买的冰激凌好好吃。”
“姐改天给你买。”
苏凉末忙碌完一天,下班照例坐车回去,卫则打电话来说有任务,可能接下来几天都要很忙。
她下了车准备过马路,抬头看信号灯的间隙忽然一辆车停在跟前,刹车再加上轮胎打滚的尖锐声碾过脚尖,苏凉末惊魂未定之际,看到车门向一侧拉开,一团黑影被丢出来,就势滚到她脚边。
是个血肉模糊的男人。
白色衬衣上明显能看见血渍,他双手抱住月复部痛苦地在地上打滚,苏凉末退后一步,看见韩增的脸从副驾驶座内探出来,“嘿,女人,我们老大说帮你教训了他一顿,以后谁要敢欺负你别不吭声,靠你那窝囊的男朋友有什么用。”
说完,韩增还朝她敬个礼。
路上来来往往不少的人,看到这一幕避闪不及,眼睛却一个个探向苏凉末。
“神经病!”苏凉末拿起手里的挎包丢向韩增,“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有毛病是不是!”
“妈的,我看你脑子才有病。”
苏凉末下意识里并不想和占东擎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尽管他因为占松年的事非要揪住她不放,可哪怕是微妙的,她都不想成为千丝万缕的理由。
韩增受过占东擎的命令,自然不敢太嚣张,“人给你撂这了,拜拜。”
苏凉末看眼地上男人,捡回自己的包后拿出手机拨打120。
韩增回到青湖路,一路上都憋着口气,他骂骂咧咧走进客厅,看到占东擎和宋阁都在,“擎少,你说那女人是不是脑子抽筋,我们给她出气,她反过来说我神经病,还让我滚!”
宋阁忍着笑意,“脸上怎么不对劲?”
“还说呢,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她还拿包砸我,要不是擎少有吩咐,我……”韩增气得直抡拳。
占东擎嘴角噙笑,“她只是跟我们的想法不一样罢了。”
宋阁瞅着他的脸色,“想法是很难改变过来的。”
“也简单,”占东擎放下搭起的长腿,目光穿过宽敞的客厅,眼眸直坠入无边幽暗,“将她融进跟我们相同的世界里,不就可以了?”
他们的世界,存在于白色的美丽华服之下,可能足够黑暗,又可能是个令人宁愿死都不想要踏进的灰色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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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男禽兽慢慢将自己的女人变成女禽兽的故事,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