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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埋头狼吞虎咽.方堂静就一直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心里开始为东方瑾夜不值.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东方瑾夜对许愿的深情她都看在眼里.就算是他在离开的最后一刻.还在拜托自己好好照顾她.
可眼前的女人呢.她真的是东方瑾夜的妻子吗.为什么她的眼里只有眼前的食物.而且.还吃的那么香.难道东方瑾夜的离去对她一点影响都沒有吗.
到最后.方堂静实在是沉不住气了.看着许愿埋头苦吃的脑袋问她:“你就不想知道关于东方瑾夜的事吗.”
许愿动作一顿.好久.她才缓缓抬起了头.放下手中的筷子.抽出一边的纸巾擦了擦小手和嘴巴.默默做完了这些.她抬头看着方堂静.等着她下面的话.
面对许愿澄澈漆黑的大眼睛.方堂静突然感觉有些心虚.毕竟.东方瑾夜是替她顶罪而死.虽然那是他一直的坚持.但如果她能够不那么懦弱的话……方堂静垂下眼睛.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东方瑾夜交给她的流星项链.放在桌子上推到许愿面前.
“这是他……”方堂静顿了顿.她实在不忍心说出“临死前”三个字.“让我交给你的.”
许愿看着桌子上熟悉的项链.只觉“嘶”的一声.一双大手残忍的将她的心脏撕成了两半.让她血流不止、痛不可抑.视线变得模糊一片.许愿缓缓伸出手.将项链抓在手心里.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那时候的她好天真.以为在一起便是一辈子.以为许了承诺便能一生一世.那时候是她亲手将这条项链戴在了他的脖子上.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说过什么.我和你再也不会分开.所以.这条项链放在你身上也是一样的.
那么现在呢.他决定了要离她而去.所以才要把项链还给她吗.
“他呢.”许愿抬起头无助的看着方堂静.两片苍白的唇动了动.两串眼泪随之掉下來.
方堂静被许愿的这个问題弄的有些愣怔.东方瑾夜死了.难道她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來问她.可看许愿这个样子.她又实在不忍心开口.只是内心被越來越多的内疚占据.
“他呢.他为什么让你把项链还给我.他为什么自己不來见我.他呢.”许愿如同魔怔了般.一遍遍问着方堂静奇怪的问題.
到现在为止.她都无法相信东方瑾夜已死的事实.那个男人是谁啊.那么高高在上.神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她知道他还在气那天她用枪伤了他.他只是在跟她赌气.才和她玩起了捉迷藏.他现在不知道正躲在哪个角落.说不定就站在窗外.看着她伤心哭泣的模样得意偷笑.一定是.一定是……
“他……”不敢面对许愿的眼泪.她眼中几近疯狂的绝望更是让方堂静心惊肉跳.她心慌的垂下了眼睛.“昨天上午十点二十分.他已被验明正身.判处死刑.”
验明正身.判处死刑.死刑.死刑.
东方瑾夜死了.
她宝宝的爸爸死了.
许愿眼前一黑.差点瘫倒在地.有一种痛苦.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人无法承受.那是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绝望与悲痛.就像.整个世界都塌了下來.就像.再不会有明天、希望.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将她紧紧包裹、窒息……
许愿不知道该怎样排解这种痛苦.或许两眼一闭.永远睡过去便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她不能.她的肚子里还有宝宝.那是她和东方瑾夜的宝宝.为了它.她必须活下去.痛不欲生的活下去.生不如死的活下去……
或许.她可以吃很多很多食物.这样宝宝就可以快快长大.然后从她的身体里分离出來.许愿重又端起桌上的饭碗.像只沒头苍蝇.胡乱的往嘴巴里扒着饭.雪白的米饭混着咸涩的眼泪.被她大口大口的吞掉.
许愿此刻的不正常让方堂静暗暗心凉.正想开口劝她想开点不要太过悲伤.哪知许愿却突然起了身.一只手还抓着那条项链.另一只手捂着嘴巴冲去了洗手间.方堂静担心着许愿.赶忙起身跟了过去.
方堂静跟到洗手间.便看到许愿正脸色苍白、眉头紧拧的趴在马桶上.眼泪随着嘴里吐出的食物唰唰滚落.她看起來似乎很痛苦.像是要将苦胆都吐出來一样.
方堂静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一颗心却拼命的往下沉.“难道你……怀孕了.”
见许愿不答她.方堂静又继续着自己的猜测.“孩子是……东方瑾夜的.”
许愿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此时的许愿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她只知道自己再不发泄出來一定会疯的.她如同一个失去亲人的彷徨无助的孩子.突然对着空气长大嘴巴嚎啕大哭起來.成串的眼泪如雨水般飞速滚落.那哭声很凄惨、很绝望.如同要将心肝脾肺都哭出來.
“对不起.”方堂静的眼圈慢慢红了.一颗心被内疚撕扯成了碎片.“我不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如果我知道……”
方堂静说不下去了.仰面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会那么懦弱.那么自私.就算被全世界看不起.她也会大方的承认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可是.世上沒有后悔药.东方瑾夜的死是她的间接行为造成的.她害得一个女人永远失去了丈夫.一个孩子永远失去了爸爸.她真的罪该万死.
“该死的女人.你究竟跟她说了什么”司徒本堂气冲冲的冲进洗手间.将方堂静一把推开.此刻他也顾不上洗手间里其他几个女人的尖叫.怒气冲冲的对着方堂静吼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你还这样刺激她.”
“我……”方堂静张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來.小愿.沒事了.我带你回家啊.”司徒本堂一面柔声哄劝着许愿.一面将许愿从地上抱了起來.
她止住了哭声.改为小声的哽咽.冰凉的身体就那样在他怀里软缩成一个小小的团.像受了惊吓的小猫一样不住颤抖着.司徒本堂心痛难当.他沒再看方堂静一眼.抱着许愿越过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