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淳于在自己宫殿设家宴,若水携魑到场,挽雅和莫桑自是要到的。
莫桑看见若水的时候有些激动,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这么长时间没见自是思念的。
若水走到莫桑面前恭敬行礼道:“女儿给爹爹请安,爹爹万福。”
莫桑伸手扶起若水,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伸手轻轻拍了拍若水的手背。
若水将魑推到自家爹爹面前,笑着道:“魑以后便是我的夫郎了,爹爹看看怎么样。”
魑一脸的惊慌失措,若水的这番举动完全没有和自己商量过,蓦地被推到若水的爹爹面前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只得红了脸低着头。
莫桑脸上惊诧一闪而逝,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伸手便握住魑的手,温声说道:“不用紧张也不用害羞,都是一家人,抬起头让爹爹看看。”
魑这才缓缓抬头,莫桑他早在南锦国便是见过的,即使是这样也还是有些拘谨。
莫桑伸手模了模魑的发顶,笑道:“以后便和若水一样叫我一声‘爹爹’吧!”突然忆起这个魑可不就是当初雅派给若水的暗卫吗?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看来“日久生情”对若水来说并不是不可行嘛。
魑回头看了看若水,似乎是在征询若水的意见,若水笑着向魑点了点头,魑才怯怯地叫了声“爹爹”。
莫桑高兴了,笑着应:“诶,真是乖孩子。”说着便解下腰间佩戴的一块玉佩放到魑的手中,“这是见面礼。”
魑红着脸接了。
淳于嘴角带着笑从内室出来对站在厅中说话的挽雅等人说道:“都在这里站着做什么?饭菜都备好了,都到里面来用膳吧。”
挽雅等人笑着点头跟在淳于的身后进了殿内,殿内的熏炉中的炭火燃得正旺整个房间都是暖暖的。圆形楠木桌上已经摆上了精致饭食,散发着一阵阵食物的香气,勾人食指大动。
淳于领众人入座,“都是自家人吃饭便不用拘谨了,想吃什么自己动手便是!”说完便挥退了殿内一众宫侍。
用完晚膳若水又讲了些自己在路上遇到的趣事,叙了些家常直至亥时一刻若水等人才各自回府。
马车上,若水问挽雅:“怎么皇女乃女乃没有过来一起用餐?”
挽雅叹气道:“早年间母皇和父后之间有些误会,到现在父后心中都还有些不痛快,便一直对母皇不冷不热,估模着今晚的晚膳父后便没有打算叫母皇,不然母皇该是会到的。”
若水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也不再追问是什么误会。
第二日若水带着魑和玉儿上街,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毕竟太女府中一众生活用品都已经备齐。
三人且停且行逛到了一家布庄,魑来了兴致便要进去,若水也就由着他,跟在魑的后面走了进去。
魑进去之后便停在了一匹火红的魅杀面前,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若水,若水笑着伸手拿过布匹到前面的柜台。
“掌柜,你这里还有多少匹魅杀?”
掌柜抬头打量若水的穿着,立即变成狗腿的笑容说道:“客官应该知道魅杀本就珍贵,我家布庄也不大……”
若水摆摆手道:“不用和我说什么有的没的,你直接告诉我还有多少就行。当然,我只要今年的新货。”
掌柜赔笑道:“多余的魅杀只有这么一匹了……”
掌柜话还没有说完,店外便有男子叫道:“那匹魅杀也要留下!”
待男子走近,若水才看看清楚,喊话的应该是一个仆从,真正做主的是被人簇拥着的一个穿着华服的女圭女圭脸男子。
小仆嚣张地挤开了站在若水身边的魑,对掌柜的说道:“这一匹布主子说了也要带走。”
掌柜有些为难地看着小仆,又看了看若水。
魑伸手拉了拉若水的袖子,脸上毫无笑意。
若水伸手拍了拍魑的手背,对掌柜的说道:“既然你家主子要将这匹布留下我自是不会强买。”说完便要拉着魑和玉儿离开。
不想却被女圭女圭脸男子拦住了去路,刚进店门便注意到这个女子,倾城之容颜,窈窕的身段,身上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白色绸缎衣服,只在袖口和襟口用金线描了莲花的轮廓。
心中仿佛有什么破壳而出了,胸腔里“咚咚咚”的响着。看着那名女子要离开,不由得便伸手拦下了她。
若水皱眉看着眼前伸出来的手,问:“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轻言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小仆玉净却咋呼开了,“你知道我家主子是什么身份吗?居然这样和我家公子说话。”
若水嘴角扯起若有似无的笑,身份?恐怕这里身份最高的该是自己吧!
轻言呵斥玉净道:“平日里的规矩都忘了?”
玉净当下便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了。
轻言笑着对若水说道:“家仆无礼,还请小姐见谅!”
若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恩”了一声,“那公子现在可以让我离开了吧。”
轻言脸上晕开了红晕问道:“小姐有家室了吗?”
若水恍然,伸手将魑拉入怀里,在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道:“公子现在可是明白了!”若水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和他的周|旋上便用最直接的方法拒绝了轻言。
轻言瞪着魑,嚣张地指着若水道:“那你把他休掉!”
若水怒极反笑,“休掉?公子是不是在讲笑话,我为什么要将我的夫郎休掉?”
“你休了他,我做你的夫郎!而且包你加官进爵,享受荣华富贵!”一脸的骄傲。
若水冷声嗤笑道:“恐怕你还没有命令我的资格!”
轻言一脸受伤的看着若水,看见在若水怀中安稳带着的魑,不满地伸手将魑扯开,甩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魑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魑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公子竟然会打自己,措手不及之下便挨了那一下。
若水也是没有料到不然又怎么会让轻言将魑欺负了去。若水心疼地看着魑脸上的红印子,凑过去轻轻吹了吹,将魑护到身后,伸手便给了轻言两巴掌。
轻言及一众仆从都懵了,毕竟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放肆地对待他。
若水冷笑道:“请不要对我的夫郎动手动脚,我的夫郎也不是你可以动得了的。”
玉净不满地站到了轻言的身前,嚣张道:“大胆刁民竟敢对三皇子不敬,还不快快磕头认错!”
若水笑了,那笑容在阳光下灿烂的晃人眼,转头对玉儿使了眼色。
玉儿自觉上前,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家小姐还是皇太女呢!”
玉净瘪了瘪嘴,指着若水:“她,就她那样也是皇太女?”一脸的不以为然。
玉儿叉腰道:“你家公子没人要到当街强抢民女都是皇子了,我家小姐凭什么不可能是皇太女?”
玉净被堵得无话可说,回头求助地看着轻言。
轻言狐疑的看着若水,冒充皇族乃是死罪,但是自己根本就还没有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堂姐。
若水才不会和他们继续耗下去呢,因为魑的脸上已经肿起来需要回府上药。抬脚便离开了布庄。
轻言身后的侍卫没有得到轻言的命令便没有伸手阻拦,任由若水离开了。
玉净看着轻言,问道:“主子为什么不拦下她?”
轻言让身后的一个侍卫跟上若水离开的方向,才回答玉净的问题,道:“万一真是我的堂姐便麻烦了。”
玉净挠挠头,没懂。
若水出门没多久便知道了后面跟上了一只尾巴,嘴角勾起笑,径直带着玉儿和魑回府,一副未发觉的模样。
魑疑惑地看着若水,“不甩掉吗?”说的自然是身后的尾巴。
若水笑道:“既然那么想知道我的身份便让他知道便是。”
若水带着魑回到主楼上的卧房,将魑安置在软榻上,折身到梳妆台下的小柜子里找治外伤的膏药,拿着一个红色瓷瓶回到软榻前,看着魑脸上红红的四个指印,心中一阵阵的疼。
魑笑着道:“不碍事的。”
若水用手指轻轻将魑脸上的膏药推开,不时轻轻吹一吹就怕药蛰着了魑脸上的伤口。
其实给魑敷的药是药性温和并带有淡淡薄荷味的好药,若水给魑吹一吹不过是关心则乱。
将药放回原处,若水坐到魑的身侧,道:“若是下次在遇着他你不用和他客气,管他是不是皇子他还能越过了我去?”语气中难免有些嚣张。
魑伸手捂了一下若水的嘴,道:“这府邸毕竟我们刚刚住进来,隔墙有耳我们说话还是小心些好。而且今日若水不是打了回来吗?”
若水伸手将魑揽进怀中,右手捏着魑背后的一束黑发把玩,幽幽说道:“对于那种人何必客气,今日不过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魑低着头数着若水的指节,轻声道:“你为我出头我……真的很高兴。”
若水笑着揉了揉魑的发顶,道:“现在你是我的夫郎,虽然还没有正式迎娶,但是护着你也是我的责任不是?”
魑迟迟疑疑的看着若水,问道:“那是不是成为若水的夫郎之后便不能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了?”
若水皱眉,这一点她确实没有想过,将下巴抵在魑的头上,安慰道:“不要担心,这个由我问问皇女乃女乃再说。”
魑轻轻地“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跟在若水身后的侍卫看着若水进了太女府在门外拐角隐蔽处等了快半个时辰才匆匆回了之前的布庄。
轻言正被掌柜好吃好喝地侍候着,女侍卫直接走到轻言的身前禀报:“主子,那位小姐应该是皇太女殿下没错,奴婢在门外侯了许久也未见她们出来。”
轻言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如果那位小姐真是自己未见面的堂姐还真有点棘手不过也不是没有希望,眼睛亮了亮便摆架回宫了。
虽然说整个凤曦国能够有自己府邸的皇室女子并不多,挽雅、若水等便是其中之二。但是皇室中的男子是万不可能在宫外有居所的,毕竟影响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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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当然不会就此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