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偷眼望去,皇上却好像更有意将凌茜指给颛王爷。
不得承认,凌茜确实比她更美,可是,她不甘心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此错过,拱手让人,于是她装作不小心将手中琼酒洒到凌茜裙上,望着她惊慌神色差点尖叫出声,她在心底笑了,因为她看到皇上的眸子里渐渐有了不满,开始摇头。
接着,她便听到皇上磁性的嗓音,“凌爱卿的大女儿生得国色倾城,知书达礼,朕为她指婚给颛王爷,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父亲大人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忙带着她到殿下谢恩。
那一刻,她跪在殿上,悄悄望向颛王爷,他也同样在看她,只那一眼,幸福便在心中被溢得满满的,再不能载,她便认定了他这个良人,而凌茜却在一旁无声的哭泣,儿时,她曾经向她说过,嫁人就要嫁像颛王爷那样的大英雄,可是她却抢了她的男人。
凌茜一年后嫁入宫中,深受皇帝宠爱,被封为贵妃。
有了上一次经验,她深深的知道,幸福从来都不是上天赐予的,而是要靠自己争取。
静王妃绣履无声的踏过脚下青砖,那砖面上为防尘刚刚泼洒的水很快浸透砖面,它蜿蜒的纹路怆促,不及她眸中笑意婉转,幽深。
“娘娘,娘娘——”身后传来侍女焦急的呼唤声,静王妃停下脚步,不悦的怒喝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丫鬟晓红在她目光下瑟瑟垂了眸,小声的道:“宫里来了圣旨,召王爷即刻进宫。”
静王妃霍然变色,抬步往前厅走去,一边问道:“传旨的公公可有说为什么召见王爷吗?”
晓红怯懦的道:“奴婢不知道。”
静王妃突然停下,冷冷的挥手给了她一掌,“要你何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晓红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隐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让它落下来,委屈的神色尽现脸上,却不敢顶嘴,只能默默受着,静王妃冷冷的收回手,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这时,晓红的泪才落了下来,见王妃走远,忙用袖子擦擦泪跟了上去。
来了前厅,传旨的公公正坐在厅里喝茶,颛王爷也被人叫醒,新换了进宫的衣服坐在上首位置与公公说话,静王妃换上一幅笑脸走进来,目光明璀,谁都想不到有着这样笑颜的人先才还是一个恶妇。
王常从座上起来,躬身道:“奴才见过静王妃。”
静王妃微笑着走过来,“多礼了,公公传旨辛苦了。”
“这是奴才的本份。”
一翻客套之后,静王妃来到王爷座下,小声说道:“王爷,皇上召见进宫所为何事?”
圣睿脸上黯然,沉声道:“我也不知道,没有明说。”
静王妃担忧起来,目光楚楚望着王爷,圣睿知道她心思,抻手将她揽入怀里安抚道:“放心,我去去就回。”
说着便起身向外走去,王常福身与静王妃别过,紧随身后而去。
路上,颛王爷吩咐马车越行越快,他已迫不急待进宫去,不管皇上召见所为何事,至少他可以离她再近一些,帝宫,娬洛就在宫里。
马车飞一般的急驰,王常所坐的车子也不得不加快速度跟上去,他胖胖的身子坐在车子里,双手紧紧抓住车橼,不满的抱怨道:“唉呦,可要了咱家的老命了,晚去一会娬洛小姐也不会就飞了,用得着这么拼命吗?唉呦——”脑袋又被磕了一下,他才闭了嘴。
半个时辰后,王常引着颛王爷,人已在胭鸷宫。
圣殷简直不可置信,在殿前止步,疑惑的道:“公公,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王常微笑着道:“娬洛小姐病中想念爹爹,皇上十分心疼小姐,只希望病快快好,所以就让老奴去请王爷进宫来陪陪小姐。”
他口中一口一个爹爹令圣殷十分不悦,他脸色越来越沉,他这样说分明就是在提醒她,他现在是以爹爹的身份来看娬洛的,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明确自己的身份,娬洛是皇上的人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怎样都无法改变,他这是无声的在警告他——上次的事我已放了你一马,
现在你就安安分分做她的爹罢。
仿佛耳边已经响起了皇上那冰冷致魅的语声,圣殷缓缓闭上眸,双拳紧握。
“怎么不进去?岳父大人。”
身后冰冷带着嘲讽的语声传来,圣殷缓缓睁开眸,心中厌恶与恼怒愈浓愈烈,他居然叫他岳父大人?
见他不说话,圣睿从缓缓的从身后绕至他面前,冷冷的道:“岳父大人想必心中有疑惑罢,想要问清楚再进去对吗?”
圣殷望着他,冷冷的道:“你在军营劫走娬洛,现在却为何又让我来见她。”
圣睿回身在椅上坐下,自然的翘起一只脚,口中漫不经心的道:“怎么说是劫走,她原本就是朕的人,是你将她从朕身边带走的。”
突然觉得无限讽刺,圣殷仰天笑道:“皇上明明知道我对娬洛的心意,却执意将她册入宫中做自己的女奴,她是我心爱的女人,你却只
是让她做女奴,究竟是我抢了皇上的人还是皇上伏势抢了我的女
人?”他冷冷的置问,此时长时间的愤怒积攒下来,片刻待发,君臣
礼仪早已顾不得了。
圣睿斜身靠在椅上听他说完,轻轻转动着手指上硕润的玉扳指,久久不语,片刻的沉默后才缓声道:“若我说,她从生下来就是属于朕的女人,颛王爷相信吗?”他不再唤他岳父大人,并不看着他说话,目
光冷冷的望定前方。
圣殷诧异的望过来,不解的道:“此话怎讲?”
一翻话,勾起了听者兴趣,当事人却不愿再多说,圣睿淡淡的抽回目光,邪魅的嗓音再次响起,“日后会再挑时候一一告知,现在岳父大人赶快进去看你的宝贝女儿罢,她高烧不退,小婿心中真是焦急万分。”他轻拍着自己的胸膛,装出心痛的样子。
看到自己的皇兄,口口声声感他岳父大人,明明全无所谓还故作心痛的样子,圣殷心中一片恼怒,却又不能发作,狠狠的一甩袖袍,跟着宫人进了内殿。
寝宫内弥漫着清苦的药香味,娬洛静静躺在床上,他在她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轻轻唤道:“娬洛,娬洛……”
看着她被病魔折磨得苍白憔悴,他的心不禁揪紧,才回来几天功夫,就又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现在,他只恨自己不够强大,保护不了她。
两个宫人端药进来,看到颛王爷在侧,俯身行礼道:“奴婢见过王爷,小姐该喝药了,还请王爷移架这边坐。”
秋水将一方绣墩移到床前,圣殷并不移身,沉声道:“把药拿来,本王来喂。”
春山在端着药盏,在旁边迟疑着。
“颛王爷都说了要亲自给女儿喂药,你还在愣什么?还不快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