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雨里,柔和的路灯生出几分缠绵悱恻之意。睍莼璩晓
颀长的身影在昏暗的雨里下投射出两道缠绵的身影,云傲越低头,薄唇轻触着她小巧的唇线,轻轻地唸了唸。
她的唇很冰,很软,带着一股混着雨水的甜甜香味,如他之前一直想象得那样,水泽润滑得像果冻一样,似乎一擦就破。
心里一直潜伏的野兽,顿时破笼而出!
那犹如舌忝着果冻的触感,水润而富有弹性,让他就这样忍不住地一碰再碰,鸟啄式地掠过她的唇,像一个不知世事的小毛头一样,开始辗转反侧地唸着亲着。
她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秒,就这样任由他从一开始循规蹈矩地轻碰,到变本加厉地含着她的唇。
……
瓢泼大雨的夜里,他就这样没有节制地吻着她,吻去她脸上的雨珠,吻去她眼里的泪水,吻去她唇边的苦涩,犹如对待最珍贵的珍宝一样。
在她几乎呼吸不过来时,他吻舌忝了一下她的唇,而后缓缓地移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询问道。
“洛晨,我们回家,好吗?”
回家?
听到他的话,洛晨蓦地回过神来了,一把温柔的女声倏然像魔咒一样回响在她的耳边。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该带洛晨回来,是她害了我琳琳……”
是她害了我琳琳——
是她害了我琳琳——
那熟悉的声音带着无声的怨恨与指责,让那瘦削的身子一颤,她宛如一个被抛弃的小孩,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一样地蜷缩着身体,嘤咛地哭了起来。
“我回不了家了,回不了家了,我没有家了,没有家了。”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重重地打在他的心里,像小小的刺一样,刺得他心脏一阵阵发痛。
反射性的,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骨节分明的十指一紧,就这样温柔而霸道地包住了她的小手。
掌心里是细腻的温热触感,似乎舒缓了他心脏的刺疼发麻,幽深如井的双眸,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像黑夜中的烟火一样,在爆发的一瞬间冒出很多内敛的茶色花朵,奇异地明亮,满满只有她的身影,有哭泣的她,有无助的她。
“洛晨,我一直希望,能像现在这样牵着你的手。”
清冷的俊脸温柔至极,他勾了勾薄唇,沙哑的声音褪去了一贯的清冷,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专注,在这场寒冷的雨里显得尤为缠绵与动人。
“牵着你的手,不管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样,只要有你,哪里都是我们的家。”
“所以,让我陪着你回家,好吗?”
不管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样,只要有你,哪里都是我们的家——
让我陪着你回家,好吗?——
如他一贯对着她的温柔,但在这个让人绝望的夜里,这却成了最动人的情话。
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小心翼翼地包着她的手,在黄晕的路灯下,近得几乎可以看到那修剪整洁的指甲,像极了每一次他站在她面前,没有任何怀疑地保护她的动作,洛晨垂下了眼睫,任由眼里的泪融进雨里,一滴一滴地打在地面上,而后消失不见。
原来,她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还有个人,一直安静地陪着她走过很多路。
第一次,她听到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
那么的急切,那么的剧烈,似乎在狠狠地告诉她——
原来,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已经心动了!
瓢泼的大雨,在路灯拉长两人的身影中,终于开始渐渐小了。
万物润无声。
他始终安静地等着她,但修长的大手却依旧霸道而强劲地握住她的手,似乎那样的温热,就是他的全世界。
良久,久得似乎是一个世纪的时间——
忽明忽暗的霓虹灯在雾气稍浓的夜里看不真切。
她抬头,泪痕的小脸已经在大雨里冲刷干净,通红的双眸静静地看着他,在他专注而认真的注视中,苍白的唇渐渐弯起淡淡的弧度,小手轻轻地握紧了他的手。
“好!”
……
云傲越所说的“家”,并不是洛晨的家,而是云家。
所以,当林跃和李岩开着车过来时,看见自家少爷抱着浑身湿透的洛晨上车,并且目的地是云家时,两人的眼睛顿时瞪得比弹簧还长。
夫人对洛晨的态度,不用说用想也知道,是恨之入骨的,但是现在少爷居然公然带洛晨回云家,是想和夫人拼个你死我活吗?
而且,那两个怪胎回来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总归是表小姐的人,而且变态得无与伦比,很棘手!
想到那两个变态的怪胎,林跃和李岩两人顿时头大了,正想委婉点说些什么时,却在倒后镜里不小心瞥见了后座的情景时,嗓子里的话就这样咽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漂亮的人儿身上披着一件属于男人宽大的西装,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静静地窝在男人的胸膛上,沉睡了过去。
沉黑的眼圈,似乎表明着她的疲累。
而男人则一手抚模着她的发,一手稳住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膛上,似乎想让她睡得更舒服点。
漂亮的男子沉睡过去,男人就是这样一直静静地垂眸看着她的睡颜,薄唇渐渐勾起满足而不设防的笑容。
那般沉墨而温柔的眸光,那般发自内心般喜悦的笑容,宛如春风拂过平静的湖面一样,荡起浅浅的涟漪,带着极致的温柔。
向来漠然一切的男人,居然会有这样温柔而喜悦的表情,在这一刻,像流星一样闪了两人的眼。
似乎害怕会惊扰了男人脸上的温柔,两人最后什么都没说,就这样一直非常安静地将车驶向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未知而神秘,叫做——
云园!
*
漆黑的夜里,几乎看不清云家。
朦胧的月光从云里悄悄地走了出来,淡淡的月色映在那一片连绵不断的建筑群里,才有一片黑暗的轮廓,显得雄伟而壮观。
低调的宾利,终于在缓缓移动的大门中,畅通无阻地开了进去。
没有人发现,进入云园后,宾利后面始终跟着两道巨大而敏捷的黑影,像极了森林里潜伏的怪物。
……
欧式而古典的园林式别墅里,终于让这个漆黑的夜里,有了一点光亮。
宾利缓缓停在了大门前。
云傲越稳稳地抱起沉睡的洛晨,动作轻而温柔,似乎害怕惊醒怀里的人,在林跃拉开的车门中,静静地踏下了车。
李岩和林跃连忙紧跟而上。
墨黑的皮鞋即将踏入大门时,两道异口同声的女音顿时淡得不带丝毫感情地重重回响在古典而豪华的大厅里。
“少爷。”
似乎被这样冰冷的声音给吓到了,洛晨长长的睫不自觉地颤了颤,闭着的双眸微微动了动,似乎睡得不安稳,快要被惊醒过来一样,云傲越双眸一柔,大手抚上了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温柔而轻轻地拍着她的单薄的后背。
直到怀里的人再次沉沉地睡过去,他微微勾了勾唇,良久,他才淡淡地抬眸,清冷的俊脸一瞬间褪去温柔,恢复波澜不惊的冷漠,看向站在大厅里那两个女人。
云傲越的眸光很淡漠,宛如千年古井一般沉黑,让林跃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事不宜迟,他马上站前一步,指着两人大声道。
“没有少爷批准,谁允许你们回来的?”
两个女人同时站前了一步,九十度鞠躬后,同时抬头,看着面前男人俊美的脸庞,声调一致,不带丝毫感情地回答道:“回少爷,是夫人允许的。”
两人的容貌如出一辙,艳丽的脸庞,小巧的鼻尖,微抿的红唇,一黄一蓝的V领紧身衣,带着炫丽的美。
听到那一模一样的声音,云傲越眉毛动也没动,直把两人当透明,抱着洛晨从她们身边经过,却被一只女人的手给拦住了。
“少爷,按照云家规定,不是云家人,不能进云家!”
穿黄色紧身衣的女人腰杆笔直,似乎受过了特别训练一样,迅速地跃前两步,拦在了云傲越面前,动作敏捷而优雅,淡黄色的衣袖晃得迷人。
女人的动作虽然十分优雅好看,但那清脆的声音,却让跟在后面的林跃和李岩浑身发抖,脸色顿时惨白得像一张纸一样。
似乎觉得林跃和李岩的反应很奇怪,女人那冰封的神色终于微微有了点波动,她疑惑地皱了皱眉,突然感觉腰筋像断裂了一样重重一痛,还来得及反应,人已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狠狠地撞了出去。
云傲越清冷的神色波澜不惊,抱着怀里的人稳稳地一动不动,铮亮的皮鞋继续往前走去,只有那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淡淡地响了起来,平静无波,却在叙述着一个死亡般的事实。
“如果还有第三次,任何人,都保不了你们。”
听到云傲越淡淡的声音,女人冰封的面具终于有了一点龟裂。
第一次是那次,是表小姐为她们求情。
第二次是今天。
少爷抱着的那个人,究竟有多重要?
重要到连云家规定也能置诸脑后!
直到面前的男人越走越远,只留下淡漠的脚步声回响在走廊时,另一个一直伫立不动,穿着蓝色V领紧身衣的女人猛地从身侧抽出两条深蓝色鞭子,双鞭齐发,正中经过她身边的李岩,然后一鞭缠着他脖子,一鞭绕着他的腰,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力度重重一拉,动作迅猛而凌厉将他送到自己面前。
冰冷的声音带着狠绝的寒意。
“那人,是谁?”
几乎被鞭子紧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李岩眼白一翻,知道这两个怪胎又要发飙了,正要装死,却听到林跃的声音作死地响了起来,相当挑衅,似乎想要了他老命。
“那人叫洛晨,是少爷唯一重视的人,当然不是你们能比的!”
似乎听到了自己脖子被鞭子磨得血管作响,李岩顿时头皮发麻,还没来得及装死,一道重重地力度猛地在他的脖子绽开,大脑忽地缺氧,他晕了过去。
云蓝收了鞭子,上前两步,熟练地背起了自己妹妹,对着站在后面看戏的林跃淡淡地抛下一句话,道。
“别想着用激将法,除了表小姐外,少爷从来不会重视任何人,给我转告她,她最好在少爷身边呆着,不然云园后林会一直等着她。”
云园后林!
林跃神色一变。
这变态,恐怕又要发疯了!
想到这里,林跃正想重重地喝止她,却听见她另外一句冰冷的话轻飘飘地砸了下来。
“少说教,有那空闲,倒不如想想怎么应付在你房里等着你的老头!”
老头?
糟了!
……
简约白色的房间里,宽敞而布置简单,像极了云傲越那低调的作风。
将怀里的人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她抓着床单,宛如猫咪一样蜷缩成一团时,云傲越忍不住俯身,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微微亲了她一下。
额头突然传来微凉的柔软,让一直皱巴巴着小脸的洛晨顿时舒展了眉,像极了一个喝完苦药,突然吃到糖的小孩一样。
云傲越忍不住勾起了唇,但双眸却在接触到她身上湿成一团的衣服时,蓦地眉头一皱。
一直只顾着洛晨,云傲越自己也没意识到,被大雨淋了一晚,他也早已浑身湿透,洁白的衬衣将钢铁般坚硬的胸膛透了出来。
------题外话------
好吧,我承认,你们之前一直看到的是云傲越好的一面,其实…。咳咳,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云园云家人这部分很庞大,很多人物才开始一一登场,还有死去的人,也会回归,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