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正宇疑惑地问:“难道,你怀疑你爸爸?”
“不知道!”萧珊睁大水眸瞪着镜子里苍白如女鬼的自己,幽幽说道:“总觉得有很多疑团还没解开,常大哥,麻烦你了。”
“……好吧!”常正宇咬咬牙,一口答应下来。
挂线后,萧珊不停地颤着小身子,她愣了一会儿神,又打电话给龙在沃:“师兄,我想去刚果。”
电话那一边的龙在沃呆住,久久才劝道:“小师妹,你明知你现在这身子,实在不适宜长途跋涉。”
一行清泪蜿蜒流下,萧珊以指月复抹去:“我知道,可是我不去会一辈子都不甘心,如果那不是屠欧御,我会认出来,如果那真是他……我不忍心让他孤伶伶的在那种荒凉地方流浪。媲”
龙在沃被她话里的孤绝意味骇得狂打寒颤,他更犹豫了:“……你不要去,我不会帮你的。”
“我知道了,那我另找人。”萧珊语气里带了丝浓浓的落寞。
“小师妹!”龙在沃气得在电话彼端一跺脚,发狠地低咒一声:“该死的!好吧,我尽量!”
“谢谢师兄。”萧珊立刻破涕为笑。
两师兄妹快速拟好一系列出逃计划。
萧珊回到房间,躺上床盖好被子,根本没可能睡得着觉,这只是装模作样。
她悄悄伸手抚向月复部,心里祈祷默念:宝宝,你一定要保佑爸爸平安大吉啊!
其实,她忐忑得很,屠欧御若没死,为什么要隐匿行踪?若说他死了,那她强烈的第六感又是怎么回事?
亲眼看过方能死心,对,这是唯一可以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之光。
佣人来送饭,她偷瞄门外,两个保镖把守严密。
大概是她反应太过乖巧太过平静,所有的饭菜吃个精光,还津津有味的样子,屠金河获知此消息后,来看望她。
“珊珊,你没事吧?”屠金河担忧得蹙紧眉宇,伸手模模她的额角。
还好,没有发热的症状,他放下心。
“我之前只是难以接受他死去的事实,经过您核实的消息还会有假吗?”萧珊侧过身子一抹眼角。
“就是啊,乖女儿!”屠金河轻轻拍抚她纤瘦的后背,谆谆诱导:“人已经死了,你哭闹也没用,看开一点,让他安息吧。”
“嗯!”萧珊重重一点头:“爸爸,我想给他好好办一场法事。”
女儿居然肯喊自己为爸爸了!屠金河心中狂喜,幸好他及时垂眼掩饰住跳跃的眸光。
“好,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个事,欧御是我的继承人,是我的儿子,大办法事是必须的!”屠金河说得斩钉截铁。
“谢谢爸爸。”萧珊小小声道。
“唉,女儿啊,爸爸也老了,欧御去世的消息传来之后,宝德的股价立马大跌,无非就是瞅着我们屠氏后继无人!”屠金河打蛇随棍上,趁势提出:“我想,等欧御过了头七,就向外宣布你是我的亲生女儿,立你为我的新继承人!”
萧珊拢紧秀眉,小嘴张了张,终是吐出一句话:“都听您的,爸爸。”
屠金河遽然心花怒放,他如攀幸福云端,盼着由亲骨肉继承自己打拼经年的事业,原来不再是梦!
“什么时候能将御和贺明宇的遗体运回来?”萧珊轻颤着嗓音问道。
屠金河的笑容隐没,真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遗体,只有一些衣物散片、零碎肉末和血液样本!
“遗物恐怕要十天后才能运回。”他沉声道。
“嗯,爸,我今晚开始守夜。”
***
这七天,漫长得可怕。
宝德的股价大泻,屠金河倒是不着急,因为他早有计划,另找空壳公司趁低吸纳,然后一经宣布确定萧珊为继承人之后,再逢高抛售,赚取差价。
但是,如意算盘突遭拨乱。
特助来报:“屠总,另有机构在狂吸宝德!”
屠金河挑挑眉:“急什么,总有些疯子喜欢逆市而为,继续观察!”
谁知道,他口中的疯子吸得比他那个空壳公司还快,市场上的份额几乎被吸得干干净净。
而且,谣言还满天飞,甚至说他屠金河得了癌症,也快要死了,于是宝德一路继续狂泻。
好不容易办完屠欧御的头七,股价开始回稳,屠金河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萧珊乖乖的听话听教,她会哭,但不激烈,她会吃饭睡觉,一切如常。
对外宣布萧珊身份的前一天,恰巧就是新片巡回宣传的第一天。
剧组首站要去B市,萧珊向屠金河请示。
“爸爸,从今而后,我要大力发展演艺事业,所以不可缺席这次的新片宣传,请您允许我去。”萧珊郑重其事地说道。
“珊珊,明天就要宣布你成为我们屠氏继承人,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你怎可现在离开?”屠金河自是不悦。
女儿的身份矜贵无比,什么娱乐圈演艺事业,根本不需要去理会!
“御已经不在了,爸爸,我心里的痛您应该知道,我想找些事情做做,不然会闷得慌。”萧珊眨动楚楚可怜的水眸,满脸哀求。
“呼!好吧!快去快回!”屠金河有些烦躁地说。
萧珊不是不知道,屠金河近来被宝德的事务搞得焦头烂额,少了屠欧御这个定海神针,宝德正处于动荡期。
她隐隐有点不安,宝德已经这样,她还火上浇油的出逃到刚果去,父亲会不会气得发疯?
但是,屠欧御这个名字,像一道远方的魔音,晚晚在召唤她,去刚果,去看看究竟!
***
A市国际机场。
有龙在沃和剧组一干人等出现,招惹了无数的记者追访。
从下保姆车开始,邓和康和助理小林便护着萧珊进入接待大厅去会合剧组。
萧珊架着墨镜,眼角的余光却瞄向那两个隐藏在人群中的保镖,他们就是屠金河派来暗中保护她的。
必须要骗过他们,她才能登上飞往刚果的航班。
与龙在沃他们一同接受记者的简短采访,萧珊微笑以对。
记者问她关于宝德股价大泻与屠欧御的死讯时,她立刻凝肃了小脸,冷冷回应:“我只回答与新片有关的问题,而且死者已逝,请予以尊重。”
记者们个个肃然起敬,不再追问她。
邓和康适时出来挡驾:“萧小姐身体不适,失陪。”
小林立即扶着她走去洗手机,还把一张纸条塞到她手上:“萧小姐,他让我交给你的。”
他?萧珊愣了愣,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洗手间里,迎面一个女人走近她们,竟然是镜月湖一号的女佣李大婶。
小林从李大婶手中拿过一个旅行包,把萧珊轻推进一个洗手间的一个格子间里,贴着她的耳朵道:“他没死,快看留言。”
萧珊抖着小手打开纸条,内容是:珊珊,按照小林和邓和康的话做,我等你。
那一行有力苍健的字,分明就是屠欧御的笔迹。
“萧小姐,月兑下衣服与我对换,然后穿上这套运动服,跟着李大婶走,他在‘镜月湖一号’等着你。”小林耳语道。
萧珊如坠云里雾里,机械地按照小林的指示做,脑子里根本一片真空状态,只有一句话盘旋不去“他没死!在‘镜月湖一号’等着你!”
换好衣服,小林手脚麻利地帮她扎起头发,还把一顶帽子戴在她的头上,让她拎着一只旅行包,萧珊才踏出格子间。
萧珊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她与一般打工者无疑,于是和李大婶二人匆匆走出去。
两个保镖只瞄瞄她们,萧珊装作低头理着旅行包,他们便不以为然了。
记者们正在收拾镜头脚角,互相大呼小叫的交流消息,根本没留意萧珊和李大婶走过身边。
路边停着一辆暗调的商务车,李大婶示意萧珊快登车,自己却留下来察看情况。
萧珊捷迅地坐到黑漆漆的后座车厢里,车门“嘭”地阖上,车子快速飞驰。
后车厢与前座驾驶室完全隔断,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她伸手不见五指,灵敏的听觉被激活,隐约感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传来。
黑暗中,她深呼吸不断地眨动水眸,伸手想模索开关打开灯,却模到了一只男性炽热的手掌,他握住她揉捏。
“御!”她粉唇声启,长而翘的睫毛急颤,念着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
男人把她的小脸按在自己微凉的脸庞上,哑涩的嗓音幽幽道:“宝贝。”
这两个字,生生逼出了萧珊的满眶温液,他明明没死,却把她蒙在鼓里,她死死咬住下唇,冷冷抽回小手。
“既然没死,你还骗我!”她咬牙切齿,小脸苍白如纸:“是不是看到我这副疯狂的样子,你觉得好玩?”
“听我说,珊珊。”屠欧御情急地扯过她到怀里来,紧紧抱着。
萧珊像只经历了惊痛的小动物般,失措而气忿难消,她呜咽:“我不要听,屠欧御,你总是骗我!总是耍着我玩!”
长臂将她箍得紧紧的,屠欧御眸中闪过锐痛,他扣住她的尖俏下巴,俯下头骤然含住她的唇瓣,将她的挣扎、抗议、不满,通通吻去,通通吞掉。
她先是咬他,想咬死他!哪有像他这样的男人?没死,还不冒泡?分明的翘首在一旁看着她面对生与死的折磨!
屠欧御任由她咬,只是着魔般吻她,让双唇贴得更绵密,舌尖缠得更严紧,修长的手指急切地抚娑她的腰线,只有天知道,当他看到心爱的人儿忙着办自己所谓的“头七”,他也很痛苦。
萧珊被迫承受着他剧烈的吻,直至实在无法呼吸了,他才放开她。
下一秒,她被一股强劲的臂力托起,整个人便坐上了他的腿上,小脑袋不由分说被他摁在健硕的胸膛上,听到他如擂鼓的心跳声。
“我知道你没死,那就够了,屠欧御,我们两清吧,停车!”她犹自挣扎而起。
“宝贝,别生气,我慢慢会告诉你原因。”低哑的嗓音从她发旋上传来,刚毅的下巴揉着她的发丝,大掌紧箍着她的手腕,一如往日生怕她逃月兑的模样。
“你可知道,我也是经历了生死历劫,才得已重新站在你面前?!而你,见到我之后,却又推开我。”他有些委屈地诉说。
闻着铺天盖地而来的熟悉男性气息,这怀抱,这气味,她实在难舍弃。
“御……”她心软了,喃喃的唤他。
立即,一股灼烫的湿热舌忝上她小巧的耳廓,烫人的呼吸喷洒到她的耳后,他声哑求饶:“宝贝,别不要我,嗯?”
她泪眼朦胧,小手抖抖索索地抚上他的俊脸,颤声道:“御,你瘦了——”
屠欧御的双手蓦然捧起她的小脸,深邃的眸子透过黑暗凝着她,浓得化不开的相思之情,令他强有力的臂膀收紧,直想把她揉进体内方休。
修长的手指向后滑,十指插.入她柔滑的发丝里,薄唇含着耳垂:“你也瘦了……珊珊,我很想你。”
这时,车子停下,平板的声音从对讲机透出:“BOSS,到了。”
萧珊呼吸一紧,那分明是贺明宇的嗓音!
随即,车厢里的灯亮开,她看到一身黑衣的慕晏辰,他深邃的眸子紧罩住她,先下了车,迅速回过身把她抱出车外。
她回过头,眸光带了一丝冷淡的盯了眼恭谨伫立在驾驶室车门外的贺明宇,他若无其事地唤她:“萧小姐。”
她鼻音冷冷哼了声:“嗯!骗子!”
贺明宇立刻哭笑不得。
屠欧御抱紧她的小身子,以额抵额,用只有她才听到的音量呢喃道:“小东西,你这么关心别个男人,我会吃醋的。”
她挑挑唇皮,翻了个偌大的卫生丸给他看。
屠欧御把她带上二楼主卧室,一同倒进柔软的大床里。
她低呼一声推开他想起身,他高大的身影倾覆而下,眸里满带迫切的渴望,强有力地把她压贴住:“珊珊,我要你!”
他俯首,瞬间噙住她的双唇,强势地吞咽柔女敕得如花瓣的唇片,大手大力地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嗯嗯——!”电流窜过全身,浑身酥麻虚软,但她不得不挣扎,这男人的疯狂激烈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他不顾一切起来,定会弄伤了月复中的孩子。
“轻点……不……御!”她骇怕地扭动着身子。
精、虫上脑的男人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扣紧她的腰肢,狂肆地索吻,一味缠绕她甜美的柔躯。
萧珊急得哭出声来:“疼,我很疼,御——”
她的哭声生生令屠欧御刹住了手,他急忙松开了她,只把她轻轻拥在怀里,看着她眼角晶莹的泪珠,也发现自己太过分了点。
“呜呜……”储积了多时的泪水一下子缺堤,她将所有委屈全部渲泄出来。
“珊珊,别哭……”屠欧御捧起她泪湿的小脸,呵哄着,岂料,越哄人儿越哭得厉害,他索性逐一吻去她的泪水。
人儿真是水做的,可是哭这么久,屠欧御心疼万分的搂紧她,痛楚的黑眸也渐渐泪湿:“小东西,别再哭了,好么?”
吸着鼻子,萧珊也哭累了,她瘫倒在他怀里喘气。
屠欧御看着可怜兮兮的她,忍不住在她眉宇间拓印了一个吻,然而,就此离开他兀自不甘心,薄唇轻轻下移,轻触可爱的鼻尖,仍然咸湿的脸颊,试探式地落在芳唇上。
够了,这个!她气愤地张口想咬他,没想到齿缝遭撬,她抡起小拳头拍打他,却被他死死握住、扳开、再五指交缠。
舌头席卷着丁香小舌,彼此一接触,一阵阵酥麻传来,他再也舍不得放开她。
长指探入她的衣裙内,抚娑她香软的娇躯,舌扫荡过她每一颗银牙,直抵她咽喉深处,逼得她仰起瓷白的颈子,他才一路向下探索,吻向精致的锁骨,顺势扯下运动服的拉链,托起她整个后背,撤除所有的衣物。
“御……”萧珊低唤,顷刻被他吞掉。
全身渗出薄薄的汗,只感觉男人手指抚过的地方均是一片热烫,她睁着莹莹水眸凝住他,小手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腕。
他抬眸盯着她,手指体贴地扫抚她柔女敕的双唇:“珊珊,相信我,我绝不弄疼你。”
他当然知道如何能挑起她身体里潜藏的狂热。
辗转舌忝吻她一对丰盈顶上的樱花,大掌揉着她与他即将要契合之处,引发了她呜咽娇喘,他的黑眸紧紧盯住水眸里积聚了越来越多的湿热水汽之后,俯首用薄唇在她唇上碾磨:“可以了吗?宝贝?”
没有她的允许,他绝不进入。
她死咬着唇,却被他的薄唇覆住,只听得他轻轻喟叹:“不想要我吗?”
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男人委屈的模样教她心软得一塌糊涂,她的双臂缠绕着他,拱起身子够上他的薄唇,意乱情迷的吐出一个字:“想。”
屠欧御的身体正叫嚣着要彻底释放,她的这一声犹如天籁,他的眸子不禁泛出猩红,死忍住要一举冲进去的冲动。
握住纤细的腰肢,他缓缓推进,哑声诱哄:“宝贝,说你爱我。”
“我爱你……”她舌忝舌忝唇角。
激动地咬住她的耳尖,抵至最深处,他撑起身子定央央的逼视她:“再说。”
“我爱你,屠欧御。”她像触电般身子一颤,尖锐的快感呼啸而至,攀着他大声说出来。
“我也爱你!萧珊!!”他毫不吝啬地低吼,也说出爱的宣言。
死死抱紧她,动作开始有节奏的律动,健硕的身躯和纤柔的娇躯缠绕盘带,一起共赴云山欲.海里去……
就这样,榨干了彼此的体力和精力。
萧珊庆幸,虽然他需索得多但很温柔,没有弄伤她和孩子。
然而,完全没有时间去追问他,关于死而复生的所有问题。
两个人相拥而睡,醒来时,已是次日早晨。
哦,不对!萧珊半坐起身,揉揉凌乱的发丝,目光寻找屠欧御的身影时,看到时钟指向:9:30。
再垂眸看看自己,她全身遍布深浅不一的吻痕。
小脸立即涨红,下地穿上拖鞋,进了浴室里冲洗。
刚出来穿戴好衣物,她下了楼来到大厅,李大婶垂手侍立:“萧小姐,您要吃早餐了吗?”
“好。”她顺口应道,眸光一环,望向李大婶:“屠总呢?”
“应该去了公司。”李大婶没敢与她眼神接触,继续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