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看的眉拧起,眉峰藏着几分锋利:“怎么来这儿!”
她干笑了两声:“贺连城,事到如今了,你还要和我演吗?”
他缓缓偏过头,直视她眼里的怒气:“纪念,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该是最清楚的吗?真是好笑!你铺垫了这么多天,虚情假意地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不就是为了要带我来这个地方吗?不就是听了纪鹤先的吩咐,要带我来正式登记结婚的吗?连我都快忘了,亏你还记得。这两年来,我和你,不过是没有领证的一对假夫妻!”
她的笑,苦涩而又染着浓度极高的怒意。
“呵呵,可是贺连城,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安排什么海边日出,说什么要为我庆祝生日,全他妈的都是狗屁!我告诉你,你做的这些,我纪念,不稀罕!”
“你倒不如一早便挑明了!说是纪鹤先那个老不死的一天都等不及了,一定要在我生日这天看到那两张结婚证才会罢休,这样他的宝贝孙子对我死心的可能性又增加了那么一点。如果你早一点说,或许,我会考虑一下利弊,然后配合你也不一定!”
他似乎把自己和她都当作了石膏,不和她吵,也不和她解释什么。
他的表现,无疑,在她眼中是对自己罪行的默认,是彻头彻尾的心虚。
淋漓的快感充斥着大脑,她清醒着,更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或许,绝不容一分一毫欺骗和背叛,这样才应该是真正的她,真正的纪念。
她敛起虚假的笑:“另外,我想我有义务友情提醒你一下,我今天什么证件都没有带在身上。”话说了一半,她眸光一闪,,“哦,我倒是忘了,一向心思缜密的贺市长,应该在出门前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了。我的身份证、户口本,还有其他的所有证件,你应该有都带来吧!我的市长大人,你那么无所不能,就一个人去领证好了,反正盖两个章也不过就是你点个头的事!”
怒不可遏地,她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又折了回来,赔笑道:“忘了谢谢你了,贺连城,你准备的这份生日礼物,真的,让我很惊喜!”
她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潇洒离去,转身泪如雨下。
她捂住胸口的位置,头也不回地只顾前行,泪水渐近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了好,可是就算看不清了,她也知道,全世界都在用嘲笑的目光看她,用可怜的目光看她。
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最柔软的那一方天地徐徐传来的钝痛叫作什么。
人生在世,一呼一吸间,再痛,不过心如刀割。
她抹去脸上的泪痕,灿然而笑。
纪念,现在,你的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