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道:“这倒不妨,就算她告状,公主现在大婚在即你父皇顶多也就是教训几句不会重责,现在只是怕尉太子殿下心生芥蒂,万一退婚可就麻烦了。”
宜城惊得失声叫道:“乳母,那可怎么办啊?丫”
杨嬷嬷轻声安抚道:“不用着急,现在还不知道状况,等殿下回来再说罢。”
在她的劝说下,吵闹不休的宜城帝姬才终于安份下来。
完颜尉身子刚到通往花厅的小径,一位守在那里不住眺望的宫婢便飞快的转身回去报信,等他踏过花厅时,宜城公主早已理好仪容,静静端坐在桌前,仍旧垂着首,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影而已,从没发生过,公主还是知书达礼,温柔贤慧的公主,太子仍是潇洒英俊的太子,两人情深密意,坐在花厅里赏花吃茶,好一幅缱绻画面媲。
大家心照不宣的一同将刚刚的事从心中抹去。
夜深了,皇上才从龙华殿里出来,坐上久候的宫舆往胭鸷宫方向驶去,王常侍辇随在一侧,这些日子以来,倒省了他每日翻牌子,皇上夜夜宿在胭鸷宫,其他宫妃寝宫连提都不提,就连从前最受宠的凌贵妃都不再宣见。
皇上今日晚来,可是胭鸷宫女主却不候架,早早的便上床睡去,这令跟在皇上身边侍候多年的王公公都不禁乍舌,这位娬洛小姐未免太大胆了。
悄悄与身边宫人使眼色,让她快进去叫娬洛小姐起来接架,宫婢惶惶的退进内殿。
圣睿冷着脸色,转身在她铺着锦垫的鸾榻上坐下,宫人奉上新茶,他连看都不看,只是颓累的倚着,眉宇间尽是疲惫。
春山悄声来到床边,隔帘轻唤:“小姐,小姐快快起身,皇上来了,正在外厅候着呢?小姐快起来迎架。”
娬洛并未睡着,淡淡应声道:“怎么这个时候还来?”
春山道:“傍晚时就过来吩咐今晚迎架的,小姐忘了吗?”
娬洛脸上现出厌烦之色,冷声道:“知道了。”
春山将层层帷幔左右掀起,挂在束着长长流苏的金钩上,服侍她穿衣起身,娬洛却道:“不用穿了,将我外衣披上便可。”
春山惶恐的道:“这怎么行小姐,在圣架面前衣容不整,会被视若不尊。”
娬洛冷笑,“衣容不整?视若不尊?”她起身坐到床沿,春山蹲子为她着履,“小姐,还是不要再忤逆皇上了,能够得到皇上龙宠是多少宫妃求都求不来的,小姐为何非要与皇上为难呢?”
娬洛目光空洞得直视前方,冷漠的道:“你可听过身不由已吗?被逼无耐的人、绝望之后便会什么都不在乎。”
她在春山惊恐怔愣间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皇上已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脸上渐渐有些不耐烦,见她只身披着宫装从内殿出来,长长头发分披两肩,衬得脸色越发苍白。
娬洛走到他面前,匍匐跪下以额触地,启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睿垂眸望着她,冷声道:“你就这个样子出来见朕?仪容不整,成何体统。”
娬洛慢慢直起身子,望定他道:“何必费事呢?反正等会还得月兑。”
这话太轻佻也太挑衅,殿内气氛骤然变得暖昧糜乱,缓缓凝聚,两旁宫人避嫌的退出殿去。
圣睿重重叹出一声,撑身起来,眸子里某种火焰已渐渐升腾起来,他望着她,她凌乱模样越发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颓废妖冶的美感,披在身上的宫装下面只余素衣裹衣,凹凸曲线玲珑隐约看见里面景致。
他伸手拉她起身坐到自己的腿上,“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
娬洛任他抱着,目光冷寂望着摇曳不停的烛火,神色淡淡的道:“皇上不是说过吗?就喜欢奴婢这份骄傲与不屈。”
圣睿冷笑,她居然也学会讽刺他了,轻轻抬起她下巴,迫她转过目光望着自己,“朕是说过喜欢你这份骨气,偶尔不得不动用武力与权势来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这样很有趣。”
娬洛冷冷的讽刺道:“是呀,猫捉老鼠,有趣极了。”
他的手滑进她衣襟里,“朕听说,你今天在御花园里遇见了尉太子?”
娬洛身子一震,冷笑道:“这点小事都能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身边真是人才济济呀!无论走到哪里都逃不出皇上的视线。”
啊——他手下一用力,娬洛痛叫出声,眼含愠怒忘着他,“无耻。”
她惊呼声引起他浅笑,圣睿手下动作变柔,用邪魅语声道:“无耻?
你是朕的女人,身与心都只属于朕,有什么无耻的?难道你还害羞吗?”
“皇上真是大言不惭,以为权势可以得到天下间任何东西吗?如果你
真是这么想的,那么奴婢要提醒皇上,这世间万物中不包括奴婢的
心。”
圣睿轻笑,一只手紧紧握住她左边浑圆,“你的心,现在就是朕掌心,朕能感觉到它跳动的频率渐渐加快,你在不安什么?”
娬洛心中一阵恼火,胸口因气愤而剧烈起伏,她几乎是咬着牙道:“真后悔上一次没有一刀杀了你。”
话音刚落,突然觉得身子被人重重摔落,下一妙,她已被他紧紧扼住脖子。
“别再说这样的话。”听她说“杀”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心痛,浑身颤栗不已,不是害怕,而是从心中生出寒意来——绝望。
娬洛脸紫胀得通红,嗓音沙哑,“很好——你最好杀了我。”
在她断气之前,圣睿才猝然收回手,娬洛翻身跪在榻上不住喘息,冷冷的看向他,“怎么?冷酷殘忍的圣君连杀一个人都下不了手吗?”
他冷冷坐在一旁,看她从濒死之即活过来,她披在肩上的宫装早已滑落,只穿着单薄的寝衣,软缎将她玲珑曲线勾勒得愈发妙不可言,圣睿一把将她抱起往内殿走去。
早已熟悉了这般对待,娬洛已不再惊恐与尖叫,她心中只剩下无边的寂寥与冷笑,这是个无情的世界不是吗?她深深排斥着的人,却正一步一步的逼近内心。
圣睿将她扔到床上,冷声讽刺道:“很好,已经不再怆惶大叫了,是开始期待了对吗?”
娬洛将身子缩到角落里,冷冷的望着他道:“无论怎样挣扎、尖叫,都躲不过不是吗?那又何必浪费力气。”
看她这样坦然,他解衣的手突然停下,倾身靠近她道:“既然已经安心要待在朕身边,那么你——想要名份吗?”今天听到她在御花园被宜城欺侮,才发现在宫中只有他的保护是不行的,她恩为受宠而竖敌众多,必需要有压住所有嫔妃的高贵身份才能保护自己。
“不需要。”她想都没想,冷声拒绝。
“难道你就甘愿被宜城那样的小孩子欺侮吗?”他抬起她下巴,不解的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