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休整收拾好,若水便下令进入瘴林。
瘴林里面的情况比外面看见的还要糟糕,光怪陆离的雾气不断在众人的眼前聚集、散开,抬头更是看不见天空,连透进来的丝丝光线都很少,整个林子黑沉沉的像是夜提前到临了一样。
“这个像马!”
“这个像马车才是!”
“不对,我觉得像驴!”
“是美人才是!”
…………
耳边不断传来下属们闷闷的说话声。
这些雾气仿佛有灵性一般,根据个人心理反应的不同变幻着自己的形状。
如果只是化形就算了,但是这些浓雾不仅会化形而且开始魅惑人的心智。若水身后定力稍微低一些的人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奔着浓雾化成的东西而去,一般追嘴里还不断的嚷嚷着“不要走,不要走!”之类的话语。
若水从进入瘴林之后左手就一直紧紧的攥着魑的右手,简易的面罩则找了个带子系了起来。身后的人出现的异状让若水更加担心身边的魑的情况,好在侧头望去的时候魑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若水转身看着离开队伍的五个兵士,眸中光色忽明忽暗,让人猜不出她现在在想着什么。
五个士兵之中有一个最为显眼,因为她的身上有不少刚弄出来的伤口,还在向下淌着血,看样子并不是由于被人袭击造成更像是自己为了克制而自己在身上划出的伤口。
魑也注意到了那个士兵,正想出手解决了她但是被若水的眼神示意阻止了。
若水安抚地拍了拍魑的手背。
只见那个士兵跌跌撞撞的跑远了,不久之后便听见“咻——”的一声长响,接着便是空中爆出“砰——”的一声。
若水黑下了脸,看来自己的人中果然有奸细。本来也只是揣测,就在刚刚看见那个染血的兵士的时候她都还在自欺欺人的以为留下来的都是自己人,现在事实摆在面前让若水心中冰冷一片。
“戒备!”若水一声令下,暗阁的人便迅速围拢了过来将若水和魑护在中间,缓慢的向前面移动着。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大约行了三百米左右便有“悉悉索索”摩擦衣角的声音传来,外围的暗阁之人则在听见响动之后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和来的人决一死战。
若水鼻翼微动,空气中的味道好像变了,不像起初那样异香浮动,整个林子仿佛沉睡了一般。若水小心的用右手将面罩揭开一些,轻嗅着,脸色忽然大变,空气中的瘴气被完全压制了下去,变成了可惑人心神的惑香。
这种惑香老头子和自己说过,它可以勾起一个人最不为人知、最阴暗的一面,让被惑之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甚至将身边的伙伴、朋友当成自己的仇人、对手一般砍杀。当然,这种惑香只是引子,还需要下引之人吹笛从旁控制。
若水嘴角勾起冷笑,她可是没有忘记老头子的交待,右手从怀中掏出两粒黄色药丸捏碎成粉末状伸手向空中一扬粉末便飘散在了空中。
周围的暗阁之人多多少少都吸进去了一些,先前还觉得昏头涨脑的暗阁众人在吸了些黄色粉末之后头晕乎乎的感觉消失了,整个人立即精神了。
“呼——嗤——”怪异的声音在众人周围响起。
若水嗤笑道:“藏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即使若水灌注了内力在自己的话语之中但是还是没有人回应。
若水继续说道:“笛子吹得这么难听真是不容易啊!”说完还幽幽的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一样。
吹笛之人的笛音突然断了,但是很快便又响了起来。像是听见了若水刚才鄙视不屑的话语一样,笛音比刚才凌厉了起来,让周围的空气都起了变化,形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漩涡向若水等人卷来。
魑和魍也渐渐有了变化,他们的眼睛慢慢变成了红色,魑挣月兑开了若水的手,魍则月兑离了护卫若水的队伍。
若水看着突然挣开的魑和他血红的眼暗叫不妙,伸手想将魑重新揽回怀中却是不可能了。
魑月兑开了若水,眼睛对不上焦距,抽出了若水送给他的鞭子在空中抽得“啪啪”作响。
魍则站在若水的前方不远处,从腰侧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直指若水。
远处的笛声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突然出现的变化,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随着笛声传来,魍开始有了行动,但是魑还是站在远处,眉头紧皱两手抱头很痛苦的模样。
魍的剑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直取若水咽喉,若水在吩咐身边护卫的人让开之后便身子向下一滑躲开了锋利的剑锋。
一击不成,魍又展开了第二波攻击。魑整个身体突然拔高然后提剑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猛地向着若水的头顶攻下。
若水站在下面都可以感觉到剑气破空的声音。左脚脚跟着地,右脚搭在左脚小腿上,微微使力身子便如羽毛般轻飘飘的向后掠去。
魍赤红着眼看着若水,恶狠狠地说道:“凤若水不要以为你是暗阁的主子我魍便会效忠于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曾经那般轻贱阁主对你的用心,现在这样子又算是怎样?既然已经不要了你干嘛不让给我?”说道伤心处竟然蹲下了身子,脸上也滑过泪珠,“我那么喜欢他,喜欢到可以连自己都舍弃,但是他的心里、眼中只有你,从来就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若水嘴角勾起冷笑,当初察觉到她对魑的心思便着意提醒了一下,没想到她还是执迷不悟。侧头看了不远处一脸迷茫的魑,笑道:“既然你连自己都可以舍弃你又拿什么来给他幸福?当初我便劝过你,是你自己执迷不悟。一个人活在世上要给自己一个好的定位,一些东西、一些人注定是你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你又何必苦了自己去强求呢?难道强求来的就是幸福吗?你难道希望看见魑恨你吗?”终是幽幽叹了口气。
她们都是母亲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她不想让她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也不想回京之时看见母亲对暗阁失望的脸。
魍抬头看着若水,凶神恶煞的说道:“谁说魑会恨我?只要我杀了你,魑便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了,天长日久他终会看到我的好!”说着便趁若水看向身后的魑的时候攻了过去,若水虽然险险躲过但是手臂上还是留下了一条血痕。
若水飞身上树,俯视着魍说道:“既然你不愿求活我也就成全了你!”只是瞬间的功夫白色的绸带便拿在了手中,将内力灌注到绸带之上向着魍便飞舞了过去。
魍急速向后退去堪堪躲过一击,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正要服下。
魉含泪看着魍,阻止道:“姐姐,姐姐不要啊!那个药丸虽可提升功力但也只是一时啊,你千万不要糊涂啊!”
魍的眼中却好似看不见魉一般,抬手便将药丸喂进了嘴里。
魉疾奔上前,若水伸出绸带缠在了魉的腰上,微一用力便将魉拉了回来,扔到其他暗阁的人身边,说道:“看好她,不要让她做傻事!”
“是!”立即有人上前将魉困住。
魍服下药丸之后整个人仿佛充气了一般,衣袂无风自动,发出“猎猎”响声,很快又平复了下去,周围的空气也仿佛静止了一般。
若水拧眉,这种不成熟的药品怎么那么像当初自己研发出来的那种呢?
魍提剑上前,整个人仿佛和剑融为了一体,到达了人中有剑、剑中有人的境界,随心所欲的控制着手中之剑攻向若水的要害。
若水见魍来势汹汹自己也不能怠慢了去,袖口微动便是两根一样的绸带握在了手中,绸带的两头缀上了好看的红色晶石和枚红色流苏。“这个绸带我轻易不拿出来,今天算是你运气!”一边躲过魍的剑招,一边不忘使力将晶石向魍的肩胛拍去。
魍在空中翻转一圈躲过若水对她肩胛的一击,还未在地上站稳,若水手中的绸带已经到了她的面门,只要在上前一寸便可将魍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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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和魍的对决到底谁胜谁负?
魑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在后面操控的吹笛之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