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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早起,天气变冷了,尤桐却穿上了较为轻薄的衣服,但是外面罩上了一件半长的外套,出了卧室,厨房里已经飘来清粥的淡香。
“女乃女乃……”尤桐走过去,有些心疼地叫了一声。
五年来,女乃女乃一直跟她同住,这个善良的老人,离开了她的故土,来到海峡彼岸,帮她照顾着两个孩子,帮她照顾着这个家,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也遍布,却是那么慈祥、那么温暖。
“小桐,来,吃点粥吧,饿着肚子上飞机可不好。”老人贴心地帮她盛了一碗粥。
尤桐捧着热热的饭碗,指尖被温暖了,心也是。
“女乃女乃,我要回台北几天,容容和蓉儿就交给你了。”
“嗯,放心吧,他们那么乖,不会有事的。”老人又帮她添了一颗煮蛋。
尤桐心酸地微笑着,是啊,他们好乖,所以她要给他们奖励,给他们最好最好的奖励!
“女乃女乃……我回台北给妈妈扫墓,我五年都没有回去过,可是女儿出嫁之前总是要告诉妈妈一声的,妈妈会为我感到高兴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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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乘客,飞机马上就要着陆,请您检查自己的安全带……”广播里,传来空姐甜美的嗓音。
尤桐坐在位置上,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感觉到机身一阵颠簸,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飞机已经安全落在地面,降落到桃园机场。
旅客们纷纷起身,依次下机,尤桐也拿起了随身的拎包,随着人流走出,跨出机舱的一刹那,她仰头望向天空。
台北的天空,还是那么蓝。
正如她离开的那一天。
天犹在,云依然,人和事却都早已经面目全非。
台北的天气比广州热一些,她月兑下了外套,搭在臂弯里,一身轻便地随着人群走动。
机场的大厅里,人来人往,有很多来接机的人,却没有一个是来接她的,而她回来也没有告知任何人,正如她当年离开时一样。
广播里陆续播报着,某国际航线的飞机降落,又一波人群从隔壁的甬道里走出。
“爸爸,妈妈——”谁家的孩子高声叫喊,快乐地扑向那波人群。
尤桐的心不自觉地跟着发紧,不论何时何地,这样的童音总会让她情不自禁,目光下意识地随着声音转移,最后落在了一个狂奔着的、小小的粉蓝色身影上。
这一看,她竟一下子愣住了。
“小翔——”容凌和妻子紧紧抱住了儿子。
尤桐的心湖一阵波动,这个孩子……原来不是他的儿子。因为意外地遇到小翔,尤桐的心里又是一阵不可抑制地纷乱,可是她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抬起自己的手指,用力凝望着那枚银戒,好像在告诉自己,要坚定!
出了机场,搭上一辆计程车,快速朝着台北市区行进。嗄汵咲欶
途中,大街上有很多穿着制服的清洁工正在努力地清扫街道,一片又一片细碎的纸片,像是雪花一样被扫帚扫起,然后堆积起来,慢慢地变成小山,小山又一点点变成大山,那纸片扫也扫不尽,清洁工人们各个苦不堪言。
尤桐不由得感到奇怪,便问向司机,“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啊?!”
“人工降雪嘛!台北不下雪,所以就用纸片代替喽!”
“啊?!”尤桐不禁感到吃惊。
“哎,现在的有钱人啊,吃饱了撑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搞这种浪漫,这几年每年的圣诞节都要来一场全市大降雪的,交通都阻碍了!”
尤桐下意识地觉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