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行为算什么?韩棕智竟然有些鄙视自己了,难道有一个女人爱着还不够吗?他竟然还在期待林初尘。舒殢殩獍
就在他捏着咖啡杯,矛盾不堪的时刻,咖啡厅的门开了,犹如一股春风,又好像一汪清泉,她走了进来。
随风拂动的蓝色纱裙,好像微波中的湛蓝海水,脖子上的一条白色的丝巾,似天空中的白云。
韩棕智惊愕地站了起来,心底对蔚雪晶的那一丝丝愧疚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你久等了。”
她带着笑颜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他仍旧愣愣地看着她,久久无法移开目光,语言变得有些恍惚。
“你穿的裙子和丝巾……”
“喜欢吗?我喜欢蓝色和白色搭配,好像海水和白云。”林初尘淡淡地笑着,这话是韩棕智曾经说的,他说,海水和白云是最佳的美景。
“是的,是最佳的美景。”韩棕智坐了下来,他看着初尘,终于笑了,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了,他想要的就是她,为了她,他可以像飞蛾,勇敢扑向火焰。
“谢谢你给我点了苦咖啡。”
初尘端起了咖啡杯,优雅地喝了一小口,很象,很苦,却让她精神百倍。
“我,我很想你……”
韩棕智伸出手,将初尘的小手握住,深切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曾经说过,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现在这句话仍旧有效。”
他只要初尘给他一个答复,如果初尘肯离开尹政勋,他会辞掉蔚光集团法律顾问的头衔,并将控股权还给蔚雪晶,干干净净地走出来,他会依靠自己的双手打拼一个新世界给心爱的女人。
林初尘微微一笑,将手慢慢地抽了回来。
“别耻笑我的贪婪,我是清水湾里走出来的女人,甚至要为了一斤糖炒栗子和小贩讨价还价,为了省钱,连出租都不舍坐的穷鬼,我穷怕了,苦怕了,你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我却不能再回到贫苦的生活中去。”
她望着韩棕智,扯着身上的衣服给他看。
“这是一件价值两万元的时装,丝巾也几千块,我给你看到的美丽,都是用钱买来的,你肯为我放弃了一切,我很感动,但感动的背后,你又能给我什么?爱情如果没有了物质,还剩下什么,假若你真的爱我,就让我在你身边的时候,过得和现在一样。”
“我可以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尹政勋,马上离开他,我有蔚光百分之十五的股权,我是股东。”
韩棕智情急之下,放弃了尊严,忘记了蔚雪晶对他的心,他再次紧握着初尘的手,表明自己现在就可以给她想要的生活。
“百分之十五?”
林初尘笑了,他终于做到了,还比预期多了很多。
“是的,我想……我们可以过得很好。”韩棕智擦拭着汗水。
“知道尹政勋给了我什么吗?他给了我十个亿……毫不吝啬,完全真心实意的。”初尘笑着,目光扫着韩棕智的脸,分析他到底有多迷恋她,迷恋到了何种失控的地步。
“尹政勋……”
韩棕智咬紧了牙关,冷声地说:“我也可以给你,蔚光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它为了的价值,远远超过他给你固定支票,但我有个要求,你必须马上离开尹政勋!”
“好,我马上离开他。”
林初尘任由韩棕智握着她的手,她的笑更浓了。
什么是卑鄙,什么是无耻,她知道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她不能忘却一幕,她的身体曾经被炸得血肉横飞,下葬的时候,容貌几乎全部毁了,她没有完整的尸体,她恨他们,恨每一个人。
这个黄昏,林初尘和韩棕智吃了烛光晚餐,就好像曾经他给她准备的,玫瑰花,誓言,还有钻戒,面对这些浪漫的行为,她的心里再难燃起激/情,可他却好像陷入热恋的男人,沉迷在初尘的微笑之中。
“今晚留在我的身边,初尘……”他搂着她的腰,百分之十五股份买来的女人,他惜之若金。
“不,你要和蔚雪晶彻底一刀两段,分手,然后再来找我。”初尘推开了他,一个现在还属于另一个女人的男人,她不会要。
“给我点时间,她怀孕了。”韩棕智微微喘息着,刚才漫舞的激/情让他仍旧难以平静下来。
“她怀孕了?”初尘听了这句话之后,脸突然犹如白纸一般,心中对韩棕智的厌恶达到了极点。
“对不起,初尘,我那会儿很绝望……你和尹政勋在一起,我……”韩棕智抱住了初尘,她的脸色吓坏了他。
“让她拿掉孩子,拿掉!”
初尘的眼里充盈了泪水,这泪水代表了她对这一切的痛恨,她躺在冰冷的坟墓中,他和那个女人却如鱼得水,翻云覆雨,这算什么?是对她死亡的耻笑吗?
“如果你爱我,想和我在一起,就和她彻底分手,别藕断丝连。”初尘的声音冰冷。
“我会的,我会说的,初尘……”
韩棕智紧张地发誓,他会和蔚雪晶分手,他明天就想办法摊牌,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有些犹豫……毕竟那是他的亲骨肉。
“舍不得?那就别来找我。”
初尘推开了韩棕智,拿起了皮包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出很远的时候,还能听见他大喊的声音,他说他爱上了她,他不会要那个孩子,他会和蔚雪晶说清楚。
初尘仍旧冷漠地走着,没有回头看一眼,韩棕智的表现让她十拿九稳地肯定,他跑不掉了,她相信他一定会离开蔚雪晶,让那个女人尝尝失去挚爱,被背叛的痛苦。
脸上洋溢着冷冷的微笑,她的手轻轻地开了车门,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时,笑容收敛,泪水却不可救药地涌了出来,那个男人,曾经她多么珍惜。
良久坐在驾驶座上,初尘几乎泣不成声,十几年的,她付出的,沉迷的,不过是一唱梦而已。
一脚油门踩下去,她的车开往了九州区,无论何时,它变得如何庸俗,都是她曾经爱过的家。
大门敞开了,望着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景致,初尘缓缓地开了进去,推开车门,拖着疲惫的身心,她下了车,可脚才落在地上,手腕就一把被人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