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我要先回公司,下午带你去豫园。”周靳廷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叉子,擦拭完唇角淡淡道,
子菱还沉浸在美食带来的满足感中,闻言,抬眸疑惑的看向他。
“豫园是周家的老宅。”周靳廷解释,
咽下嘴里的东西,子菱忽然有些食不知味了,银质的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插着盘里的通心粉,应付的哦了声。
周靳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起身,刚走出几步就又回头,道,“吃完把盘子都洗干净。”
子菱猛地抬起头,清瞳微睁,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很显然,没有。
“我不希望明天一早起来看到东西仍然放在桌上或者丢在池子里还没清洗。”薄唇微动,周靳廷清冷开口,仿佛没看到她愕然的表情,朝卧室走去。
房门关上前,餐厅传来刀叉与瓷盘大力碰撞的声音。
翌日清晨,周靳廷到厨房准备早餐,视线不经意间触及到垃圾桶里的东西时定住,浓眉拧成川字,合着昨晚吃剩下的通心粉,两个完好无损的白瓷盘子也被扔进了桶里。
忽然想起那天让文覃传给他看的资料,周靳廷至今还记得当时看到那些记录时的震惊。
小学到高中,本来就仅三张薄纸,两张半记载的竟全都是她的‘光辉事迹’。
迟到早退已经算是稀疏平常,旷课打架,带头跟老师闹事更是不计其数,如果当时宋远航不是身居政府高位,她早就被劝退不知道多少次了。
周靳廷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痛起来,看来以后不能再这么放纵她,不然无疑是害了她。
子菱醒来的时候是早晨九点,炙热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晒得她脸上发烫,起床气极大的跳下床,哗的把窗帘拉上,回去继续睡,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
洗漱完毕,踢踏着拖鞋去厨房找吃的。
餐桌上是那个人早上给她留下的早餐,一份三明治,一瓶鲜女乃。
子菱自小就不喜欢喝牛女乃,所以拿起三明治就朝卧室走,也懒得再热一热。
坐在床上,子菱一边啃着已经有些干巴巴的三明治,一边从包里掏自己的Ipad/Mini想玩游戏,手心却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硌的生疼,掏出来一看,子菱怔在原地,视线再没能从上面移开。
那是一个包装极为精美的小盒子,陆进送给她的时候还不让她拆,之后就一直放在包里也忘记了。
想着昨天他一脸苍白的被推出手术室,子菱眼眶微红,拆开包装纸。
藏青色天鹅绒布内镶嵌的赫然是一副黑钻石耳钉,跟子菱前段时间在杂志上看到的那款基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杂志款是耳钉款式,这副是耳夹式的,因为她一直没有穿耳洞,当时还拿着那本杂志跟陆进抱怨好久。
当泪水滴湿了手背,子菱才发现自己竟然又不争气的哭鼻子了。
“白痴陆进!我都连再见你的勇气都没有了,你还对我这么好干嘛!”她骂着,眼泪却掉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