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进补。”萧珊秀眉一拧,柔白的小手猛地一推药碗。
好端端的一碗中药受力洒出了一半,黑色的液体在黑核桃木餐桌上蔓延扩散,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萧珊在众目睽睽下,漠然地站起身走出去。
屠欧御从容淡定地拿起餐巾抹了抹嘴角,对屠金河微一颔首:“爸,您慢用。”语毕,挺拔不凡的身躯站直。
屠金河眼看屠欧御将要离去,于是沉声吩咐:“欧御,把珊珊带到书房,我有话跟你们俩说。丫”
屠欧御抿紧薄唇,面无表情道:“是。”
看着屠欧御的身影消失在餐厅门口,屠金河忿忿然扯过餐巾,往自己嘴抹去,再大力地掷落餐桌上,也站起身走了媲。
侍立一旁的吴妈一挥手,两三个佣人一齐上前收拾,吴妈施施然走回空无一人的大厅中央,伫立不动,凌厉的目光射向楼梯口,冷冷笑开。
***
屠欧御刚阖上房间门,萧珊飞快地扑进他怀内,一双藕臂紧紧揽住他的颈子,在他耳畔吐露自己的心声:“御,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炽热的薄唇,一下子咬住粉女敕诱人的唇瓣,舌尖轻轻舌忝弄,他被她的绞得心痛,偏偏又不可以表露出来,唯有吻住这张惹祸的小嘴,以施薄惩。
“唔,御……带我走。”她轻然喘息着央求着。
女人的气息虽细微却无比勾人,能直接勾动他心底最深层的渴望。
男人的性感喉结上下滚动几个来回,强压下汹涌的情潮,将她抱起来禁锢在结实的怀内,走到沙发那边坐下。
“珊珊,听我说,无论如何都要等我回来,你要坚信我一定会回来,然后带你走!”男人搂抱的力道加大,恨不能把她揉得细细的,揣进口袋里一并带走!
“不要,我现在就跟你去!”她猛烈地摇头,一头黑长发都摇得凌乱不堪。
屠欧御定定的凝视着倔强坚持的她,心里酸酸的,默念道:难道珊珊你也意识到,这一别,有可能是永别?!
一把揽住她的后颈,按在自己脉搏青筋狂跳的颈侧,他的心狠狠被揪痛,先前想好的说辞通通都忘记了。
“呜呜……御,我再也不,不愿意跟你分开了……刚刚他,他说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我的心就,就跳得特别厉害。”她呜咽不成语,一双小手紧紧揪着他肩膀的衣料,仿佛他下一秒会凭空消失了似的。
这一声声哭诉,活像一颗颗钉子,尖利地钉入他的心上。
“珊珊,我爱你,我会回来的,相信我。”他不断重复这一句话,越说越语无伦次,大掌抚娑着她泪湿湿的小脸,把柔躯抱在怀里温柔呵哄。
“咯咯!”突兀的敲门声响起,吴妈的声音穿进门来:“少爷、小姐,老爷请你们到书房去。”
“好,等一下。”屠欧御扬声回应,方知自己的嗓音又哑又涩。
垂眸,挑起怀下犹自哭泣的人儿的下颚,略为粗糙的指月复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只是更多的泪水不断划落,他心中暗叹,没辙了。
“乖,听话。”他喃喃的哄她,薄唇逐一吻去泪水。
萧珊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像是心里压了块大石头,在听到屠欧御即将远离的瞬间,大石便炸开来,凝聚成巨大的泪潮将她淹没。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猫咪一样蹭着他线条俊朗坚毅的下巴,小手攀着他模着他,涩涩哑哑地开口:“我去跟他说,让你再陪我一天,你明天才走。”
嘴角抽了抽,他最终忍住了涌到唇边的话,再陪她一天?
也好!坦桑尼亚之旅是个危机分水岭,月兑离了危险,就是机会!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逃得过屠金河的阴谋诡计!
“好,我们去三亚住一晚。”他下了一个决定。
抱起她进浴室,让她洗把脸,两人手挽着手,无所畏惧地走向书房。
屠金河负着双手在书房里踱来踱去,他等得刚要发火,利眼往门口一瞅,正好看到萧珊倚于屠欧御怀里,痴痴醉醉地笑靥如花。
好吧,与其让女儿落于这孽种的手里,不如尽早彻底地将孽种斩草除根!
一对璧人,就这样坦荡荡地站在屠金河的面前。
“我想让御陪我去三亚玩一天一夜,然后他明天再去坦桑尼亚。”萧珊率先开口,语气是那么的坚定不移,不容置疑。
屠金河直勾勾的盯视着女儿,他了解她的脾性,像极了自己吃软不吃硬,再违她的意,恐怕彼此的印象更差,不如就顺她这一次,反正屠欧御插翅难逃。
黑漆漆的狡奸眸子悠转,屠金河露出鲜少得见的温柔笑容:“刚才还嚷嚷着要回校上课,现在又想着跟欧御去玩……好吧,回家后你要改口叫我爸。”
附带了这一条件,屠金河成功看到萧珊的脸色稍霁,他清清嗓子转为看着屠欧御:“御,好好照顾珊儿,去吧,你俩玩得开心。”
冷冽的眸中掠过一分异光,屠欧御挑挑眉,朗声道:“谢谢爸爸。”
——屠金河,这是我最后一次唤贼作父,之后,有仇报仇,不爽不报!
萧珊被屠欧御搂住纤腰,转身之际,她悄然回眸望了屠金河一眼,后者深幽的眼瞳正一瞬不瞬看住她,满是慈爱之色,她不禁心中一动,又快速扭回头,与屠欧御相依相偎回房。
屠欧御的行李早收拾好了,萧珊只需带上随身之物,便与他一同坐上车子离开屠家大宅。
偷来的一天一夜,他们避谈任何敏感的话题,只是游玩。
由A市飞抵三亚,只需一个小时,中午,便下榻亚龙湾的星号别墅。
整个别墅群带着浓郁的巴厘岛风情,每一栋别墅都与大海相邻,独具灵气贵胄之风。
私人管家帮他们放置好行李后离去,屠欧御一把抱起萧珊,大步走入主卧室。
萧珊搂住他的颈脖,微笑着环视室内摆设,不是她邪恶,最瞩目的当数一张奢华柔软的大床,她目光一闪,模模他的俊脸,示意自己要躺上去试试。
屠欧御假装咳呛:“咳唔!小东西,只念着床,好‘性’急哦!”
小脸立刻飘满红云,水眸波光潋滟荡漾着无限风情,她轻咬唇角,小手狠狠捶了捶他厚实的胸膛。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狠狠地啃了一口红苹果似的脸蛋,将她轻轻抛进大床里,抱住双臂欣赏她瀑布似的黑长发铺在雪白的床单上,那美景真不可错过。
她笑脸如春花开,隐隐发出邀请的意味,他却唇角一倾,在她诧异的目光下走去床头柜,拿起遥控器一按。
面向床尾的一扇门缓缓开启,萧珊好奇地半坐起身,碧蓝的波光映入她的水眸,一个泳池就那样呈现她的眼前。
屠欧御走来坐在她身后,棱角分明的下巴枕在她的肩头,磁哑着嗓音问:“喜欢吗?”
感觉到男人的大手从身后包抄围揽住自己的纤腰,萧珊依恋地偎进他的怀里,慵懒而无力地点点头:“唔,很喜欢。”
“吃了饭,睡一觉,我们出去逛逛。”他轻咬她玲珑的耳尖,任温柔在心底流淌。
“叮咚,叮咚!”门铃按响,屠欧御拍拍她示意:“你最喜欢的海鲜大餐来了。”
屠欧御先出去放了餐车进来,萧珊换了睡袍也走出来,两人吃了顿丰盛的午餐。
饭后,屠欧御哄萧珊先睡着,自己走出庭院打了通电话,回来又洗了澡,重新在她身边躺下。
他当然睡不着,因为思绪紊乱得几乎克制不了,箭已在弦上,一触即发。所以,他不能不争取时间,多看看她,以后还能不能看到,还是未知之数。
贪婪地盯着她姣美的小脸轮廓,用健壮的大手插、入她纤白的指间交缠,如果她还没睡着,他一定会猛地吻住她,含住那两片柔女敕得不像话的唇瓣尽情吸吮!
想到此,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下一秒,那只纤细的小手反握住他,水灵灵的双眸瞬间睁开,女人柔若无骨的身子完全的攀附住他。
惩罚性地咬了一口男人的下巴,萧珊呢喃着:“你总是让我等得花儿也谢了。”
这一句话,令他只能痴痴的看着她,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她竟还醒着?
萧珊第一次看他现出这种痴呆迟钝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小手义无反顾地从睡袍前襟灵活的钻进去,沿着肌肤罩上了一片鼓鼓胀胀的胸,捏住了一颗突点按揉捏搓。
“嘶——”他倒吸一口气,不知道是被捏疼了,还是被刺激到了,感觉血管里的血液澎湃地流淌,几近失序。
他忍无可忍地翻身压住她,大手急不可耐地拨开睡袍,眼前的美景再次教他倒抽气,这女人竟大胆得里面不穿内衣!
美丽高耸的丰盈双峰无遮无掩就这样呈现,他的黑眸立刻被两团火灼热燃烧,目不转睛地凝住盛放在顶端的两朵娇艳欲滴的嫣红,那么漂亮夺目,那么诱人采撷。
黑眸闪现难以言喻的疼痛,他心底呜咽:萧珊,你为何长得这般美丽?令我沉沦不可自拔,令我差点忘记仇恨!
他像个内心挣扎却仍迈向罪恶深渊的罪人,只顾着眼前的一顿美餐,覆身而下,没有做任何前戏,狠狠地先占住,再慢慢享用。
萧珊疼得紧紧握住他撑在自己身侧的粗壮手臂,水眸抬起盯凝着他,这两天他是怎么了?凶狠得异常,总带着种诡异的绝望表情。
分明感觉到女人疼痛得身子微抖,屠欧御爱怜地居高临下望着她,薄唇俯了下去,含住一枚随呼吸起伏而微晃的粉女敕樱花,轻然啮啃着,以舒缓她紧绷的痛感。
“宝贝,还疼吗?”揉着她承受他的地方,他以薄唇摩娑她的粉唇,喃喃问道。
“好多了。”她贴着他薄唇回应,小舌尖舌忝舌忝他。
他心底苦笑,这个小东西就会惹火。
捞起她的腿弯,他开始狂猛地进攻,她被他高超的技巧撩得浑身像着了火一样,在他鼓励下抛掉了矜持,与他配合共舞,共赴浴望的巅峰……
人家全都是黄昏就去亚龙湾戏水,可是,屠欧御与萧珊一场激烈的欢爱下来,相拥竟睡至夜幕低垂。
萧珊醒来后,大惊失色,急得爬起身便想下床。
男人的大手横过来拖抱她回到他的怀里禁锢住,闷笑着说道:“算了,你再怎么急,太阳已经下山了,吃了晚餐,我再陪你去海滩上吹吹风吧。”
“都怨你,人家第一次来亚龙湾,还不能好好欣赏日落!”萧珊嘟着嘴儿窝在他怀里,以额角凿着他的锁骨,以示抗议。
“刚才是谁主动要完一次再一次的?”他抓住她的爪子,舌忝啃个没完。
“……”萧珊垂下小脑袋,羞红了小脸儿,有些无地自容了,下午那个女人还真就是自己么?
“不过,我爱死你那样,宝贝。”他吻吻她,安抚着。
“行了,我不缠你就是。”她推开他,真就下了床去沐浴更衣。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卧室里没有他的身影,她到处张望,看见他又在庭院里打电话,那道高大的身躯挺得笔直,外带着一些手势,远远的她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感觉他有激动。
激动,似乎不太配他,以前的他,从来都是以冷静著称。
屠欧御偶一回眸,随之看到站在卧室后门的她,他匆匆对彼端叮嘱了句,立刻挂线走回来。
定央央的凝视她几秒钟,他伸手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怎么不擦干?来,我帮你擦干,然后吃饭。”
默默的盯凝他,她忍下了嘴边的问话,乖巧地点点头,她在来这儿的路上,便再三警告自己不得提他的工作与公干事宜。
饭后,两人均是一身休闲装出游。
偌大的亚龙湾,如一弯新月,绵长的海滩沙子细白,萧珊迎着咸腥的海风晃动半干的长发,眼角余光所视,情侣们坐在海滩旁亲热,那副激烈又旁若无人的模样,令她又想起下午与他的缠绵。
以及,无人海岛上,他与她的恩爱。
身边的男人如果可以长长久久地爱她,长长久久地留在她身边,那该多好啊!可以吗?可能吗?争取有用吗?
她发出轻若鸿毛的一声心底叹喟,不曾想,他竟捕捉到了,有力的手臂箍紧她的纤腰回收,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黑眸紧紧锁住她。
“屠欧御,你背我。”她幽幽的命令。
他眸光一闪,二话不说就蹲去,她毫不客气地压上身子。
背起轻盈的她,他飞快地跑起来,像个顽皮的孩子,一心一意要哄她开心。
——笑吧,萧珊,让我再听到你的笑声。
他如意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她笑得格外动听……
头发里满是沙子,衣服也沾了细沙,他们俩有些狼狈但很开心的回到别墅。
刚进门,就有人来按门铃。
萧珊很诧异,屠欧御马上沉了俊脸,回身去开门。
贺明宇静静立在门外,只把目光放到BOSS身上,没敢看向他身旁的佳人。
“BOSS。”贺明宇淡声唤了句。
“来了?”屠欧御点点头,然后侧过脸望向萧珊。
萧珊扯了扯唇角,脆生生的说道:“你们俩坐下谈吧,我去洗个澡。”
也不管他们俩,怎么回应,她径直隐入了卧室里。
屠欧御朝贺明宇摇了摇头,示意他跟他到外面谈,他不想他们的对话有一星半点的落到女人的耳内。
两个男人并肩走到海滩边,到了外面,他们凑近嘀咕了几句,贺明宇比了个手势,两人果断分开,屠欧御走回别墅,贺明宇沿着海滩走。
必然,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摄入镜头,然后摆在屠金河面前。
萧珊神思恍惚地匆忙洗完澡,几乎是冲出浴室找屠欧御,她怪自己刚才故作大方了,现在极度害怕男人不告而别,撇下她留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屠欧御倚在卧室室外的墙体抽烟,听到拖鞋的声音杂乱地奔忙,他立刻扔下烟蒂,狠狠一脚踏熄了返身回卧室,女人的身子便柔柔地撞入他怀里,紧紧的攀着他。
“怎么了?珊珊。”他讶异的问道。
萧珊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忿忿然推开他,不想将自己的脆弱赤、果、果的呈现他眼前。
“哎。”他明白了,也被她的举动感动得一塌糊涂,他重新把她圈回怀里呵哄:“我在,珊珊。”
“答应我,你走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她如此说,小手无意识地揉着他胸前的衬衫,直到把它揉得皱皱的。
“我会的,中午才走,我看着你上机才走,好不好?”他笑呵呵的,刻意保持着轻松的气氛。
“去,洗个澡。”她终于肯放过他的衬衫。
“不如,你陪我一起洗。”他装作垂涎万分的样子。
“我去看电影,你快吧!”她推开他,果断地走出大厅。
她答应了,自己要坚强面对离别,不让他过分担心自己。
看的那一部电影,令她直想哭泣,女主角那种后悔深深震撼了她的心。
萧珊想,或者要一个屠欧御的孩子?
等屠欧御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他,然后跟屠金河摊牌,也有个充分的理由。
她暗下决心,并付之行动。
屠欧御这一晚被萧珊缠得欲、火焚身。
他神魂颠倒的迷失在她一次又一次主动里面,他本来就对她年轻而美妙的身体毫无抵抗力,又怎么经得起她的诱惑?
从来不知道她可以如此妖娆,柔媚的身子像蛇精上了身一样,总是绞得他欲、罢不能,他的热情再也控制不尽,悉数洒在她身体深处。
一直缠绕到天将亮,他才放过她,不,是她才放过他,累极的蜷缩在他怀里睡得酣甜畅快。
他倒是怎么也睡不着,着了魔似的半坐起身抚着她的身子看了个遍。
将近中午,他才唤醒她来,吃过早餐,他将一杯水两片药默默递给她,她笑着喝水吞药片,从容地起身去洗手间。
她将一直暗含在嘴里的药片吐出来。
机场话别,她也尽量没有表现出什么难过的表情,全程笑着,只是,当他再三坚持目送她入闸的时候,她挥手转身,泪花立刻闪现眼角。
为什么这般难过?从小到大,她就受到严格的教导,不能主动打电话给屠欧御和屠金河,只能他们召唤她的时候,她才能见到他们。
他们是那般的忙碌,通常不见人影一两个月也不稀奇,她早习惯了这种离别才是,这一次,好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