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过好在命大，被我们的老阁主所救，也治好了他的残疾。我是看着阁主长大的，他隐忍了他所有的情绪，即使老阁主死去的时候，他也没有一丝冷情之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有过痛苦，只是不愿表现出来。”
不哭也不笑，一直都保持着冷漠的表情，他的心里该是多么的痛苦，桃矢眼神黯淡下去，那双仿若盛满了旷世忧伤的眼睛一直都在自己的眼前挥之不去。
“下一场，武当山的第五代传人牧歌，对手是，琉璃阁左史，毒娘子。”这时候，擂台上传来了报幕的声音，毒娘子收回了情绪，眼神忽地又重新变得漠然起来。
在众人窃窃私语中，毒娘子缓缓地站了起来，伸手拿下了帽檐。
一张微显苍老却不失年轻时的美丽的脸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众人哗然，开始窃窃私语。
毒娘子强自镇定地瞥向了擂台，一身青黑衣，束起的头发已经有了花白的迹象，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影子，她和他，究竟有了多少年没见，又有多少年过去了呢？
见毒娘子看着自己，牧歌温文尔雅一笑，算是打招呼。
毒娘子没有说话，足尖一点，飞身跃上了擂台。
“很久没有见了，你还好么？”牧歌道，仿若多年不见的朋友，平静地问好。他的声音不大，却能让毒娘子刚好听到。
毒娘子本来冷漠僵硬的面孔突然有了笑意，脸上在笑，心里却不可抑制地悲凉起来。真是好笑，原来一直执着的是自己，一辈子念念不忘的，原来在对方的眼里早就什么都不是。
迅速地整理了情绪，毒娘子有些讽刺道，“是很久不见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醉心于武功。”
“你还在恨我么？”牧歌忧伤地静静地看着毒娘子，沉默半晌道。
擂台下，开始骚动起来。
“怎么还没有打？”一人问道。
“好像在说着什么。听说他们以前是夫妻，好像是有什么事就分开了。不过啊，我听说，只要是牧歌出现的地方，毒娘子都不会出现。”
“那为什么这次毒娘子会向牧歌挑战？”
“这我也不清楚。大概是琉璃阁主的命令吧。”
桃矢在后面听着，心里不禁自责起来。难怪婆婆会听到牧歌的时候那么失常，原来都是因为自己，婆婆才想要接下这挑战吧？
他们如若不是曾经太过相爱太过伤害，如今如何会是这样子？
擂台上。
“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出招吧。”毒娘子猛地一挥手上的银鞭，只听“啪”的一声，手上的银鞭瞬间变直，在太阳下闪着耀眼的光，带着一阵劲风，直指牧歌。
牧歌只觉得眼睛银光一闪，顺势连连后退，举起剑虚晃一剑，飞身到另一头。
这一招下来，他的额头已经有了细汗。他没有想到，曾经只会柔弱地躺在自己怀里的女子，如今却能一招之内让自己无法招架。其内力深厚，让他不干小觑。
见牧歌已经躲开，毒娘子猛地一收鞭，转过身，眼神再次变得狠绝，猛地又一挥鞭。
牧歌慌忙举剑迎战。
只听“碰”地一声，鞭子和剑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反射的光。
随着两人的动作，擂台上不断发出金属碰撞声，气氛也激烈到达了顶点。
擂台上的越演越烈，整个太岭上安静地可以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众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擂台上的动静。
这时候，擂台上，只见毒娘子飞身从牧歌的头顶上越过，用脚在他的背后一蹬，再一猛地一挥鞭，牧歌脚下不稳，手上的剑滑落在地上，整个人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待牧歌抬起头来的时候，自己的那把剑的剑锋直指自己，在阳光下反射着点点的光泽。
牧歌苦笑，“我输了。你杀了我吧。”
说完，牧歌闭上了眼睛。
毒娘子看着牧歌，不禁手上一紧，握住了手上的剑柄，几次提起手，却始终落不下剑。深吸一口气，毒娘子丢下剑，转身就走。
蓦地只听见铁剑落地的声音，牧歌感觉到剑锋的寒气远离。
牧歌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毒娘子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