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占东擎眼里的狠戾和狼性展露无遗,周正坐回沙发,恰好角度正好在他们对面,苏凉末死命挣扎,男人双腿略微往下挪,她今天所幸是穿得牛仔裤,苏凉末两手得到自由后,使劲朝占东擎胸前推搡。
“东擎,”霍老爷子发话,“有事好好说。”
苏凉末朝他看去,也不管他之前怎么令自己失望过,抱着仅存的希望,她撑起上半身,“救救我!”
占东擎伸手捂住她的嘴,“既然是我的女人,上个床都这么要死要活的。”
“也许这是你们之间的情趣,她装出来的。”周正在旁插话。
霍老爷子闻言,也不再开口,是,苏凉末话里的可信程度,也取决于她在这件事上表露出来的态度,既然在视频里都认了跟占东擎的关系,那么现场实战一场来证明自己,有什么难的?
苏凉末感觉到整屋的人都疯了,占东擎没有丝毫前戏,直接动手去解她的牛仔裤扣子,她双手交扣后握成拳,照着他脸部挥去,占东擎只是轻易的一躲,大掌按住苏凉末的肩胛后将她推进沙发内缘。
他手臂拉起她的腿,解开拉链,然后将她裤子往下褪,苏凉末被惊呆了,双手死死抓着牛仔裤,“不要。”
占东擎的手钻进去,他朝边上的宋阁递个眼色,毕竟经常跟着他,宋阁心领神会,将他甩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过去。
占东擎给她腰部往下遮了下,手里的动作却还在继续。
苏凉末头发凌乱,也蒙住了双眼,所有人都在看好戏,她左右腿使劲想要将男人踢开,“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和占东擎没有关系,我是污蔑他,放了我吧……”
流简看着她挣扎的样子,眼里显露出无动于衷,也或者是看的多了,所以才会这么麻木。
周正冷哼声,“你当是唱戏呢,妞,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我说真的,我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晚了,”占东擎手掌探进去,将她的内裤和牛仔裤一起往下扯,苏凉末只觉一凉,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男人手掌贴住她,苏凉末忍不住战栗,“我要是不向他们证明清楚我和你的关系,这个黑锅我就得替你背。”
“我已经说清楚了,我说清楚还不行吗?”苏凉末说出来的话透着尖锐的惊恐,占东擎手指往下探,她是真的慌了,两条腿死命踢打。
“别动!”占东擎俊脸绷紧,“一件衣服可遮不住你露出来的地儿。”
“你究竟想干嘛?”苏凉末膝盖僵硬,别过头看到一双双紧盯她的眼睛,她双腿打颤不敢动。
占东擎手指往里探,苏凉末却做不到跟个木头人似的,她疯了一般再次挣扎要起来,可男女的力道天生存在悬殊,占东擎这会也没像以往那样只是吓唬她,伴随着尖锐的刺痛,她眼眶内氤氲出潮湿,占东擎却并未就此放过她。男人阴戾的眸子抬起后看向她,苏凉末一动不敢动,“不要!”
然后……
苏凉末疼得尖叫出声,她一口咬住下嘴唇,占东擎的手指冰凉,她除了疼还是疼。
占东擎的脸冷的跟冰山似的,眼底更瞧不出丝毫的端倪,他慢慢将手指抽出,苏凉末不由蜷缩起,感觉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再将刀子慢慢往外拔,他举起右手,食指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苏凉末喉间干涩,咬紧的唇肉松开后都疼得没了知觉,坐在对面的流简看了眼,尔后目光定在苏凉末的脸部。
枪子看到这里,脸色已经骤变,却仍高调起嗓音,“这能说明什么?说不定人大姨妈来了。”
苏凉末听到这也没多大的反应,眼睛死死钉在占东擎的脸上,他右手探出去模向她的脸,她眼里的厌恶藏匿不住,他一把扣住她下巴,“这可是你自己的东西。”
他这一下弄得没错,苏凉末是处。
占东擎心情也不由大好。
“就是,枪子的话有道理。”周正就不信,这么多视频证据下来,苏凉末出入占东擎屋里也不止一次,她还能是干净的?笑话!
占东擎收回手,苏凉末意识到他还想做什么,她几乎用全身的力道吼出来,“放手!”
伴随着的,还有一个耳光。
啪地扇过去,不留余地,响亮而干脆。
“妈的,你他妈找死!”韩增第一个反应过来,气得语无伦次,挥起手就要上前,宋阁赶忙扣住他肩膀将他拉回。
但宋阁显然也气得不轻,在场的人谁见过占东擎被打过?
这一巴掌扇的,恐怕外面轮岗的小弟都能听见。
霍老爷子赶忙起身,“好了好了,别闹了。”
周正堂而皇之挂上笑,刚要说几句话,就见占东擎一个巴掌抡回去。
苏凉末头撇向一侧,被扇的眼冒金星,差点晕厥。
打得还是被枪子先前扇过的那半边脸,头发几乎全部遮到脸上,苏凉末微微睁开眼帘,一道道白光刺得她眼睛都快要瞎掉。
占东擎使劲一拽,将她的底裤撕扯掉后丢向茶几。
上面是干干净净的。
苏凉末这会不止觉得疼,这样,跟被扒光衣服后再丢在众人面前没有两样,她伸出双手捂着脸,嘴里的咸涩味道几乎令她难以下咽。
占东擎站起身,指着茶几上的底裤。
周正面色铁青,却仍旧冷静开口,“这又能说明什么?话确实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我们当然会相信。”
“现在总算弄清楚了吧,既然她不是东擎的人,那她的话也就没有说服力,”霍老爷子总结一句,“片面之词,下次别再用这些破事来烦我。”
“老爷子,您这明显是偏帮他,”周正亮起嗓门,“谁不知道城北仓库的事跟占东擎月兑不了干系,这妞嘴里的其它信息可不假啊……”
“周正,”这场闹剧弄到现在,其余几名帮会的人也看出来形势正往哪边倒,“算了吧,你要弄个女人来也该事先查查清楚,还是个处,你说你运气怎么那么背,这千分之一的概率都能被你碰到,现在的处女上哪找啊?”
“就是,不过第一次给了……”另一个男人大声笑道,“真是可惜啊。”
周正气得直喘气,枪子则站在边上垂着头。
占东擎抽出一旁的湿巾,慢条斯理擦着手。
霍老爷子率先把事情做个了结,“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老爷子……”
“怎么,周正你还不服气?”
周正一脚踹向枪子,“妈的!”
占东擎坐回沙发,他将苏凉末的身子往里推,挤出个坐的地方,“这件事可还没完,当初相孝堂提出要聚一起时有人可是用性命担保的。”
枪子闻言,脸色煞白,吓得扑通跪倒在地上,“老大,老大救我,二哥,二哥……”
被唤作二哥的男人一脚将伸过来的手踢开,周正也别开脸。
占东擎手指往前压,做个手势。
韩增本来就有气没处撒,这会明白占东擎的意思后,他过去拎着枪子的衣领将他拖到茶几前,动作粗鲁不说,手一扫直接把人给按趴了。
韩增掏出枪,枪口直抵对方太阳穴,“老子崩了你。”
“别别,我……我不敢了,老大救我。”
周正眼皮轻轻掀动,朝边上的流简看眼,“老二……”
流简摆摆手,凑过去在他耳边道,“留着他也没用,正好这边有几个人选不错,愁着没地方安插,况且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给个交代过不去。”
周正点点头,脸色越发冷漠。
韩增用枪把狠狠敲击枪子的脑袋,占东擎垂下眼帘,“住手。”
“占老大?”韩增拉开保险,眼见要开枪。
“饶命,饶我一条命吧。”
占东擎起身,苏凉末余光瞥见他抽了好几张湿巾丢在枪子的脸上,对方哪里敢动,身体颤抖如筛,占东擎拿过韩增手里的枪,动作娴熟,应该没有几个人能把杀人这种事诠释到如此自然优雅。
砰。
湿巾被爆开的红色给溅满,呈喷射状,占东擎眼里的沉色也被红光给衬得妖冶嗜血,他舌尖朝嘴角处轻抵,做出个悠然自得的样子来。
声音夹杂着沉闷的嘶吼,周正一咬牙,连拳头都在握紧。
苏凉末转过头的这一眼正好看到占东擎开枪,她失声般,喉咙内的惊惧闷堵着喊不出来,占东擎把枪交还给韩增。
韩增用脚踢了踢枪子,他的尸体软绵绵朝着苏凉末这边倒去。
谁都没讲一句话。
这是规矩。
霍老爷子朝沙发这边看眼,“我让人送苏小姐回去吧。”
“不用,”占东擎替她拒绝,“她以前跟我没关系,现在倒真成了我的人了。”
这样最好,霍老爷子起身后率先离开,几个帮会的人也都陆续要走,枪子是相孝堂的人,自然由他们自己收尸。
占东擎弯下腰,苏凉末看到他的手往里伸,她一把将他手推开。
“我替你把裤子穿好。”
他拎着她的牛仔裤往上提,另一手将她抱在怀里,替她穿好裤子后,占东擎才抱着她走出包厢。
司机已经将车停在大门口。
苏凉末坐进后车座时,牵扯到,痛得双腿并拢起来。
占东擎就坐在她身边,一声不吭看着她。
苏凉末脸上摆不出别的表情,连呼吸都在痛更别提说话,脸上有干涸的血渍,是占东擎挥她巴掌时印上去的,她自己的血,她伸手擦了几下,擦不掉。
车子一路往青湖路的方向开,苏凉末这才勉强开口,“我要回家。”
占东擎闭起眼睛,脑袋往后靠,“你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不然还想怎么样?”她口齿不清,嘴里的血腥味到这刻都没散去。
“你自找的,相孝堂死了个小老大,不找你报仇找谁?”男人话语也很重,苏凉末肿着脸看向窗外,没多久车子就来到青湖路的别墅群,司机下来给占东擎开门。他跨出去时丢下两字,“出来。”
苏凉末被他带进房间,看到占东擎解袖扣的动作,她立马浑身戒备,他却径自来到书桌前取出个药箱,拿了棉签和酒精走到床前。
苏凉末身子侧开,占东擎坐到她边上,一把攫住她的脸,拇指正好压着她的伤,疼得她痛呼出声。
棉签蘸取酒精后涂到红肿的脸部,才好一点的伤跟火烧火燎似的,她浑身不舒服,脸就想别开。
占东擎加大了力道,苏凉末索性一掌拍掉,他手里的棉签也掉到地上。
“怎么,那样对你不服气是不是?”
苏凉末用手背朝脸上抹,占东擎补一句道,“你是我打的第一个女人。”
她咬咬牙,擦拭的动作也变得很重。
“但你别不识好歹,我要不甩你那一巴掌,你今天怎么死在里面的都不会知道!”
苏凉末置若罔闻,只是朝他道,“我想洗个澡,有换洗的衣服吗?”
占东擎一怔,本来已经打算迎接她的歇斯底里,苏凉末慢悠悠站起身,他仍旧坐在床沿,“你先进去,我让人给你准备。”
她关上浴室的门,然后反锁。
镜子里面的脸肿的厉害,说跟馒头似的一点不夸张,苏凉末泡在浴缸内半晌没动,体内异物入侵的感觉还在,她伸手掬把水狠狠扑到脸上,换好占东擎给她放在门口的衣服,苏凉末披散着湿透的头发走进卧室。
占东擎躺在床上,眼睛从她出来起就没挪开过。
苏凉末浑身不自在,占东擎拿起准备好的衣服走向浴室,在同她擦肩而过时,他不由顿足,“你要知道,这只是一根手指而已,如果连这点痛都吃不消,以后你要哭给谁看?”
看到浴室门掩起,苏凉末想要离开,打开门却见外面站着两名保镖。
“对不起,你不能离开这。”
她砰的将门关上。
占东擎人模人样的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苏凉末简单给脸部做完消肿,男人边用手扒着头发边走向她,“今后你就住在这。”
她像听到笑话似的望着他。
“你别以为自己每次都那么运气好,相孝堂可不是吃素的,连着两个人都间接死在你手里,我要是袖手旁观,你们还有活路吗?”
被拔掉底裤的耻辱苏凉末没有忘,“你要是真想保我,用得着那样对我吗?”
男人冷哼,“你倒有理了是不是?”他一甩手,搭在肩上的毛巾在她脸侧呼啸而过,“苏凉末,别他妈把自己摆在那么高的位子,要不是我一根手指,你今天就等着被人在那轮jian吧!”
她满月复委屈说不出来,气得干跺脚,“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牵扯进来!”
“不知好歹!”男人说出的话带着切齿的味道,他拽住苏凉末胳膊将她往外拖,走出别墅,又被占东擎按进车内,苏凉末腿并着,占东擎发动引擎之际手往她腿部用力一拍,“并这么拢干什么?不是才给你分开吗?”
她抡起手臂抽过去。
占东擎反应极快,人往旁边躲,手里一转方向也跟着失控,“你疯了?”
“你才疯了!”
占东擎耳边尖锐的痛,这才想到先前还被她甩过个巴掌,“你记得你现在的态度,待会可别求我。”
“谁求你,呸。”
占东擎眉峰紧蹙,“你是女人吗?”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是验证过了吗?”象征女人的那层膜还是被他给亲手捅破的。
男人勾笑,点点头,车子驶入一处疗养院。
占东擎甩尾熄火,“下车。”
苏凉末视线望出去,见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占东擎伸手朝她臀部轻拍,“走。”
她松开安全带下去,占东擎走在前面,到了门口有人出来拦截,占东擎拿出通行证,走进去是一个幽静密闭的独立空间,苏凉末不明所以,只得跟在他身后。
两人穿过长廊来到病房区,占东擎站定在一座玻璃墙面跟前,里面有落下的窗帘,他食指朝玻璃轻叩三下,苏凉末只见窗帘被徐徐拉开,一点点展现出来的是病房内的情景。
苏凉末立在休息室的正中央,她心有疑虑,直到看清楚病床上的人,她几乎整个人扑过去,“爸?!”
她难以置信地又用手拍打几下,一根细小透明的输液管透过点滴瓶延续到手背,旁边还有各种正在运行的仪器,苏康眼睛紧闭,占东擎握住她又要敲下去的手。
“我爸?”她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病床上的人苏凉末比占东擎要熟悉的多。
他扣紧她手腕将她往外拖,苏凉末哪里肯走,“让我见见他。”
“不能见。”
“为什么?”
占东擎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出去,“你爸现在还在观察期,不能见人。”
“哪个医院有这种规定?”
“你要让他死,就这次也别听我的。”
占东擎撇开她后径自向前,苏凉末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留,她回头看向病房,急得额角都冒出汗来,最终也不得不提起脚步跟过去。
苏凉末追着他上车,“我爸……”
“先去吃晚饭。”说完,车子已经飞驰出去。
苏凉末几乎要憋出内伤,好不容易到吃饭的地方,等占东擎坐定后点完菜将菜单递给她,“想吃什么?”
“随便。”
“这里没有随便。”
苏凉末接过后随手指了几下。
占东擎让服务员下去准备,她这才有机会开口,“我爸怎么会在疗养院?”
“我让人安排的。”
“你既然知道他没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当初亲眼看到的一幕差点要了她的命,这个男人既然有另一手准备,却眼睁睁看着她痛不欲生而不说一句话。
“我令人把他救起的时候,并不知道他能活,与其让你守着那么一丝希望提心吊胆,说不定最后还是个死,还不如让你提前体会,人的生命……想要重生可是来之不易。”占东擎最后的话意味深重,苏凉末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由相握,“你想要什么。”
“我早就跟你说过的。”占东擎人往后靠,“那里还痛吗?”
“不痛。”
她听到对面有男人的笑意传来,占东擎握着红酒杯的手微微转动,苏凉末眼看那一圈圈红色沾染了透明的玻璃杯,他视线胶着在她脸上,“打你的那一下,是你必须要挨的。”
苏凉末牵动嘴边,还是疼,“我知道,”她伸手模向脸,“但我不后悔那天在城北仓库说的话。”
“我也懂,”占东擎朝她举杯,“所以你应该清楚,我是在救你。”
苏凉末喉间虽有苦涩,但还是勾起笑,脸上的红肿更衬得她笑容不自然,“是,被一根手指总比被一群人轮jian好。”
这样的话题,本该是剑拔弩张的,但苏凉末清楚,她怪不了占东擎,两人目光对视,似乎是难得的心有灵犀,占东擎想到这个词,狭长的眼眸不由笑开,苏凉末则别开了视线。
只是她藏得好好的第一次,就这么给毁了。
苏凉末神色黯淡,占东擎也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别担心,我自己破的,我不会介意。”
她将话题转移开,“我爸已经没事了吗?”
“还需要观察。”
“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康复?”
“说不准。”占东擎点到即止。
服务员进来上完菜后又出去,苏凉末握着刀叉却没食欲,她心里不是不知道占东擎将话撂在这的意思,但他们是完完全全两个世界的人,一旦她踏进去后,还能出得来吗?
“你究竟看上我什么?”她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苏凉末不是不会自恋,只是占东擎要什么没有,会单单对她处心积虑?
“我看上的是你的人,就这么简单。”他呷口红酒,眼里的暗黑深邃的令人看不清,占东擎抿起唇角,他一步一步将苏凉末拉到身边,为的当然不只是这样。
他们这种人,做事向来没有纯粹。
吃过饭,占东擎让人开车送苏凉末回去。
他没有下车,隔了车窗朝苏凉末所住的小区望去,“别让我等得太久。”
从门口到家也不过十来分钟的距离,苏凉末沿着一排已经不齐全的路灯走得很慢,晚上在占东擎的要求下喝了不少酒,她抬头停驻于刷成黑色的路灯杆下,其实现在的形势已然明朗,苏康活着的事不能显露一点消息,而相孝堂这边恐怕是想着法在要她的命。
苏凉末用力吸口气,走向前的脚步已经不带一丝犹豫。
来到楼道口,才发现那儿站着一个人影。
卫则听到动静抬头,人也逐渐从黑暗的阴角里撤出来。
苏凉末不觉得奇怪,知道他迟早要来找她问个清楚。
“凉末。”
她看到男人硬朗俊俏的五官逐渐在眼里清晰起来,苏凉末想要扯抹笑,但发现很难,“卫则,你怎么会在这?”
“我一直在找你。”
“有事吗?”
卫则听出她话中的疏离,“凉末,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你总不接?”
“伯母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卫则一脸茫然。
“我去北景的事是你告诉警方的吧?卫则,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大公无私,你好歹替我想想,他是我爸啊。”苏凉末尽管知道苏康没死,心情还是不由激动,如果卫则早一天来找她的话,她不怀疑自己会扑上去跟他厮打。
卫则一怔,万万没想到他让家人千方百计要保守的秘密居然给苏凉末知道了。
“我告诉舅舅并不是让他们去抓叔叔,我不放心你,想让人跟着保护你。”
“保护我?”苏凉末扬声,“你觉得这样的话会有说服力吗?”
看着苏凉末眼底蔓延出来的愤怒,卫则有口难辩,从苏康的死讯传回来起他就知道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他只能请求张正颂保守秘密。
“凉末,你相信我。”
“相不相信都没用了。”
况且,今后他们注定是要走两条路的,“卫则,我们分开吧,伯母说得没错,如果是以前的苏家,我们或许还有可能,你有你要坚持的东西,而我呢?”
卫则双手搭住苏凉末肩膀,“以后不会了,我们再也没有别的事会产生分歧,家里那边我来解决。”
“难道我爸的事还不算事吗?”苏凉末用力挣开他的手,“光是我爸身上的案子,就会让我在你家一辈子抬不起头,况且发生在北景的事我看得清清楚楚,卫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将话说得狠绝,苏凉末觉得这样对两个人都好,既然不可能,何必还要苦情的拖拖拉拉,落到最后两败俱伤呢?
卫则听在耳中觉得难以置信,“凉末,我们几年的感情了?”
“卫则,我问你,”苏凉末逼近一步上前,眼睛直视他,“你说你把我爸在北景的消息告诉你舅舅是因为不放心我,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当初就没有想过,你舅舅会趁机抓我爸?你舅舅是什么人?在知道我提供的证据不能再用时他第一时间就能撤掉保护我的人,就他这样,会心甘情愿在我身上浪费警力?”
卫则被她逼问得后退一步,满眼狼狈。
他一直想让苏康自首,而张正颂也答应他,找到苏康后会给他条生路,说成是自首。
他没想到苏康会因拒捕而被枪杀。
苏凉末眼角不由湿润,这段感情维持了几年,却抵不过现实两字,她白皙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纸一样透明,“卫则,你入警队前都没有受过特训吗?为什么不对着我撒谎,”她脚步逼上前,“你哪怕是说你太担心我,当时忽略了,更没想到你舅舅会这样做……”
“凉末,”卫则立在原地不动,两人几乎就要碰到一起,“以前的事都放开好吗?”
“我现在是爸爸没了,你让我怎么放开?”苏凉末扬高音调,卫则的意思,大部分还是觉得她爸咎由自取,他是警察,坚守的正义容不得他徇私枉法,苏凉末想到这,就觉得好笑,“你每次都跟我强调你的职业,你有没有想过,你丢枪杀人的事闹得这么大,可你为什么现在能站在这?”
“我本来就是被冤枉的,已经有人去自首了。”
“自首?”苏凉末反问,“谁会无缘无故进去送死,要不是你舅舅跟别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卫则,你说不定已经身陷囹圄了。”
“你什么意思?”
苏凉末强自镇定,“我只是想说,别把什么事都看得太美好,你所谓的正义也许没有那么光明正大。”
卫则噤声,就连眼里的光采都黯淡下去,苏凉末走向楼道时又跟他说了句,“卫则,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我爸还罪不至死,他只是个被推出来顶罪的。”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卫则双脚却像被钉住似的,连一步都追不上去。
苏凉末踩着自己的影子向前,听到男人一声厉吼,“是不是跟占东擎有关?”
她站稳后转身,“卫则,连你舅舅都知道见好就收,你别再针对他了。”
回到自家所在的楼层,苏凉末开门进去,一段在生命中占据好几年的感情竟然结束的这么干净利索,她不由佩服起自己。
厨房的门开着,里头出来个小小的孩子,手里捧一碗粥,烫得不知该不该放下时,苏凉末收回神上前,“当心烫。”
她从苏泽手里接过粥碗,“妈呢?”
“在房间,都没有吃晚饭。”
苏凉末看向厨房,见电饭煲被端在地上,苏泽不高,只能这样给妈妈煮粥。她不由心疼,“你吃了吗?”
“没有。”
“我给妈妈送去,苏泽乖,橱柜里还有姐给你买的肉松。”
苏凉末端着碗推开房门进去,宋梓矜裹起被子躺在床上,她把粥放向床头柜,“妈,吃点东西吧。”
宋梓矜一动不动。
苏凉末将被子掀开,看到她抱着苏泽周岁时他们拍的全家福正哭得双眼通红,她坐到床沿,“妈,你今天收拾些要带的衣物,明天我把你送到爸爸那儿去。”
宋梓矜眼帘轻掀,却没有说话。
“爸爸没死,他被人救了。”
“什么?”宋梓矜眼睛完全睁开,腾地坐起身,“他现在在哪?”
苏凉末按住她的双臂,“妈,你听我说,爸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想让你过去陪着他,这件事谁都不能告诉,等他病好以后,我们再想办法出国。”
“凉末,你没骗我?”
苏凉末湿润了眼圈,她伸手替宋梓矜理了理乱成鸡窝似的头发,“我不会拿这种事情来骗你,明天你就能见到爸了,苏泽交给我来照顾,为了避开警察,我会带苏泽去朋友家里住,你手机也别带,有空我就去看你们。”
宋梓矜一门心思都在苏康的身上,对别的事自然不关心,“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凉末连夜收拾东西,也只有苏泽还不懂,能安心的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
凌晨1点,苏凉末房里的灯还开着,整理抽屉时抽出张高中毕业照,那时候卫则就已经很高了,站在后排,一眼望过去就能找到他。
苏凉末把照片放回原位。
天还未完全放亮,就已经有车子在楼底下等着接他们。
宋梓矜迫不及待,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头发也洗过,除去面色憔悴外,已经恢复成苏凉末所熟悉的样子。
苏泽被抱到另一辆车上,由于还小,生怕以后被他说漏嘴,所以直接被送往青湖路。
苏凉末带着宋梓矜来到疗养院,有人在门口接她们,来到昨天的病房前,带路的护士拿出钥匙开门,苏凉末进到休息室内,跟爸爸仅有一墙之隔。
护士再次用钥匙打开里面的房门,苏凉末迫不及待,却见护士拧开门把后朝她道,“我只能带一个人进去。”
“为什么?”
护士眼里波澜不惊,“病人需要静养。”
苏凉末隐约察觉这是占东擎的交代,宋梓矜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妈,你进去吧。”
护士推开门带宋梓矜进入病房,门再度被掩起,苏凉末只能透过昨天的窗户望向里面,妈妈跑得很快,护士拉也拉不住,她扑到苏康的床边,忍着哭又不敢哭出声,在确定他确实还活着后,苏凉末看到她身子一歪陷进了旁边的椅子内。
爸爸妈妈的感情向来好,她双手放到玻璃窗上,这时候多想进去看一眼,宋梓矜抓紧苏康的手,嘴巴凑到他耳边不知在说什么,苏凉末感同身受,眼泪不知不觉涌出来。
后背忽然有一股力道压来,苏凉末身子向前倾,人已经被挤在玻璃窗上难以动弹。
男人身上特有的烟草味袭向她耳边,侵占意图十分明显,苏凉末倒抽口气,她转过脸想要看清对方,占东擎几乎就已经贴到她侧面,他伸出两手,分别同她撑在头顶上方的双手交扣。苏凉末被困在他结实的怀里,他只留给她那样的空间,进退不得,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氛围,暧昧丛生,占东擎下巴搁至她肩膀处,呼吸出来的热源正好在她耳廓处散开。
宋梓矜太专注,以至于抬起头就能看到的情景完全被她忽略了,苏凉末用肩膀轻撞向身后,占东擎用力往前一压,直接把她拍在玻璃上。
“这儿条件比起你家怎样?”
“我已经让我妈收拾好衣服过来。”
占东擎人微微向后退,“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不然的话我没法骗过我妈,再说把她留在家我不放心。”苏凉末明显的先斩后奏,占东擎沉思片刻,腾出右手搂住她腰际,“我可以让你妈住在这,但你别动什么歪脑筋。”
“你想多了,我就是不忍看我妈伤心,由她陪着我爸最好。”
占东擎侧首盯着她的脸,“那个警察男朋友的事解决了?”
苏凉末唇抿得越发紧,点点头。
占东擎似乎很满意,凑过去想亲她,苏凉末第一反应是躲,等看清他眼里的沉寂后,她停了下来,“你这算不算强取豪夺?”
占东擎挑眉,将这四字玩味一番后道,“你这应该是心甘情愿。”
这样毫无遮拦的在别人面前亲密,苏凉末想退开身,占东擎却撑着不愿让。
“你别这样,我妈还在里面。”
“还怕她看吗?”占东擎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将她放开,他走到一旁的沙发前落座,“想进去看看你爸吗?”
“当然想。”苏凉末连做梦都在想。
“我在外面的车里等你,”占东擎提起左手,看了眼时间,“只给你十分钟。”
话音未落,苏凉末已经去推反锁的病房门,占东擎见她推不开,拿起一把钥匙丢给她。
进到房间,护士还站在边上,没有出去的意思。
苏凉末来至床前,苏康还处于昏迷之中,身上中了两枪,其中一枪距离心脏就一公分的地方,稍有偏差她今天看到的可能就是具尸体。
她走到宋梓矜身边,“妈,待会有人会给你安排,外头就是休息套间,你在这陪着爸爸千万别回家。”
“好,”宋梓矜这才将注意力落到苏凉末身上,“凉末,你怎么会找到你爸的?”
“是爸爸以前的朋友帮我们。”苏凉末握住苏康的手,将三人的右手叠到一起,“爸爸活着,比什么都好。”
“是。”
她没有多留,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就走出病房。
远远能看见占东擎的车在疗养院门口等着。
苏凉末坐进后车座,男人掐了手里的烟,吩咐司机开车。
回到青湖路的别墅,有人帮忙提行李,苏凉末跟占东擎来到二楼,男人将他的卧室门打开,“你以后住在这。”
“那你呢?”
占东擎撇过脸看她眼,“这是我的房间。”
偌大的地方,却只摆着一张床。
苏凉末不会天真地以为占东擎跟她一人要睡床,一人睡沙发。
“你把行李收拾下,我还有事出去。”
苏凉末将东西放好,他房间和更衣室都足够宽敞,再加上她本来带的东西就不多,整理好后下楼,佣人要给她倒水,苏凉末可不习惯被人伺候着,“我自己来吧。”
才倒上杯水,就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传来。
“这次可真是大快人心,我这一枪下去……”韩增走在前面,看到苏凉末跟看到鬼似的,一双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你,你怎么会在这?”
她喝口水,把他和宋阁当成透明人。
“问你话呢,”韩增脾气火爆不等人,“你把擎少害得还不够,我们那天差点就被相孝堂给踩下去,最毒女人心,我看这话一点不假。”
苏凉末把水杯放回桌上,“说完没,我以后还要住在这,你要看不惯可以去找他。”
“你住这?”说话的是宋阁,他望向佣人的目光充满询问,佣人点了点头。
“笑话,”韩增扯高嗓门,“擎少呢?”
“他出去了。”
苏凉末没闲工夫跟他们扯,她转身要上楼,宋阁拉了拉韩增的手臂,“你别乱说话,我边上坐会。”
韩增对他的话多多少少还能听,宋阁在苏凉末即将上二楼时拦在她跟前,“苏小姐,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你倒是教教我,怎么离开?”
“你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至少还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苏凉末冷笑,身子就靠在楼梯口,“选择权?你别假惺惺装好人了,当初你把我送进城北仓库的时候,给过我选择的权利吗?”
虽然宋阁不像韩增那样恶言恶语,但苏凉末对那次的事始终耿耿于怀,在她看来宋阁就是只笑面虎,装得好人一个,实际上阴险狡诈不比韩增简单。
占东擎的这左膀右臂,还真是绝配。
“宋阁,你唧唧歪歪跟她讲什么呢?”
苏凉末转身上楼,宋阁回到客厅,“你有没有发现,擎少一直就想保她?”
“不就是个女人吗?长得有点姿色而已,我就是不喜欢她。”
宋阁坐到韩增身边,听到他这席话忍俊不禁,“多亏你不喜欢,你要对她动了念头可就麻烦了。”
他们还在楼下,苏凉末更加不想下去,尽管来过几次但她对这儿还不熟悉,保镖见她走向三楼,也没有出声阻止,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书房和卧室,健身及娱乐的地方都在底楼。
重回二楼,只有个书房是锁着的,保镖见她走过去,及时出声提醒,“那儿不能进。”
苏凉末也识相,这么大个地方,总有一两个给占东擎藏秘密的。
下午有人负责去接苏泽,小家伙不懂发生了什么事,高高兴兴地回到别墅。
吃晚饭时宋阁和韩增都走了,占东擎也没回来,佣人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苏凉末吃过就带着苏泽要上楼。
“苏小姐。”另一名保姆站出来,“擎少让我带着孩子,今后我负责他的生活起居。”
“不用你操心,我自己可以。”苏凉末一把牵起苏泽往二楼走。
原来占东擎并不是苏凉末以为的那样清闲,只不过之前他总有机会出现在她面前而已,苏凉末搂着苏泽在大床上给他讲完故事,撑到12点,眼睛便睁不开睡了过去。
占东擎洗完澡走进房间,就看见苏凉末睡得正香,被子微微隆起,他甩掉毛巾走到床前,掀开被子也没看直接压上去。
“哇哇哇——”
一阵童音立马穿出被面,苏凉末吓得惊跳起来,嘴里直喊着“苏泽,苏泽。”
她睁开眼睛见到占东擎的动作,急得伸手就去推,“你干什么啊?”
占东擎拉掉被子,看到里头缩着的一团身影,他退后站到床边。
苏凉末伸手把苏泽抱起来,“苏泽没事吧,没有压到哪吧?”
苏泽哇啦哇啦使劲哭,占东擎面色转为铁青,苏泽抽抽搭搭指着自己的裤裆,“这里好热。”
苏凉末低头一看,尿尿了。
床单上还有很大的一滩尿渍。
“没事。”苏凉末下了床把他抱怀里,苏泽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也是大男孩儿了,“我一吓就尿床了,姐,我不是故意的。”
“苏泽别哭,”苏凉末抽出纸巾给他擦眼泪,“没事的,我待会换掉就好。”
苏泽好不容易止住哭声,抬头看到站在边上的占东擎,对他的印象向来好,“叔叔,你跟我们一起睡吗?”
苏凉末才要开口,就见占东擎伸出手把苏泽直接给拎过去,她急得要抢,“他还是个孩子。”
“他已经不小了,”占东擎单手抱起苏泽往外走,“你不是还想学功夫吗?你见过哪个男孩子这么大还跟女人睡一起的?”
到了外面,直接把他丢给保镖。
隔着一扇门板,苏凉末却没再听到苏泽哭。
占东擎甩上门回到床前,冷眼瞅着上面的狼藉,“处理干净。”
还算湿的不过分,占东擎坐在沙发上,这会已经是凌晨,他盯着苏凉末忙碌身影的双眼却炯炯有神,换好被单,苏凉末也没喊他,她就端坐在床沿看向窗外。
占东擎过去,掀开被子睡在床上。
连接阳台的落地窗全部紧闭,用的都是防弹玻璃,有一圈窗帘没有拉严实,苏凉末能看到外面皎洁的月色,她跟卫则的一段就这么过去了,他们是水到渠成的在一起,又似乎自然而然地分开。
自然到苏凉末都感觉不到多余的悲伤。
占东擎并没有龟毛到换了床单还会觉得不舒坦,他没有过多的少爷毛病,毕竟先前有过的野外特训经验那才叫脏和苦,他撑起身子,见苏凉末跟个木偶似的,“睡觉。”
“我今天还是没有看到你爸。”
占东擎环顾四周,不由皱眉,“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苏凉末别过身看他,“你让我住在这个房间,不是因为他吗?”
“我要说不完全是呢?”男人嘴角噙笑,大晚上的还有时间跟她讨论这样的话题,苏凉末无非就是想拖,占东擎见她依旧满脸防备,“我是要你,但不会在今天,这段日子有点忙,我没这个精力花在你身上。”
苏凉末心下一松,却又猛地一紧。
具体没说哪天,就是要她时时刻刻把心悬着。
“明天开始我会让人带你,有些事你要学着上手。”
“我?”苏凉末背过身,满面疑惑,“我有自己的工作。”
占东擎脸凑过去,几近完美的五官镌刻而迷人,隐隐灯光之下男人的眼里藏有嘲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以为你回得去吗?苏凉末,外面那个世界早已经不属于你,你要学习的是怎样在黑与白之间游离生存,别怕,我会一点一点教你。”
苏凉末下意识摇头,“不!”
她无法想象,甚至还想在最后抓住点什么,谁都希望能被光明接纳,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人想融入暗黑。
“不要是吗?”占东擎面无表情地反问。
“我可以做别的,可以配合你找到杀你爸的凶手。”
占东擎却是摇头,“你自己明白的,走到这一步你没了回头的路。”
他躺回床上,占东擎从来没跟别人这样睡过一晚,苏凉末尽管尽量靠着自己的那边,但他整个晚上还是没有睡好,睁开眼觉得头疼,苏凉末起得早她洗漱的时候他都能听见,一点细微的声音都刺激着占东擎敏感的神经。
苏凉末站在阳台上,清晨的别墅群格外安静,她放眼望去这才发现远处还有环湖,整条青湖路鲜少有车辆经过。
占东擎穿着睡袍走出去,他动静小,所以苏凉末并未发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着令人目眩的流光溢彩打到苏凉末侧脸,占东擎有片刻失神,很奇怪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让一个女人在身边一觉睡到天亮。
他从来不为谁破例,因为人睡觉的时候最能出事。
占东擎从身后抱住苏凉末,她身子明显一僵,他亲着她的脸颊,松手将她扳向自己后作势要吻,苏凉末见到他的唇往下压,凉薄而绵软的触觉后辗转,霸道中带着渴求与急不可耐。占东擎圈住她的腰,都说在清晨很容易就能点燃男人的*,他伸手扣住她的腿将她抱到栏杆上,占东擎大掌探进苏凉末的睡衣,沿着滑腻的大腿内侧往上。
她心跳因紧张而加快,苏凉末伸手勾住占东擎的脖子,右手朝他颈间动脉探去。
男人舌头勾着她挑弄,苏凉末拇指在他动脉处反复摩挲,占东擎天性戒备,他睁开双眼,潭底的*被清冽所取代,占东擎一个勾手将苏凉末的右手扣住,另一手压着苏凉末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直接往下按。
苏凉末顿觉失重,身子猛地朝后翻去。
------题外话------
O(∩_∩)O哈哈~,这也算肉肉吧,毕竟咱苏姑娘的第一次啊
不过真正的也快了,就这一两天,绝不超过啊。
另外,加V了,要有个新气象,望天,其实一直对先前的简介不满意,但素都说最近不流行虐,得宠。经过心理挣扎再挣扎,昨晚还是折腾了个自己喜欢的简介。
亲们到时候刷新下,差不多9点过后能看见,等编编上班后妖妖就换上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