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侍瑟瑟的垂着首不敢再多言,王常手中拂尘一挥不耐烦的道:“下去下去……”
这些天,皇上心情不好,连带着他整天都如坐针毡,生怕说错一句说会被皇上的怒气迁怒到自己,就好像倒回到了十四年前那么多个难熬的夜晚,王常郁郁的立在廊檐下,望着天空叹气,真希望这阵风爆快快过去。
边塞军营
入夜,荒茅的大漠尽头狂风乍起,白天还是酷暑难耐,现在温度却已近零下,营外围岗哨十分严谨,三米之内就有一个岗哨,营内的侍卒安心的歇出一天中最放松的姿态,三三两两坐到一起取暖,营帐与营帐之间燃起了篝火,上面烤着鲜女敕多汁的烤全羊,
近半月的时间调理下来,娬洛的伤口已经慢慢开始愈合,她偶尔醒过来,总是能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这熟悉感让她觉得极不真实,完全不可能,他离得那么遥远根本不可能在身边,但是仍要伸出手去触模,当感受到手类传来熟悉又温暖的热度,她就会安心的抱着他的手重新睡过去。
看到她微张开眼睛,晦滞的望了他一会,然后又睡下,圣殷伏子在她耳边唤道:“娬洛……醒醒。”
是谁在叫她,遥远又亲近的声音,沉睡中的娬洛听到远远的招唤声,紧紧的蹙着眉开始不安的在枕上游移、呢喃:“谁在叫我,是谁,谁……”
她觉得有人在牵扯着自己,但是怎么都挣不开梦魇,眼前模糊得历害,当一切渐渐都变得清晰起来时,她看到近在咫尺的他,
“爹……”她本能的叫出声。
听到她终于醒来叫爹,圣殷脸上欣然之色转瞬即逝,沉声道:“不准叫爹。”
娬洛完全清醒过来,原来他真的在,她环视四周,发现房间很陌生,“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你怎么会?”她习惯性的要支起身子,动作牵动伤口,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圣殷不悦地将她重新按回到床上,冷冷的道:“别动,你伤得很重。”
“这是什么地方?”娬洛觉得头疼得要命,伤口也痛。
“这是我的军营。”他端过旁边的药盏,冷冷的道:“喝药。”
一股清苦的药味另她皱眉,娬洛别过脸去,“好难闻。”看到药让她回忆起一些事情,她知道自己杀了皇上,然后刺伤自己,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死了吗?”她艰难的发出声音,发现自己没有预期中的开心,甚到有一些不愿意听到肯定的答案。
圣殷嘲讽的笑道:“要是他死了,你现在还能安稳的在这里吗?早就被凌迟处死了。”
他果然没死,娬洛心中释然,“刚刚问你我怎么会在这儿,你还没有回答。”
圣殷就着药盏将勺子送到她嘴边,“张嘴,喝完了药我告诉你始末。”
“是你救了我对吗?”她对他开出的条件不感兴趣,追问道,圣殷冷冷的皱眉,没醒来时他时时刻刻都盼着她醒,可是一醒来却只会惹他不悦。
她喋喋不休的问,看到他脸色越来越沉,娬洛识趣的闭了嘴,乖乖的张开嘴喝下勺子里的药,苦得直皱眉,“你不是知道我不爱吃苦的吗?”
圣殷接着喂过去第二勺,脸上阴郁稍稍缓和了些,笑着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要能医好你的伤,就是毒药你也必须喝下去。”
他对她的霸道里头透露着深深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