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一,徐长夏这个平时忙得跟陀螺似的大忙人竟然一大早准时准点的出现在郁云川楼下,翘首忐忑的等着女儿赏脸跟他去医院。
门外响起敲门声,徐尽欢直到天快亮才算睡着,现在睡意正浓,偏偏敲门声锲而不舍,暴躁的抓起一个枕头扔了过去,附带一声吼:“滚蛋,吵什么吵!”
门外顿时没了声息,好一会才有人咳了一声道:“同学,上课要迟到了。”
徐尽欢睡眠本来就不好,一有动静就睡不着了,迷迷糊糊听到这个声音,猛然一个机灵爬了起来,娘的,她这才想起,自己是在郁云川家里而非祝言明家,那么刚才敲门的是……而她,又说了什么混账话?
含泪悲愤的扭头四顾,一下子扑到窗台,可现在是二楼,貌似跳下去也摔不死……
睡在人家家里,赖床赖到现在不说,还把人家主人骂了,最最无地自容的是,那位主人还是她心心念念着很久的——郁云川!
难道昨晚的糗事还不够多?嫌自己没上上下下将人得罪个彻底?
下床捡起枕头,徐尽欢一边纠结思量着是开门慷慨赴死,还是跳窗逃走,在郁云川这个医生面前决计是不能装疯的。
这时门外又响起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略显暗哑低沉:“可能还在睡,要不先不要吵醒她了,郁医生如果有课就先走一步,我们离开时给你锁上门?”
“也好,”郁云川沉吟一声,似笑非笑的瞥了眼紧闭的门扉,转身道:“今天医院有个会诊,我就先走一步了。”
徐尽欢撅着,耳朵贴在门上聚精会神听着,止不住的喜上眉梢,比起徐长夏,此时她更不愿意见到郁云川,只听门外一阵响动,随着徐长夏一句“……改天一定登门致谢”,防盗门打开的声音响起。
徐尽欢将将要把跳到了嘴巴里的心咽回肚里,玄关处又传来郁云川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早餐还在冰箱里。”
徐尽欢一哽,顿时垂头丧气,云川老师一定知道她已经醒了,也猜到她死不开门的原因,这才匆匆的出了门,如此的心细体贴让她愧疚又感动,不过,以他的性格,说上面那句话的时候肯定笑的让人想踹他。
匆匆打开门,徐尽欢怕郁云川是故意找个理由离开的,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大门已经关上,徐长夏正站在玄关处,闻声望来:“欢欢?昨晚睡得好吗?郁医生已经走了。”
看他那样子,分明也是知道徐尽欢早醒了。
徐尽欢还穿着郁云川的衣服,尴尬的应了一声,转身进了洗手间,昨晚她把衣服月兑了就没管,想来已经皱巴成一团了,谁知洗手间连个渣都没看到,慌忙出来找了一圈,最后在郁云川卧室外的阳台上看到已经洗好晾干的衣服。
那一刻,心情犹如潮水一样席卷了整颗心,汹涌无法平静,不是没被人呵护过,却没有一个男人会像他一样细心,别忘了,他只是她的老师,他们并不熟悉。
无法想象那个在她看来犹如光明魔法师一样的男人在灯下洗衣服时是什么表情,是蹙眉一脸嫌弃?是挑着眉尖哭笑不得?又或者只是一脸平淡?
似乎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是与众不同的,也第一次发觉,原来缘分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徐尽欢真是想哭又想笑,慢慢走过去取下衣服,徐长夏站在她旁边,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锐利的黑眸中一片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