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野,你回来的正好,这个野丫头居然说孩子是你的,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付梓野扫了眼狼狈不堪,却还满怀希望看着自己的秦伊伊,淡淡地摇头……“不是!”
秦伊伊如遭雷击,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否认。急急忙忙说:“少爷,这是您的孩子,您忘了吗?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你邀我去酒店。但是,我没去。”付梓野轻描淡写,仍是一脸意气风发的笑,却将秦伊伊推入了万丈深渊。
他无视她惊愕又绝望的眼神,继续说:“所以,这孩子不是我的。至于是谁的,只有你自己清楚。”
“少爷,我……”孩子明明是他啊!她怎么可能和别人上床!
付梓野扬唇一笑,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少爷派头。挑起一边眉毛,轻视地望着她。
“伊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可否认,我喜欢你。你约我去酒店时,我也有心动过。但……这种喜欢,不足以让我作践身份,和一个女佣上床,更别说给你怀孕的机会。”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也绝不会让他出世。我付梓野的女人,必须是千金名媛,比如……顾曼妮!我在考虑和她订婚,所以绝不会愚蠢到和你上床。”
他的神情、语调,依旧是秦伊伊所熟悉的温柔,可她只觉得冷彻骨髓。原来,一直以来,她在他看来不过是个下贱的女佣。是她自作多情、一厢情愿,是她作践自己!
呵呵,她真是天底下最傻的人!傻傻地期望把最宝贵的第一次给最爱的人,他却不过把她当女佣。现在,她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秦伊伊,你真的好下贱,好可笑!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们继续。”付梓野没再看她一眼,毫不留恋地上楼了。
秦伊伊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的背影,一股尖锐的恨意从血液中滋生。过往美好的回忆随着眼泪一起模糊,只剩下他决绝的背影。
这个男人,不再是她全心全意爱着的神。从此,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
暴雨突至,秦伊伊拖着箱子,在暴风骤雨中艰难地前行。泪水、雨水迷蒙了她的视线,她跪在了安芸面前,在雨中放声痛哭。“对不起,妈,对不起!是我不好……”
“傻丫头,妈知道,妈都知道……是妈妈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安芸抱住她,浓浓的无助与绝望笼罩着两个人。
痛,撕心裂肺。秦伊伊像迷途的孩子,只能在母亲怀里寻求最后一丝温暖。“妈,我们离开这里?”
这辈子,她不想再和付家有任何牵扯,永远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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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
阴间有一座城叫丰都城,有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
好吧,现在,她什么都还没有看见。路没有,河没有,桥影也没有,只有一个长廊……
她,沈幽。
19岁的风华正茂,样貌优,口才优,运气……一直到几个小时前,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运气也是优,如今……她非常悔恨的发现,自己的运气……绝对是背到家!
从来,作奸犯科轮不到她,十恶不赦更是和她八竿子打不着一边,最多就是喜欢把手无意识地伸进别人的口袋里来个顺手牵羊,解解燃眉之急,充其量一个职业扒手。就算再不济,运气再背,最多就被逮个正着,那她也能想办法脚底抹油不是?可是……
这样一个‘钱’路光明的她,此刻,正茫然地跪在阴曹地府当中,等待着阎王与判官给她审判。
运气再背也没有直接到阴曹地府来报到的吧?
——靠靠靠!
更甚者,她连怎么来的都完全没有了印象,人死了不是应该由黑无常白无常勾魂带走?她怎么对黑白无常毫无印象?
“喂……我说……这位大哥?”拉了拉站在她左边像门神一样的人的裤脚,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可惜不管她怎么弄人都没有反应。“喂喂……听见了没?听到请回话,over……”
其实,她是很想在他面前晃一晃的,只是……后知后觉地发现以她目前的状态来说,她只能够得到他的裤脚……orz!
无奈地敲了敲自己发酸的腿,实在是很想站起来来回走动走动。
这也不能怪她,她已经跪在这里几个钟头了,可是……什么判官,阎王大人都没有见到,只有一长排一看服装就知道没啥行情的跑龙套,而且一动不动。
兄弟们,难道你们站这么久都不觉得累吗……
该不会地府里的人都不休息?因为实在太闲了,沈幽忍不住开始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因为不是人所以不需要休息,不会感觉到累?嗯……毕竟魂魄应该是可以活好久的,可是活好久这个定义也是人定的,也不一定就准……嗯。
细想起来,这是个很深奥的问题,不知不觉她的心思竟也真的被拉了过去,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距离她跪的位置足有十来米的那个最高的位置上,不知何时已经坐上了一个人。
若不是那句她在电视剧里几乎要听出茧来的话,她也许还会继续纠结于为什么这些人能够几个小时都不动弹,而不会像她这样几乎要抓狂……
“阎王大人到——”
听上去好像模仿那句皇上驾到一样。俗,真是烂俗的剧情。
要说有不一样的地方吧,他也有。那就是……她敢肯定喊这声音的人一定不是太监!要不然……就是净身没净利索。
额……那也许更糟糕。
期待已久的阎王大人终于驾临,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磕头?这辈子除了给孤儿院的阿姨磕过头,她还从来没给别人磕过头的……
在她还在挣扎的当口,那两排的长龙队伍齐刷刷地面向阎王所坐的位置,清一色跪下把头都磕到了地面上,犹豫距离很近,她甚至能听见自己自己旁边的兄弟头敲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别在嗑出血来了,乖乖。
好吧……入乡随俗……
好死赖活地磕了三个头,心中揣测着阎王的长相,沈幽小心地抬起头,偷偷瞄了瞄。由于有那么一段距离,具体五官什么模样看不太清,但是知道……是个男人。
至少不是个武则天,这很好。
而且……是个年轻的男人,看样子不是很糟,说不定是个帅哥,她以为会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大叔,就像电视里经常演的那样,满脸的络腮胡,头顶一个阎王帽,双眼炯炯有神,光是对上眼就觉得恐怖。
这位阎王,他的眼睛……沈幽眯起眼试图看清楚他的眼睛,但是……在阎王的面前,有一个年轻的男人突然站了出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就是沈幽?”
这个男人的手里拿着一本书,另一只手上是一根笔,他的形象倒是和她脑海里所想象的铁面无私的一个人物稍微想相符。
这就是传说中的判官了吧?
“是。我是沈幽。”
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念头,就好像回到过去被**问话一样,职业性地挺直了腰板。要知道,她是个非常专业的,扒手。
这就好比你明明偷了人家一头猪,手里仍抱着那头猪,仍要目不斜视地说,我没偷一样。最重要的就是不要用你自己的举止去告诉别人,你怀里这只猪是你偷的……
判官又仔细询问了一下她的生辰八字,确认她的面相,然后在手中的书中圈圈叉叉不知道涂了些什么,最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沈幽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屏息等待着判官的‘裁决’和‘审判’。
不知道盗窃罪是不是真的要下地狱的……
沈幽直勾勾地盯着判官,判官的嘴动了动,似乎是说了什么。然后……只见沈幽先是愣愣的,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又像判官确认了一下,“那个,麻烦你……再说一遍……”
可能是她的耳朵不太适应这地府的气候,应该是听错了吧?为什么她觉得听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字眼?
判官沉默了片刻,嘴唇又动了动,重复了一遍和之前一样的话。这一次,她听得非常清楚……
“……你阳寿未尽,勾魂使勾错魂了,误会一场。”
“……”
判官微微低头,看见沈幽低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以防万一翻了翻手上的资料,确认这个女人不耳背,也就放弃了再重复说一遍的打算。
“……”
过了一会儿,沈幽终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意外地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镇定地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判官奇怪地睨了她一眼,顺便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是勾错了魂,但放你还阳是不可能的。”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失误,一般情况下总是会被要求还阳。阳间的人都已经知道人死了,要是放人还阳岂不是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