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映入她眼帘的,是他眸中灼热得吓人的**。
羽帐摇曳不停,糜乱狭小的空间内光线昏黯,他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懵懂间,分不清他眸中的**究竟是**?还是爱恨情仇?
孟春过后,立夏。
宫中撤去厚重的棉帘子,换上轻巧地纱织帘,连宫女内侍们都已换上了轻薄的宫装,这个时候正是嫔妃们争奇斗艳的好季节。
中宫
甄皇后与辰淑妃在坐,看今年苏杭新贡进的布匹绢绣。
皇后微微蹙了眉,不满的道:“今年的料子好像还没有去年的好,样式粗糙得很,没什么别致的新花。”
辰淑妃在旁笑道:“终究每年的都是娘娘你先挑,就是再不好,这宫中也没有比娘娘穿得更好的了。”
甄皇后放下手中一段银白纹鹤的布匹,摇头叹道:“到底上了年纪,就是穿得再好皇上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这话,刚好说到辰淑妃的心里去了,“都到了这年纪,哪还有心思争宠啊!臣妾只盼着将来孩子有出息,能给我争口气。”她垂了眸,眼角已有风华痕迹。
皇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回身在鸾榻上坐了,笑道:“皇上现在正值盛年,当然还不考虑孩子们的事,辰妃你的大皇子那么出色,将来进爵封王是迟早的事,你何必杞人忧天呢?”
辰妃叹着气道:“大皇子是出色,可是近两年来不知怎么回事,总是闷闷地,不像别的皇子帝姬一样快乐。”
皇后想了想道:“大皇子今年也有十五了罢,是不是该召侍妾了?”
听了皇后的话,辰妃沉默了,若有所思的喝着茶。
每年立夏,宫中都会摆宴,今年皇上照旧赐宴在华韵殿。
没有外臣,凤藻岸后都是嫔妃与皇子帝姬们,宫乐声萦绕的殿内歌舞升平,皇上却一直沉着脸,嫔妃们只好不去打扰,坐在自己岸后,只与临座的姐妹饮酒谈笑。皇后娘娘微微笑着,引袖喝酒的同时,眼角不自觉得瞥见另一边的空位上,这个娬洛,自从上个月皇上宠幸今,仍一步都没出过胭鸷宫,可是皇上却夜夜都宿在那里,奇怪的是,皇上即然这么喜欢,却迟迟不肯给名份,只下令,从此不准叫郡主,让那丫头不清不白的待在宫里,虽没名份,但有了上次凌贵妃挨打事件,宫妃们轻易也不敢去惹她,甚至有些人还悄悄送了礼过去。
今天皇上赐宴华歆殿,特旨去请她前来赏乐,可是现在宴会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那个丫头却还迟迟未到,皇上脸上阴沉得吓人,不住的喝酒。
皇后放下鸾袖,巧笑着回过神,却看到对面一双带着恨意的的眼神正在望着那个位子,是凌贵妃。
原本,皇后身侧的鸾岸,左侧是凌贵妃,右侧是她,可是现在皇上居然在左侧鸾岸旁边加了一个,把凌贵妃远远的隔到外席去,一向侍宠而娇的凌贵妃怎么能不生气呢?
看到她愤愤不平的样子,皇后忍不住在心里偷笑几声,真是好不惬意,看到凌贵妃注意到自己在看她,皇后向她微微点头笑了笑,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