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拉着她,开始不依不饶,绿绮帮着将皇后的手指一个个掰开,连哄带骗的将她拉到一旁,“娘娘听话,说不定皇上现在已经在中宫等着你了哦,快跟莺儿回去罢,你看她正在那边焦急的找你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皇后远远也看见了莺儿,高兴的叫道:“莺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莺儿看到皇后,便急忙跑了过来,“娘娘,你怎么又一个人乱跑,害得奴婢好找。”她拉着皇后上面检点一翻,没发现什么伤痕,这才放下心来。
这画面就像一个母亲对待调皮的孩子。
绿绮在旁看着,不禁动容,微笑的道:“照顾娘娘,姐姐也真够辛苦的。”
莺儿淡淡微笑,眸光触及到娬洛的探视便开始闪躲,低下头道:“也没什么辛苦的,我是娘娘的奴才,这一切都是应该的。”说完便匆匆的请退,逃也似的拉着皇后离开。
玉堂春落了一地的,落樱被凌乱的脚步踩踏成泥,娬洛抬眸,看着那一对渐渐远去的身影,目光变得越来越黯,深不见底媲。
“小姐,皇后娘娘刚刚的说话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个疯子,犹其是她的眼神。”绿绮觉得奇怪,明明已经疯了,却仍然忌妒着……恨的力量真伟大。
“走罢。”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往回走,世间的事有时候不用知道太清楚,只是徒增伤悲而已,自欺欺人何偿不是件好事,只是她太过要求完美,不能装聋作傻。
天牢里石壁映着火光,泛出青灰色泽,到处都散发了潮湿的霉味,腐烂的味道混杂着腥臭味,强烈而刺鼻,圣睿轻掩了鼻口,转身看着被押着的男人道:“要不要先去看看你的两位爱妃,她们可都盼着你来呢?”
圣殷冷冷的不语,仇恨的目光似乎要将他穿露一般峰锐。
他无声的对抗只是让他轻笑,也不再说什么,兀自往前走去,他们穿过长长的涌道,前后吹来的冷风惯穿身体,刺骨如地狱的风,透人深凉。
并列两间锁着牢房前,铁门长时间不开似乎有些生锈,随着狱卒开门的声音震荡整个地牢,远远听见开门声的囚犯们似乎也看到了希望,激动的叫起来,“冤枉啊——冤枉啊——”
而洞开的铁门里,并看不到这位囚犯的热情,房间里散发着霉味,她只是静静的缩在角落里,一束光从侧面打下来,照着她整个狼狈的身影,宽大的宫装松垮垮的罩在身了,缓缓的转头望过来,语声黯哑,冷笑道:“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静王妃凄凄哀哀,绝望的微笑令圣睿有些不忍,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往旁边移了一步,露出身后的人,当看清那人相貌时,如若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灵魂的静王妃突然发出短促的吼声,挣扎着往这边爬过来,宽大的衣衫下她肌肤已不再光滑,现出松弛的际象,脏兮兮的双手指甲长过半寸。
紧紧的攀上他的腿,哀怨的叫道:“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们。”
真想像不出,这就是从前精心服侍过她的静王妃,圣殷心中突然一痛,说不出解释的话来,站在那里任她捶打,她长长的指甲划过他的肌肤,火辣辣疼。
“为什么要丢下我们,我恨你——”她尖锐痛苦的叫声响彻整个地牢。
另一间牢房里似乎也有了动静,人们听到吱吱抓墙的声音,接着便有喊声传来,“王爷,是王爷来救我们了吗?王爷——”
静王妃只是哭泣,无力回答,怨恨的眸子里现出伤痛。
若不是为了要亲自问问为什么?她与媛王妃早已在当天便自杀死了,忍着屈辱活到今天,现在真正看到了这个狠心抛弃她们的男人,却又怨恨不起来了,他毕竟还是回来了。
然而,最令他感到心痛的是,她刚刚的那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
临到这时,她都还在维护他,这怎么能让他心中不痛呢?旁边媛王妃嘶声力竭的吼叫声传过来,在低矮的地牢里听起来十分骇人,圣殷几乎承受不住,伧惶的转身出去,“带我走……”
“你要去哪里,又要抛弃我们吗?”
“王爷——救救臣妾——”媛王妃的叫声随之而来。
他痛苦的抓着头,快要接爱崩溃,圣睿缓缓走上前来,“怎么,现在觉得她们可怜了,那这次的交易你觉得值还是不值呢?虽然没有娬洛,但你换回了两个这么痴情的王妃。”
“带我走。”他冷冷的道,背对着她,静王妃身上长长的链条在身后拉扯着她,无力挣月兑,只能触及他怀点袍摆,而对于他来说,她及力想要抓住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索命的恶鬼,内心慌乱。
从未有过如此折磨的感觉,一向以为自己是个可以为了江山抛弃一切的男人,今天活生生的面对从前犯下的罪恶,竟让他有股想逃的冲动。
没有皮鞭烙铁,没有钢刺毡板,对他来说,却已经是疯狂的折磨。
猝然转过身去,他冷冷的道:“不要笑得太早,输赢还未分。”
“哦?是吗,那朕倒要等着看轮为阶下囚的你要如何翻身?”他冷冷的看着他,眸子里尽是挑衅。
“陛下与两位王妃久别重逢,想必是有很多话要说,朕特意为你准备了对面一间房,怎么样,是不是很体帖啊?”
他邪魅笑意带着寒意,圣殷缓缓闭上眸,不再挣扎,他知道自己表现的越痛苦,他就越要折磨他,索性不再逃避,待狱卒将门打开,他便从容的走进去——
“把另一个关到其他牢房,分开他们。”看到他顺从的走进去,圣睿又冷声吩咐道,杨阅随后便被关押到另外一条涌道里的牢房里,与这里远远的隔开。
随着铁门关闭的声音响起,房间里唯一的光线也被隔在外面,只留下一片漆黑,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下来。