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不会再见到那个她深爱的男人了,却在离开的第二天见到,可笑的是,见面的场面是对溥公堂。
龙天赐在杨家乐走进法院之后,复杂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她的伤感,她的担忧,毫不保留地落在他的眼底。
心疼得他差点就要冲动地走过去,抱住她,安抚她,然后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毕竟,那是生她养她长大的父亲呀媲。
他可以冷血的至他于心死地,她呢丫?
杨家乐垂眸,回避着龙天赐灸热的目光,他要至自己的父亲于死地,她可以理解。毕竟杨建文对他残忍了将近三十年,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求他放手呢。虽然她真的很希望他可以放自己的父亲一马!
人群起了一阵小小的***动,杨家乐猛地抬头,泪水便顺颊流了下来。那是她的父亲吗?只不过是三年不见,怎么就似乎苍老了十岁?
“爸……。”她情不自禁地低喊一声,声音很小,被押上被告席的杨建文还是听到了,猛地回过身子,错谔地望着三年不见的女儿。
“家乐……。”他张了张嘴,颤抖地喊出她的名字,他的家乐,终于回来了,总算回来了呵!杨建文笑了,给了她一个示意她放心的笑容。
再看了眼一脸仇视和冷漠的龙天赐后,轻吸口气后垂眸,在椅子上坐下。他并不恨龙天赐,也不怨他,他知道自己造的孽有多大,是他对不起他和家乐呵!
“家乐,不要哭。”杨太太拭去眼角的泪,拍了拍杨家乐的肩安慰着。
杨家乐点头,用纸巾擦去脸上的泪痕,安静地听着原告律师一字一句的宣读。杨建文打断对方的话,平静道:“你不用再说下去了,我认罪。”
“请将你的犯罪轻过重新阐述一遍。”律师盯着他,严肃道。
杨建文望了龙天赐和杨家乐一眼,叹了口气,开始回忆起来:“当年我确实和刘芷微有过一段感情,后来因为性格不合而告终,多年后我取了现任妻子宁雪芯,并生了一个女儿叫杨家乐。原本以为生活会一直美满地过下去,不料却在四年后,刘芷微带着一个十岁的孩子找到了我,说孩子是我的,这个孩子正是原告龙天赐。”
说到这里的时候当时,杨建文再度望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龙天赐,接着道:“当时我很怕,死活不敢承认这个孩子,因为我怕妻子会因此怨恨我,和我离婚。后来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刘芷微和龙天赐都受了伤,送进医院的时候,刘芷微已经身亡了。龙天赐只是头部受了重伤,我的妻子觉得孩子有可能是我的,要我去做亲子鉴定。我没办法,只好去了,当时是王医师负责做这个项目的。于是,我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给了他两万块钱,让他帮忙把鉴定报告改成没有血亲关系。他刚开始不愿意,只到我说加三万后才答应了下来。报告出来的时候,我给了龙天赐一份,告诉他我不是他的父亲,然后就把他送进孤儿院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的。”
对这一段记忆,龙天赐还是印相深刻的,如今被人再度提起,他还是会痛苦,恼火,甚至恨不得一刀砍了杨建文。
他紧紧地逼视着他,血红的双眼似两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火,让人心惊!
而杨家乐对这段记忆已经不那么清晰了,她只是隐约记得,龙天赐是被她推到楼下的,他的母亲也是因为她才死的。
原告律师沉吟了半晌,道:“杨先生刚刚提到的小意外,请明确说明是什么意外。”
杨建文一窒,那是他刻意回避的问题呀!“呃……是龙天赐当时站在阳台,不知怎么不小心掉下去了,刘芷微因为心急,也跟着跳了下去……。”
“龙天赐为什么会掉下去?”律师的问题像刀子一样,刺进杨建文的心房,他愣愣地盯着原告律师,半张着嘴确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是我!”听审席上传来杨家乐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刘刷刷地望向杨家乐,而后者确是平静地开口:“是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推下去的。”
“对不起,杨小姐请坐回原位保持安静。”
“我……。”杨家乐还想辩解,被李晓诗一把按回椅子上,压低声音道:“家乐,听众是不可以发言的,快坐好。”
龙天赐凝视着杨家乐,是的,当初是她把他推下楼,他也恨了她十六年,今天,他已经不恨了,有的,只是深深的爱!
就算是她把自己推下楼,他也还是那么的爱她,从三年前就一直爱着。
杨建文低了低头,不甘不愿道:“是她推的,可是当时她只有四岁,根本就还不懂事呀!”他知道法律不会判杨家乐的罪,可还是忍不住去帮她辩解。
第二被告人被带出来的时候,杨家乐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残忍的往事,听着只会让她心痛罢了。
她刚想起身走出去,李晓诗便压住她的手,盯着她柔声道:“家乐,不要逃避,那是没有用的。”
王医师抬头,只看龙天赐一眼,便被他如利剑般的目光逼得低下头,颤抖着身子站在被告席上。逃了三年,终究还是没有逃出龙天赐的手掌心,早知会出现今天的事情,当年打死他也不会要那五万块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